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青三111

24、心事

　　“她醒了？”吴商羽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醒了？”萧韵问道。
　　吴商羽说道：“你的脸上写着呢，这段日子你因为思考治疗她的事，你可是一直绷着，今天感觉你特放松，肯定是因为她醒了。”
　　萧韵边摸着他的脉边说：“这么明显吗？确实我今天觉得心里好像有块石头落下去了。”
　　吴商羽说道：“嗯，很明显，我一直以为你是放松的，直到今天看到你状态，我才知道，原来你之前的状态都是装出来的。你很在乎她的性命。”
　　萧韵说道：“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必当尽心竭力。谈不上在乎不在乎。你现在的状态也很好，大概再吃个一个月的药，毒就能全清了。”
　　吴商羽看着她如此清冷的说着这句话，突然觉得也许在她心里，自己是不是也是忠人之事呢？
　　他问她说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呢？”
　　萧韵回道：“三天之后。”
　　他有点惊讶的问道：“这么急吗，你不需要休息休息吗？”
　　萧韵看着他说道：“没事，还是赶紧进京城，我有感觉如果我在不快点，可能有大事要发生。”
　　晚间，萧韵再一次去看郡主，将药给她服下。说道：“你的毒中的很浅，现在已经全解了，好好休养几个月，和常人就无异了。”
　　苏棣看着她说道：“吴小姐，我有点话只想对你说。”
　　萧韵听到的她话便将耳朵贴到她的嘴边，当苏棣说完时，萧韵脸顺间白了。她说的是，吴小姐，你是萧家的孩子吧，你的父亲是萧宗主，当年萧宗主救我时，我曾经在那个屋子余光看到一个和我一般大的女孩，她长的一双杏眼，眼下有颗痣，她好像很好奇我们，只是很快就被宗主夫人抱走了。
　　萧韵很快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再起来的时候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了，她说道：“萧宗主只有一个儿子你不知道吗？”
　　郡主让屋子里的侍从全部出去了，继续说道：“对外萧宗主确实只有一个女儿，我也一直以为我当时只是出现了幻觉，直到今天早晨第一次见到你，一样的杏眼，一样的泪痣，只是探究的眼神变成了惊喜的眼神。”
　　萧韵说道：“郡主可能是睡的太久了，记忆都有些混乱了。”说着就要站起来走。
　　苏棣拉住她的手说道：“吴姑娘，我之所以对你说这些，并没有恶意，萧宗主当年救我一命，而如今你有救我一命，我不知道怎样感谢你，但是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日后如果需要我做的，整个苏家都可以是你的后备军，而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谢谢郡主的好意，我一个人惯了，我也无其他心思，只是希望郡主能保守你知道的这个秘密，日后我们无论什么时候见面都是朋友。”萧韵回道。
　　出去见了城主。“郡主已经毒解了，只要日后注意调养，会越来越好的。我会在三日之内将后续的一些药交代好，三日之后，我就要告辞了。感谢城主款待。”萧韵对城主说道。
　　“吴姑娘走的如此急？”
　　“嗯，有点急。”
　　“好，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尽管开口。”
　　“谢谢城主。”

