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张煎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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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闭了闭眼，深吸口气，然后开口打破两人间的沉默，“我们分开冷静一下吧。”
继续争锋相对下去只会让形势更糟。
由美深吸一口气，手撑着沙发站稳，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这么久了，她反复折腾，他肯定也烦了。
她眼眶泛酸，今天和斯塔克这一仗绝对是她超常发挥，被他话砸出的迷茫片刻后散尽。
由美缓缓直起身。
“东京重遇后，我追你到马里布的那段时间里，从斯塔克博览会一直到郊外受伤养伤。早在那之前的之前，你是不是就打定主意不会再接纳我了？”
她也许反应慢一些但不是愚钝不可救药。
怪不得他当时冷冰冰怎么都捂不热，她以为他只是生气，没想到那是他决定放手的表现。
兜兜转转，谎言加上不信任，他已经不想和她再继续纠缠下去。
她还在扬扬得意，自认自己对斯塔克来说，始终是特殊的存在。
原来她才是一直看不穿的那个人。
由美惨然一笑，不知到底是不肯放过斯塔克，还是不肯放过她自己。
她知道最理智的做法是最好现在停下，不要让他们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更脆弱，可她偏就要问个明白。
他背对着她，面朝门边方向站着，除了刚刚的提议始终一言不发。
也许他在皱眉，又或者在抿着唇满脸烦躁，总之他的表情不会比他的心思更难猜。
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现在一味反思太蠢了，事情已经发生，该用实际行动挽回局面才是。
她不想和他暂时分开冷静。
分开冷静是“分道扬镳”的含蓄说法，等彼此冷静下来，就不会是暂时的分开了。
由美抹掉脸上眼泪，急急转身向男人跑去，她从身后紧紧抱住他。
他介意她消失那么长时间，介意她不诚实，他一直都在介意。
对不起，她忽略了这么久，她现在就解释。
“托尼、托尼，我不是故意离开这么久，之前作出不解释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
由美选择全盘托出一切，他们现在就把话说开，她甚至可以放弃系统攻略。
过去无论处境多难，他都没有主动说过分开的话，他头一次做这样的决定她害怕极了。
由美继续说，“因为故事太荒谬，我不知道你肯不肯信，但我说得一切都是真的。我们一起穿越时空是因为...”
托尼低下头看着合握他胸前的手，眼里闪过挣扎，可最终还是归为平静。
他们之间的问题太多，到了这一步由美还是以为只要她坦诚，她就能拿她的坦诚来当交换条件。
交换什么，不言自明。
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现在回想毫无头绪，也许先暂停一下，拿出时间彼此理清头绪也好。
“由美...”他下颚紧绷声音微微嘶哑，而语气却无甚犹豫，直接打断由美的话。
“我累了由美，我们彼此都需要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下这段关系。”
卷翘的羽睫低垂，投在脸上一片阴影，托尼抬手习惯性揉眉心的动作顿在半路。
他轻叹一声拿开胸前由美的手。
“你先去休息吧，好好睡一觉。”
像在哄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耐心轻声嘱咐道。
由美站在原地，模糊的视线里，男人头也不回地走远。
*
“罗德，智者不入爱河。”托尼言毕一口气干了杯中酒，他伸手打了个响指，吧台又送过来一杯。
罗德穿着休闲装和老友在老地方碰面，他本以为今晚是场多日未见的叙叙旧情局，结果却发现自己变身陪酒工具人。
托尼·斯塔克酸言酸语似乎在为爱所困，让罗德意外之余又有些好笑，浪子转行哲学诗人？
“爱河？我记得你不是会游泳？那没关系，你重新爬上岸不就得了。”罗德假装听不懂他的话。
托尼用一种“你不懂”的眼神扫了眼罗德，“掉下去容易，爬上来难。”，他忍不住长叹一声，“要是真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就好了，我始终不如你孤身一人潇洒。”
罗德：“...”
