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我在纽约摊煎饼》在下的黄桃罐头

16、第十六张煎饼

　　由美认为托尼的话很有道理，对闪电侠巴里来说，相比威尔斯博士他们才是陌生人。

　　仅凭一个陌生人的三言两语，就让巴里相信一直对他帮助良多的教授是个居心叵测的坏蛋这事儿也不太可行。

　　但由美却来不及多想下一步的策略，托尼缓缓倒在她眼前的样子吓出她一身冷汗。

　　“托尼！”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最近熬夜熬多了？他一直都坚持健身身体倍儿棒的模样，由美几乎不插手他的作息。现在看来是她疏忽了。

　　托尼捂着胸口，意识慢慢回笼，一睁眼就是由美放大版的焦急面孔。

　　“我没事儿，就是低血糖你懂的，下顿饭我保证一定按时吃...”他没把这当回事儿，脸上一派轻飘飘，把自己的突然的昏厥归纳到没吃早点上，还借着由美的力当下就要起身。

　　由美反肘按住不停乱动的男人，托尼·斯塔克不停尝试从她的手掌里逃开的模样像极了她之前养过的小仓鼠，那小家伙和他一样。
　　只要她一模一抱，即使是被她压着肚子，但小爪子还是不停地挥动满空中飞舞，她每次给那小家伙洗澡的时候总要搞得满头砂。

　　不知为何，不断挣扎站起身的男人和小仓鼠很是相似。

　　“嗯嗯嗯！”由美伸出食指，在托尼眼前摇晃。“你这男人能不能乖一次，就一次！这家里除了我还有谁能在身边关心你。”她可不想他再倒在她面前。

　　不再逞强的托尼被扶回卧室，躺在床上接受由美无微不至的服务。

　　“我不得不说，我很受宠若惊。但...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儿...”托尼按住胸前的手，似乎对由美的主动有些接受无能，他肘半撑在床上，背抵在床头已退无可退。

　　托尼半推半就的罕见表情逗笑了由美，“斯塔克先生原来也有这么纯情的一面。没关系，我不觉得太快，再说我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她边打趣边掀起他的衣领。

　　由美深深叹了口气，手指轻轻摩挲衣领下肌肤的纹路，她就说他最近的穿衣风格为什么会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原来是为了遮掩这些痕迹。

　　“这次还要说什么？”由美喉头发涩，“这总不会是纹身吧...”

　　一道道蓝紫色的纹路以胸口的反应堆为中心蔓延开来，在胸膛上绘成悚人的画面。

　　眼泪“吧嗒”一下滴在纹路密布的胸口，托尼看着胸前的小水珠，心里突然泛起奇怪的感觉，像是被小绒毛球轻轻刷过...

　　托尼抬手抹掉由美脸上的泪，钯对他来说是救命的东西同时也是毒药，胸前的反应堆让他头一次领会到人类的渺小与有限。他交不出这道题的答案，控制不了体内日益活跃的毒素，他命不久矣也是事实。

　　起初也会慌乱，他总以为自己的人生还有大把的时间浪费，意外来得太过于突然。突然进入倒计时他和普通人一样，有遗憾和不舍。
　　后来，只有接受。他是才华横溢没错，可他不是神，救不了自己。他安慰自己，这趟旅程他走到哪里算哪里吧。

　　由美这一类型的女孩从头到尾都不在托尼·斯塔克的人生计划中，无论是阿富汗相遇前还是阿富汗相遇后。

　　柔软细腻，纤弱却坚韧，他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人。

　　可很多时候人生计划的存在就是用来打破的。

　　由美身上有太多小秘密，他们经历的世界和她的人生，她知道他知道的他全都知道，她不知道他知道的他也一清二楚。

　　她为什么要去街边摆摊儿摊煎饼，为什么要想法设法的接近一些人，他大概猜到这一些都和什么规则有关。这应该也是他们从香江莫名其妙到中城的原因。

　　不过这种奇遇也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历，目前为止，托尼觉得自己的乐趣要大于担忧。

　　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生变化的，是欣赏她踩着梯子偷窥自己时的画面，是她扑到身前帮他挡枪的动作，是听到自己需要闪电侠的超级基因时她要帮忙的坚定，还是在餐厅目睹她和别的男人拥吻时的不适。

　　他才是最贴近她幻想的男人，虽然前提是他可能随时狗带，但即使如此斯塔克先生觉得在他正式下线之前，由美不可以跟别人正式在一起的要求，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说他小心眼、“只许州官放火”什么都好，反正他命不久矣，她一定会听他的。

