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青三111

7、吵架

　　回春堂。
　　今天这里的人比往常要多些。回春堂不光是一个药房，更是一个医馆。最近正是寒冬腊月，大家感寒的较多以及很多冬天才犯的疾病的病人最近尤其多。今天因为大家知道是萧韵看诊，人更是比以往多了一倍。等萧韵到的时候，在医馆里已经有了一堆患者，医馆外面一堆患者。
　　看到萧韵来的时候，医馆里萧流跑了过来对萧韵说：“大小姐你可算来了，这几天的人都很多，今天最多，而且他们都说一定要你来看，根本不让我们看。”
　　萧韵有点皱着眉头，对他说道：“现在医馆里咱们有多少人？他们这些人有多少急症的？有多少需要我立刻看的？”
　　萧流说道：“现在我们的人应该有十几人，今天没有什么急症，也没有一定需要你立刻看的。”
　　“好。”随即看着病人的方向说道：“大家听我说，感谢大家对我们医馆的信任。现在大家不要挤也不要急，你们应该知道我们医馆里的医师每一个都是医术非常好的。今天我能看的名额也有限，所以请大家现在听我们这些医师的话，大家有序看病。”
　　说完便头也不抬的走进医馆里面了。
　　这些年从萧韵开始看病之后，这座城里的人已经很多人不会因为疾病或者中毒而死了。虽然大家都觉得她的脾气不是很好，而且还很不敬业，但是因为她实力强还是非常尊重她的，每一年都要来这么一场大型看病现场。每一年都要等着萧韵来才能进行下去。
　　萧韵正在看病的途中，小孟来了，她低头对萧韵低声说道：“小姐，他果真没有喝，而且好像他的朋友来了，他真的是嚣张至极，在那说什么你半大的少女能治好？小姐咱别治了，这样的人是你最讨厌的呀。”
　　“大娘，回去不要吃辣的吃腥的。”“好，谢谢小大姐”。在下一个患者还没有进来的时候，萧韵看着无比生气的小孟说道：“别生气，帮帮我干干这里事，他的事回去在说吧”
　　“吴商羽你到底真的多疑还是真的不信我呢。还要管么？”萧韵心里问着。
　　医馆的患者看完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萧韵回去时发现房间外面有个人，走近才发现是吴商羽。没等萧韵说什么呢？吴商羽便开口说道：“萧韵妹妹失约的理由是？”
　　小孟看见吴商羽的一刹那，脸色已经不能再难看了。低声在萧韵身边说道：“我们还没有质问他呢。他倒是先质问你了。”
　　萧韵按了按她的手说道：“你先下去。”
　　萧韵笑着对吴商羽说道：“今天医馆的事有些忙，对不起，现在陪你看看府里吧，今天看不完，明天你有时间我们可以接着看。”
　　吴商羽没有答她的话，而是接着说：“你的侍女好像对我有意见。”
　　“嗯......首先我要解释一点，与其说她是我的侍女，我觉得朋友的称呼更适合她，至于她对你应该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应该只是她心情不好而已。我觉得我们应该走了。”
　　“那走吧。”吴商羽说道。
　　二人走到一个荒废很多年的院子。院子里杂草丛生，外面还有一些破败的家具，院子中间有一口枯井，旁边有一棵树，上面还挂着白布，这白布可能因为太多年有些破败。在院子外，吴商羽看到的场景。
　　萧韵看着没有什么表情的他问道：“你要进去吗？”
　　吴商羽边往里走边说道：“这是？”
　　“这是我年少时的院子。这条白绫是我那时我院子里的一个丫头的。”萧韵摸着白布说道。吴商羽眼神中有一丝探究看着这个时候的萧韵，问道：“她是发生什么了吗”
　　“因为、她、不忠于我。”她忽然抬头看着他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他被她的眼神吓到了，他看着这个眼前的少女，以这个院子的破败的程度来看，应该过去了五六年，而那时她应该只有十一，二吧。竟有这么深的和如此狠的心。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得罪了一个可怕的人。
　　她突然上前对着他说道：“所以，你怕了吗？”
　　看她突然上前吴商羽有点愣住，说道：“那她死后夜深人静的时候你怕过吗？”
　　“为什么怕，又不是我杀的，是她自己的选择。况且我做的事就没后悔过。”萧韵转身说道。随即又说道：“走吧，这里其实也没什么看的。”
　　就在她要走的时候，吴商羽突然拉住她说：“你带我来这是为了什么？”如果到现在他还不明白她的意图，他真的是白活了这几百年。
　　萧韵将自己被拉住的手挣脱出来看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的说道：“因为、你、惹到我了。这是我给你提的醒。走吧，我们还有别的地方没去呢。”
　　吴商羽跟在她后面说：“我觉得对我很有敌意。”
　　“现在看你是挺不顺眼的，还要陪着不顺眼的人走这么久是挺不开心的。”萧韵冷冷的说道。
　　“你派人监视我。”吴商羽已经不想看周围的风景了，他只是觉得他不想在这么跟她画圈下去了，有点想赶紧说完这事。
　　“那你为什么不喝药。”萧韵问道。
　　“喝与不喝有什么不同吗？我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也懂些，你开的那些药确定不是在敷衍我？况且我知道自己身体情况可能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所以何必执着这些不能成功的事呢。当时如果你在祖母面前推辞你做不了，现在也不至于这样。”吴商羽说道。
　　“你的意思就是我多管闲事了呗，然后我拿着很简单的药方来敷衍你，为了完成我在祖母面前的接下这个任务呗。你还真是自以为是的很啊。”萧韵有些冷笑着说道。
　　接着她又说道：“我知道你活了几百年，但是你确定你能知道这世上所有治疗你的方法，你都没吃，你又怎么确定我给你的方子是在敷衍你，这些无端揣测你又怎么能自信的拿出来说。你活了这么多年就活出了一个懦夫的性格？虽然你看似对死亡很淡然，但是你骨子透着你的胆怯，你一直在质问的那些话，不就是你害怕有了希望在失去希望，你自己选择放弃了自己，不是这毒要了你的命，而是你自己。”因为激动，她的脸有些红。
　　被人说破的感觉真的是很不爽，特别是被这么一个小丫头说破真是让他又尴尬又生气：“你说不错，我是放弃我自己，那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过就是为了让祖母开心，为了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稳定，我知道，你不是祖母的亲生的，你是不是害怕我来了祖母就不会像以前对你那么好了，我告诉你啊，其实你想讨好祖母的方法，可以不用这样，你嫁给我岂不是更简单。我死前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死后家里的一切也都是你的。怎么样这买卖划算吧。”吴商羽有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他就是觉得自己一定不能处下风。
　　听着他的这些话，萧韵觉得自己真是要被气炸了，她左手抓住他的领子向下拉，右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狠厉的说道：“我告诉你，我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你祖母，你整个家都是欠我的，所以我不需要用这件事来捍卫在这个家的位置，我救你确实是因为想让祖母开心，那是因为我觉得这么多年祖母对我的好无论最初的原因是什么，但是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所以我愿意为她老人家做这件事。你就庆幸我现在心里还有一丝丝对祖母的情谊，还愿意救你。”说完放开他的衣领就走了。
　　或许是那一巴掌有些重，或许他的大脑有一丝短路，他竟想不起来他说什么话了。脑海里都是那句“你整个家都是欠我的。”吴商羽看着那处已经没有她的背影的路想着自己今天的话是不是真的说的有些不像话。

　　我们总认为有的时候一定要那口舌之争的胜利，但是有些时候多的不是胜利而是两败俱伤。而往往想要弥补自己那时的小错误却需要更大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