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 双向占有》烙阳

15、13.1 沉睡、苏醒

　　小赖叫我时，我勺子举到一半，忘了塞进嘴里。
　　“抱歉，优姬今天陪我转来转去很累吧？”
　　学校已经正式放假，但学生返家的时间各不相同。小赖属于偏晚的那类。我便趁着这几天清闲主动和小赖出来玩。因为心里装着事情，总会莫名其妙地发呆，听不到小赖跟我说的话。这让我有点内疚：“该说抱歉的人是我才对，小赖。最近有些事情发生的好突然，我不能全神贯注地和你玩。”
　　我又挖了一勺香蕉船——它已经开始缓慢地融化，就像忍不住在哭泣一样。
　　“因为玖兰学长吗？”
　　“哎？”我惊讶地差点咬到舌头，“小赖怎么知道？”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每次你像这样烦恼的时候，基本都是因为玖兰学长。”
　　这点我自己倒是完全没有察觉过。小赖对我而言是特殊的存在。她不为吸血鬼的美貌所迷惑，反而轻易看穿了他们危险的本质。心如明镜的同时她也是个体贴的朋友，以自己的方式关心着我，无疑是我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
　　我放下勺子，深吸一口气，决定起码要想我最好的朋友保持坦诚。
　　“枢学长他……向我告白了。因为这件事，我超烦恼。”
　　小赖没料到会是这么劲爆的烦恼，连手里的圣代都忘了吃：“那优姬应该感到很高兴才对吧？你没有答应玖兰学长吗？”
　　我飞快摇摇头，单手捂住脸，感觉莫名羞耻：“我确实挺高兴的啦。之前我一直觉得枢学长只不过把我当作小孩子看。但是……他的身份和我实在差得太多了。很多他参与的事情我完全都插不上手。门不当户不对啊。”
　　小赖微笑着说：“没想到优姬平时看着像个小孩子，想的问题却这么成熟啊。”
　　我用勺子敲着香蕉船，感觉耳朵都烧了起来：“我可是苦恼了好久哎。你就别开我玩笑了。”
　　“你没有把自己的担心告诉玖兰学长吗？”
　　“我是有跟他说了一点啦……但是可能比较抽象？反正玖兰处长没有正面回答我。”我赶紧舀起一勺香蕉船——趁它被我戳成烂泥之前，“而且我怀疑他和我5岁之前的记忆有关系，他也没有解释这个。总之我问的问题他都没有回答！哼！”
　　小赖托着下巴，见我气鼓鼓地抱怨，弯眉一笑：“我觉得优姬需要找个时间和玖兰学长好好相处呢。”
　　“并没有什么用啊。他从来都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呜……讨厌的人。就连这次突如其来的告白，我打赌他只想转移我的视线。”
　　“也不一定现在就向他提出各种问题哦。优姬平时应该也有很多话想跟玖兰学长说吧。或者你们一起做点事不是挺好的？”小赖边想边说，“我感觉玖兰学长和优姬尽管关系很好，但彼此却不太了解呢。不管要不要答应学长的告白，为了之后能顺利相处，互相了解一点总没错吧。”
　　我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小赖！谢谢你！你是什么神仙！”
　　小赖被我夸张的语气逗得笑了。
　　黄昏覆下它的羽翼，我和小赖掐着门禁前的时间返回学院。路上自然不可能沉默，我们聊放假的计划。假期时小赖和她的家人要去北边滑雪——这也算是她家每年冬假的保留项目。我则还要和理事长商量——零的情况不稳定，有可能今年我们就会呆在学院度过这个新年。
　　正聊到一半时，突然有人揪住了我的外套，让我脚下拌了个踉跄。
　　低头看过去，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拽着我的风衣，手臂蹭着眼睛呜咽：“妈妈……”
　　他的模样很是可爱，声音稚气未脱，混着哭腔听上去格外委屈。我蹲下来扶住他的肩膀，柔和语气问：“找不到妈妈了吗？你们在哪里走散的？”
　　“呜呜呜……好害怕，妈妈……妈妈……”
　　小男孩似乎受了很大的惊吓，连话都说不完整。但他始终没有放下遮掩自己眼睛的手臂。我感到些许微妙的违和。说实话小镇里吸血鬼众多，但小孩模样的吸血鬼极少出现。如果他真的是个人类孩子，到了夜晚吸血鬼会在大街小巷肆意游荡，对他来说相当危险。
　　如果我陪这个小男孩去找妈妈的话，势必晚上才能回到学校了。
　　小赖看出我的为难：“优姬，不然我回去找理事长来吧？”
　　我不着痕迹地摸了下藏在裙子下面的Artemis，从口袋里拿出纸和笔，当着那孩子的面写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小赖，理事长说的这些东西我没有买到。啊！还有他最想要的雪茶，如果实在找不到的话可以去找枢学长。”
　　就当多留个心眼吧。
　　那厢小赖看懂了我的眼神，默默将纸条揣进口袋里。如果我没有很快回去，就让理事长联系枢——虽然我也不知道联络后枢会做什么，但在我心里他一直像神一样无所不能。退一万步讲，万一这小孩真的和吸血鬼有关系，枢说不定能靠着血的味道最快找到我。
　　就这样，我和小男孩一起去找他的妈妈。
　　他似乎真的很着急，东奔西撞地跑，但只要细心观察就能发现，他相当明确地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方向感也非常好。完全不像会走失的那种孩子。路上我极少同他讲话，问他家里的事收到的答案语焉不详。
　　暮色越发厚重，墨蓝逐渐漫上天空。
　　我越走心里越着慌——这片区域我完全不熟悉，太过偏僻了。但这孩子一直将我的手拽的很紧，即使我几次试探他也只是坚定地说妈妈就在前面。我在纠结要不要丢下他时就来到了一座年久失修的别墅前。干枯的蔷薇藤蔓缠绕着生锈的铁栏，庭院里杂草横生。风一吹松动的窗框就会发出呜呜的声音。
　　“就是这里吗？”我已经在思考快速脱身的借口。
　　小男孩高兴地点头：“谢谢姐姐！你真是个好人呢！”
　　说罢他踮起脚，趁我反应过来之前，吻上了我的脸颊。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眼，我隐约看到了两只瞳色不同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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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节奏很快的第一部。
冲鸭！色·气·集·会 将是我们的重头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