斯塔克是在内涵他对吧。
“来！这杯敬——我们身边的麻烦女人！”他又一杯下肚。
罗德无奈只能跟着一起。
“有什么矛盾要及时沟通，在一起久了拌嘴很正常，要没有矛盾，才真是有问题。”
罗德瞧着托尼紧锁的眉心，突然脑中灵光闪现明白了这场邀约的目的，为了宽慰好友他想起几条在处理人际关系矛盾的准则。
矛盾的产生是缺少有效的沟通，有效的沟通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不必要矛盾。
“没有矛盾会有什么问题？”托尼纳闷问道。
两个人之间没有矛盾不是才更合拍吗？
罗德不赞同地看了眼托尼。
亏他纵横派对这么多年，他看那些女人大多数看在他钱的份上，才懒得和他计较。
“没有矛盾就证明没有诉求，没有诉求就没有欲望。你爱一个人难道对她不抱有任何期望和幻想？”
“换句话说，如果一个人从不要求你做任何事，也没有任何参与你人生的欲望，她为什么要找一个人在一起生活。”
罗德简直对托尼的感情观叹为观止，他白纸到像没谈过恋爱的傻子。
爱情里哪一对儿不是成天说说闹闹鸡飞蛋打，哦不，是热情如火。
情侣们都是一会儿恨不得粘一起，一会儿又恨不得一脚送对方去南极。
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的爱不是没有，是真的没有。
爱一个人怎么一直可能保持冷静客观。
托尼这是习惯一夜风流的后遗症，走肾了，心半点没用。
看着是老江湖花丛常客，实际上对感情却不怎么灵光。
罗德无奈拍拍好友肩膀，他是男人，他大概能猜到托尼的心思。
“托尼，看来你是喜欢乖得听话得那一款。那你加油，赶紧甩了由美，找个更和你心意的女人和你好吧。”
罗德在托尼拳头砸过来之前，拽起外套从酒吧逃离。
托尼决定回家。
不是因为天快亮了，也不是因为他消气了，他只是单纯地想回自己的家。
他不是由美口中“花心虚伪”的男人，那个倔强倨傲的女人对他每一个字的控诉他听得清清楚楚，她翻脸的速度和姿势差点儿就把他气死在顶楼。
一个女人怎么能如此无情，她将他们所有的感情全盘否认，还骂他花心虚伪做作...
他必须喊停，他们之间需要暂停这样互相伤害的行为。
托尼脚下步履有些不稳，但心思却相反很清晰。
J.I定位到由美离开大厦回了家，他稍稍安心。
吵累了，她还知道回家睡觉。睡醒了正好反省错误，他这次不会再轻易给她台阶下。
他就是总给她她想要的，她才会如此有恃无恐。
托尼打开停在面前的黑色奥迪车门时，兜内手机突然响起。屏幕上没有来电显示，但他已猜到来人。
他解开手机俯身坐入车内。
“——去斯塔克大厦。”
临时更改了路线，托尼表情凝重。
因为，托尔那位擅长玩弄术法的弟弟，跑了。
神盾局动用所有力量，在纽约城寻找那位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神，斯塔克也要出力。
比起托尼急速返岗的忙碌，另一边的由美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所事事。
她坐在客厅里，低头凝视一对抱枕，足足有几分钟。
这对抱枕是她逛家居店亲手购置的，墨绿色的天鹅绒面简单复古，和前卫的沙发风格错位又莫名和谐。
可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混搭。
有些东西都变了，有些一直不合适，很多事情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东京回来之后他会选择性让她知道该知道的信息，和曾经毫无保留的交付不一样，她没有再像从前一样完整地进入过他的生活。
包括这座房子。
只有在他主动留给她一把钥匙时，她才能得知这房子的存在。
天色渐渐大亮，今日人潮依旧汹涌的曼哈顿被天空突然传来的巨响打乱步骤，而这一切仅仅只是开始。
天际出现的黑洞体积越来越大，没有人预料到黑洞中竟然钻出一条条怪物来，怪物在纽约上空嘶吼。
随后又瞬间分散开来在街道中游荡，高楼失火倒塌一时不尽其数，人们奔跑尖叫不管不顾地逃命。
人类面临灭顶之灾，这群怪物的出现打破了人类的认知，且它们横行破坏无半点收敛。
短短时间内，城市变得满目疮痍，军队节节败退根本无法阻止怪物们的肆虐。
而此时。
由超级英雄所组成的小队，外加一位雷神的助攻，也正在尽其所能阻挡这波意外的外星攻击。
攻击一开始的时候由美就从玻璃上看到奇塔瑞的军队开始攻占城市。
距离洛基成为阶下囚再到成功脱逃，在纽约掀起风浪只用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由美不得不承认她错误低谷了洛基的能耐。
由美抱着胖仔躲到地下室召唤系统，作为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她现在要做得就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保命。
由美深吸一口气，开始盘算自己有没有差漏。
一会儿斯塔克会塑造他屏幕经典一幕之一：肩扛核弹拯救人类。
而最终这舍己为人的大爱行为，除了拉风之外，并没有让钢铁侠下线。
由美不是很担心斯塔克的安危，他不会有危险，只在落地的时候可能会狼狈一些。
更何况她逼他做了手术，身体的隐忧也不再是问题。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由美猛地打起精神，她拿工作台做掩体躲于其下。
手中的枪口对准地下室门的方向。
“由美？你在这里吗？”
是佩珀的声音。
由美将枪别在后腰，从工作台下爬出。
不知道是不是和斯塔克翻旧账的原因，由美看到佩珀一时还有些不好意思。
