《[水果篮子-紫慊]初见丛中人》小*

3、白露为霜，在水一方

　　解开他们的故事的那个人叫本田透。一个很单纯单纯到有些不现实的女孩子。很多时候他都想乘阿夹不在的时候捏捏小透的脸，想要确定她是否真的存在——不过，从来没有如愿——好吧，草摩紫吾就是这样无聊的家伙。
　　记得小透对于他们的故事说过，紫吾桑，你们都是不诚实的人。就算肯诚实得面对自己的心情，也不肯诚实告诉对方喜欢。
　　看着小女生一脸认真的表情，紫吾失笑，他哪有。
　　他明明有那么坦白的，说出过喜欢。很早很早的记忆里，就定格下了那个喜欢的名字。他说过，思慕你。

　　小透不会明白的。或许慊人也已经记不太清楚了——毕竟你能指望一个八岁的孩子，记住多少和爱情有关的东西。紫吾和慊人，毕竟不是那种纯纯粹粹的“狼骑竹马啦，绕床弄青梅的”人儿。
　　紫吾却记得真切。在那个无暇的年级，他说过喜欢。
　　那个夏天是他青春的年华里，看到过的最美的夏天。景致美，人也美。慊人，更美。
　　那是他最后一年看到慊人穿着女式的和服，和他一起晃脚丫。绫女笑过他说“一个大男生怎么会喜欢和小女生一起玩。”
　　他笑而不答。看向慊人的眼神，却是他自己也不曾发现的宠溺。倒是慊人提着自己有些拖地的衣服走了过来，坐在慊人的旁边，有些撒娇，有些耍赖。“因为紫吾是我的啊。”女孩顿了一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已经长得颇具校园偶像气质的绫女，宣布道：“绫女也是我的。”
　　绫女漫画般留下了大大的汗滴。拒绝回答。十二生肖和慊人之间的联系，那么深刻，那么牵绊。谁也抹不去的牵绊——不过绫女不是紫吾，他喜欢慊人，却不是那种喜欢。
　　不是紫吾那种，接近叫爱的喜欢。
　　有些爱。会让人耗尽心力，让人追逐上好几个年华，蹉跎掉无数个厮守的日子。彼时，紫吾只是笑着帮绫女应下，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和慊人，恰恰是那种，深深地，伤的深，爱的也深的喜欢。

　　慊人就在那样的季节里，穿着她莫名喜欢上那件不合身的红色和服，第一次，怯怯地问起紫吾。
　　那件和服，长到了她的脚踝。拖到了地上，几乎是从来穿了就会弄脏，慊人却固执的很喜欢。喜欢到，不单那年的大小节日要穿，平日里，在花园里走的时候，也喜欢拖着长长的衣服，有些摇曳地子花丛里走过。
　　紫吾是个男生，虽然后来做了个小说家，但归根到底，自然不会有那么多的诗情画意和女生的小心思。所以他从来不曾知道关于那件红色过长和服的小秘密。那个慊人偷偷藏在心里开花结果的小秘密。
　　慊人自然不会告诉紫吾，她是因为紫吾第一次，很认真地夸她美的时候，她穿着那件红色的和服。才会那么喜欢那件衣服的。那时作为小女生的她穿的整整齐齐，虽然脚下过长的裙摆有些许美中不足，却因为紫吾嘴角扯过的一抹笑意，而全部的消失了。紫吾的声音里，是满满的惊艳。那时候，慊人就想，她永远不会忘记紫吾的那句赞美，那句不同于别人的谄媚的赞美，他说：“慊人，你很美。”没有辞藻修饰，没有华丽的语言。朴实简单的几个发音，却是她收到的最开心的赞美。
　　习惯便也是那么养成。很久以后，长大了慊人，纵然是紫吾那么深的彼此伤害过，她也坚持着那个习惯，喜欢穿着长长的红色袍子，走过草摩主宅和式的房子的时候，恍惚里，似乎还有那个喜欢笑似乎永远长不大的人回荡在耳边的话。
　　那日她问紫吾，问那个愿意放弃大把休息的时间，来陪着还是小孩子她的紫吾，她怯怯的仰起头，看着似乎永远都是开心，永远都会用那样轻松语调说话的紫吾，她问：“紫吾，你喜欢我嘛？”
　　像是她问了一个蠢问题一样，紫吾含笑地看向她，嘴角酒窝微微的深了下去，他想了一会儿，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紫吾伸手，浅浅的把慊人半抱在怀里。他的手掌，放在慊人的肩膀上，他在她耳边，诱惑般的启唇，诱惑般的开口。
　　慊人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有耳边是他真切话，他说：“慊人，我喜欢你噢。”。呼吸在耳边停留，浅浅的，“比谁都要，思慕你。”紫吾的声音响着，“这是不可动摇的事实。
　　紫吾也看不到慊人的表情。天知道他是用怎么样的认真回答这个问题。这个他生命中唯一给过的告白，尽管，有些自嘲的，闻着慊人好闻的发香，紫吾可以想的确是，慊人，以后也会用同样的问题，问波鸟问红野他们吧。
　　紫吾的眼脸微微下垂。
　　他看不到的另一面，则是慊人上扬的嘴角。空空的拥抱，却是暖暖的感觉。
　　被他珍贵着的抱着，那瞬间，地老天荒。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
　　此后的漫长岁月里，他们，会变的那么的支离破碎。

作者有话说

　　这个场景是真实的。
紫吾的话，摘自 漫画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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