　　胸口的痕迹不想给她看到，又不好看，这不是把她惹哭了？

　　托尼睨了眼由美搭在他胸前的手，弯了弯唇，不知又想到什么，扑闪的星星眼里光彩动人。
　　双手交叠在脑海，给面前人留出足够的“观赏”空间，他没有故意瞒着她，只是这不是什么漂亮的“纹身”，他怕她害怕。

　　但现在么...
　　托尼想着他应该怎么回复由美一会儿的“含泪关心”，她问他痛不痛的时候，他是一脸“这点儿痛对男人来说算什么”好呢，还是虚弱地包着她的手亲一口，说“有她在他就一点儿都不痛”好呢。

　　其实除了时不时的脱力晕厥外，他倒真不痛，只是对任何绿色的饮品无感外，要他命的钯没让他太煎熬。

　　“从这些现象第一次出现到现在大概有多久？”由美很快镇定下来，钯中毒有解决办法，只是答案不在中城。
　　她要算算他们还剩多长时间。

　　“嗯？嗯...”
　　托尼当场愣住，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不是该询问他痛不痛苦，然后他的逞强被她看穿，她心一软就安慰他抱抱他再亲亲他，然后再做些晋江不太好描述的事情不就水到渠成了吗....

　　托尼闷闷道，“在香江的时候还不严重。”，他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住。
　　看到抿着唇的由美，托尼更是惊讶，她在生气？为什么？

　　“想吃什么一会儿告诉我，今天就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吧。”由美掖掖被角，起身走了出去，留下迷茫的托尼。

　　由美知道自己不应该带情绪，特别是现在时间紧迫，这男人本就是个“独行侠”。
　　总是一个人在地下室搞研究，研发时一个人测试时一个人，做决定时也是一个人。

　　她不懂那些高科技，她只是觉得有个人分担总比什么都是一个人扛要好一些。
　　这么多年他总一个人面对所有的问题，会不会也很累，所以连生病的事情也藏着想要自己解决。
　　托尼·斯塔克也是在普通不过的人，他有血有肉也会脆弱彷徨，也会害怕所有人一样害怕的东西。
　　由美仰起头，眼眶再次湿润。

　　“我看到了。”由美放下托盘，床上托尼的动作好气又好笑，她一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一把把被子拉到头顶。

　　托尼掀开被子的一角，很夸张地嘟起嘴巴，“那你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要生气！”。

　　他的话没头没尾，她却听懂了。

　　“生气什么？生气你要狗带了才终于想起来通知我？生气明明都这么虚弱了还要背地里帮我做事？”每天忙着捣鼓盔甲的中毒男人还有功夫留意她的事情，她是该感动还是该感动呢。

　　“快点儿起来吃饭！”由美像拔萝卜一样把托尼从被子里揪出来，她不会再放任他糟糕的生活习惯，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能少。在他找到救自己的方法前，她要保证他至少不会因为低血糖虚弱。

　　托尼不吃的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托盘里的竟然是中餐，甜辣开胃的中餐！色香味俱全的美食顿时唤醒某个没胃口的男人的食欲。

　　托尼很有眼色的开始默默动筷...

　　“我觉得我现在很像过去的旧贵族，竟然还有这么贴心的服务，是不是还有饭后甜点啊由美...”

　　听到某人的声音，由美挑挑眉，目光落在床上的小桌子上。
　　也是...一时心急忘了这男人不是真的下不来床，她一顿操作就差把饭送到他嘴边了。

　　她思极这男人给点儿阳光就泛滥的个性不自觉点了点额角。
　　“可惜斯塔克先生不是旧贵族，那就拜托你亲自动手收拾好餐盘吧。”

　　托尼当即停下动作，可怜巴巴的大眼睛望过来。
　　不过这次满嘴是油的他没得到多余的爱怜。

　　“托尼是不是想说自己很虚弱，需要有人帮助你做这些事。”由美上前抽出纸巾盖在他油乎乎的大嘴上，循循善诱。

　　托尼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点点头。

　　“啊？”由美夸张疑问，“那好吧，我当然可以帮虚弱的宝宝做事，只不过...”她将用完的纸巾叠好放进托尼手心，微笑。
　　“只不过...我以为男人不可以说自己虚弱不行的话呢...”

　　涉及到男性的尊严问题，无论东方西方或者是地球哪一犄角旮旯的男人的反应都差不多。

　　由美看着一溜烟儿端着小餐桌消失在自己眼前的托尼，收敛了笑容，这下他怎么腰不酸腿不困了？她看他吃饭都光盘，想来应该还能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