佩珀还是利落的高跟鞋套装，她看到由美明显松了口气，按住耳麦继续说话。
“是的，在地下室，我找人了。”她一边回复一边朝由美笑笑。
只不过笑容有些勉强，佩珀不知道这段剧情除了纽约政府需要掏天价修理费外，斯塔克并不会有事儿。
上帝视角一样的剧透，只有由美知道。
“好的...我现在正和她在一起...你要和...不用吗？”佩珀迟疑一下，大概是对方说了什么。
“好好好，你也注意安全，我会留在这里。”
她很快结束通话，毕竟事态紧急，对面人在忙着拯救世界。
佩珀给由美简单交代了一下目前的情况，知道剧情的由美点点头，没有很慌乱。
佩珀接到的电话应该是托尼打来的。
内容无外是找到她，以防她不要在不了解情况的情况下，到处乱跑挂掉。
由美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不知道她要是乱跑挂掉
的话，他会不会就将他们之间缠成一团乱麻的怨怼一笔勾销。
她没有手机吗，还是家里没有电话，斯塔克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
哦，对，毕竟他们已经没多大关系了。
由美知道自己的想法越来越偏激，她又痛又痛得爽。
心浸在冰水里一半，另一半在火架子上灼烤。
她从胖仔肚子里取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佩珀。
无所谓了，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往哪里走，托尼·斯塔克那个高傲的性子也不可能回头。
一切都不重要了。
身侧突然安静得过分的由美让佩珀有些不适应。
这个女孩子一直都是活力满满热情高涨的模样，不是这样好像有用不尽的热情的话，又怎么有勇气围着那个人不停打转呢。
佩珀眼眸黯了黯，她在斯塔克大厦遇到匆忙上楼的托尼，他看到她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她到这里。
派她来这里，不是因为由美还能因为什么，托尼肯定不是担心家里东西被偷。
不过佩珀说不出太肉麻的话，她和由美的关系算不上别扭，但也没到一点芥蒂都没有的程度。
她接过由美的水道了句谢，地下室又恢复宁静。
系统还是来迟一步，但好在它这次来了。
“你想好了？”系统闷声询问。
宿主兴致不高，意志坚定，它害怕她又是一时冲动。
系统挠挠头，不知道为什么它本来最看好的一对跑偏成这样，它突然想到什么给由美拿出一份东西。
由美和佩珀一个在地下室电脑上观看外面世界的实时转播，一个站在MARK2盔甲的展示柜面前。
“这是？”
由美看到纸上一长串的名称和金额不明白系统此举何意。
系统清清嗓子，“这是斯塔克先生的资产在笼统估计下的估值。”
一时间手忙脚乱，它找到的资料不太完善。
无数个零由美数不清也看着头晕，她将斯塔克霸总的资产放在桌边，没有说话。
系统心里打鼓，这钱可比他们完成任务的钱多多了，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吧。
况且，以它观察得出，两人之间远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冲动是魔鬼啊！
赶紧打出托尼·斯塔克的资产给由美压压惊。
由美没被斯塔克先生的庞大财富震惊，她只是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
托尼·斯塔克就算是全宇宙的首富也没有关系。
她不在乎了，她莽撞偏执的爱意在一整夜的思考中冷静下来。
人不能永远不成熟，更不能凭借爱意，自私行事。
她的感情太过矫情，原来觉得托尼·斯塔克纽约首富的名号金灿灿的她爱极。
但现在，他数不清几个零的“钱途”放在她面前，她却提不起什么兴趣。
他说累了，她又何尝不累。
摘星太难，她尽力了。
系统耷拉下脑袋，泪水连珠串儿一样往下掉，着实吓了由美一跳。
这家伙还有情感反应？还会流眼泪？
系统接收到由美吃惊目光后，哼哼一声。
她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
由美朝对着屏幕同样在抹眼泪的佩珀望去。
佩珀利落干练又貌美，稳重大方知进退，确实没有可挑剔的地方。
由美想，也许那场有始有终的梦境才是真实存在的。
站在斯塔克身边的那个人，无论是现实中还是梦境里，都是佩珀一个人。
同步转播的屏幕调用到街头所有的监控设备，每个角度的画面都有。
钢铁侠被巨型怪物按在地上打，红黄盔甲的主人并没有任这一颓势持续太长时间，他随即翻身而起利落解决掉敌人又操纵带飞翼的怪物往顶楼而去。
钢铁侠在和小队并肩作战，身姿英勇挺拔，是他该有的模样。
系统猜想得蛮准的。
由美告诉它决定放弃的时候，还是一副态度坚定再无回转的模样，可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又开始犹豫不决。
它挺乐意看到这一幕的，它们是合作关系不会强迫宿主做决定，但是他更希望由美能选择留下。
一是他们HE它加薪不说还有可能升职，二是两人一路的走来，它全程旁观吃瓜也希望自己追的CP有个完满结局。
嘤嘤嘤，它泪点也低嘛...
由美最后的记忆定格在斯塔克肩抗核弹消失在黑洞的背影上。
泪水打湿眼角，手机始终没有等来半点声响，她已做出选择。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四十九张煎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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