　　这几天因为每天吃的解药的原因，吴商羽发现自己的妖力越来越强，每天感觉自己的修为都在以风一样的速度在上涨。这天他看到一只小白狐出现在庭院里，他便跟了过去，果真在后院站了一个人，这人今天穿了一身大红色的狐裘，上面绣着梅花与翠鸟，手上拿着一把骨扇。此刻在吴商羽面前的正是涂山琼阜。
　　“这天气才刚入秋，你就穿的这样多。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他回头看着吴商羽嬉笑道：“这身衣服怎么样，是不是特别美。”
　　吴商羽看着他无奈的说道：“你每年从身上弄下这皮，不疼？”
　　他看着吴商羽说道：“再疼有她疼吗？你过来，我看看，我来这边本是参加一个凡人的婚礼，便是感觉到了你的妖气，你原来可是一点妖气都没有的，现在怎么这么强烈？难道是？”
　　吴商羽走过去，他搭上他的脉象，涂山琼阜惊讶的说道：“真的如此，这怎么可能。”
　　“是的，我终于找到了解药，姐夫。”吴商羽说道。
　　听到这一声姐夫，他身子一震，随后又恢复正常的摇着手里那把扇子说道：“你这小子总算是幸运一回，是那个姑娘找到的？”
　　“嗯，她找到的。”吴商羽回道。
　　“倒是个厉害的丫头，但是你现在妖力这样强，估计你这妖气随时随地都能将那些人引来，虽然你现在也是不惧他们的，但是你应也是不想见他们吧，所以是我现在帮你敛下这妖气，还是帮你解决他们？”他问道。
　　“都不用，总是逃不掉的，我有些话也想问他们。”吴商羽说道。
　　“也好，你知道怎么能叫我来吧，应付不来随时叫我。这次回去也可以告诉易衣你毒被解之事了，他最近要迎来天劫了，还让我带话给你，说等他位列仙班之后再来看你，希望你小子好好的活着。”说完就要走。
　　吴商羽在他还没有走的时候，突然上前抱住他说：“姐夫，以后不要在穿这样的衣服了，如果姐姐知道了，会很难过的。告诉易衣，在天庭等着我，到时候我们畅饮。”
　　涂山琼阜脸色变了变，拍了拍他的肩说道：“阿羽，每个人都每个人劫，这是我的劫，也是我必须要承受的惩罚。我走了，我们在天庭等着你回来请我们喝酒。”说完便走了。
　　“刚才那人是涂山琼阜？”吴商羽回头看见后面站着萧韵。
　　吴商羽看着她说道：“是他，你是来找我的？”
　　萧韵说道：“今天我还没有给你检查，到处找不到你，便找到了这里。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吴商羽说道：“入秋了，外面冷，我们先回去，边走边聊。”
　　萧韵回道：“好。”
　　回到房间后，萧韵边给他摸脉，一边似是在意似是不在意的问道：“你今天似乎不是很高兴？”
　　吴商羽没有回她，而是问了一句：“你的脸色为什么这样白？这解毒方法真的对你没有坏处吗？”
　　萧韵盯了吴商羽一会，说道：“你的身体要比我想的恢复的要快，想来你解毒的进程要比我预料的快。”说完便立刻就要走。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问道。
　　萧韵看着他似笑非笑的说道：“那你为什么不高兴？”
　　看着他不说话，萧韵叹了气的笑着，站起来背对着他说：“你看，有的时候就是有很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何必一定要纠结那本身对你毫无意义的答案。”
　　吴商羽拉住要走的她，她回头看着他，他问她说道：“你在关心我吗？”
　　萧韵看着他说道：“我只关心你的性命。”
　　吴商羽看着她说道：“何必总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萧韵看着他冷冷的说道：“那你又何必坚持没有结果的事。”
　　他问道：“你听到了我们的谈话。”
　　萧韵将他手扬开说道：“并没有，我先回去了。明天就要走了，你今天好好休息。”说完便跑着走了。
　　出门时，似乎是觉得自己不够坚定一样，她对自己反复的说一句：“不要动心，不要动心，不能动心。”
　　看着跑走的萧韵，吴商羽自言自语的说道：“可是，我好想坚持。”
　　而刚回到自己房间的萧韵，看到屋里的人时，有一丝丝的惊讶，萧韵开口问道：“你这是查完了，竟然这样快就追上我们了？”是的，来人正是泠月。
　　“小姐，你忘了吗，我原身是千里马啊？一日能千里。”泠月回道。
　　萧韵坐在椅子上说道：“你以前倒是跟我说过，只是你一直是人身，倒是我忘了。我交给你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泠月说道：“萧先生是死于一场大火之中，那场大火只活下来一人，应该就是小姐的姊姊了。但是后来在没有人遇见过她，但是我在追你们之时经过裕城，查到了一件事，据说一年前项家少主也曾去过那个地方，遭遇危险，得一姑娘相救，后来这姑娘被他带走了。”
　　萧韵听完若有所思，姐姐你不仅仅给我留下记号，还救了他。只是姐姐，为什么，为什么不来找我。想到此处，她突然开口对泠月说道：“你先我们一步去京城，一定要查清楚我姐姐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如果她要是想杀项家人，尽量去拦她，同时在暗中保护她。”
　　“好。”
　　萧韵看着他说道：“泠月，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泠月说道：“六年前冬天，梅花树下，小姐将快死的我救走了。”
　　六年前，泠月本是一只刚刚成人形马妖，却依旧保持的马身跟随一将军打仗，战事失败，他为前主人挡下了致命一击，但是前主人确只在乎自己的存亡，他抛下了他的战事以及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千里马，怆惶逃窜。而他在那场战事中却坚持到了最后，他化身人身与那些剩下的战士打完那场败局已定的战事。虽然他最后也说不清什么原因让他坚持到了最后。也许是身为妖，生命力很顽强，也许是因为自己的不甘，硬是在战事结束后，剩下了一口气跑到萧韵家的城，巧遇了萧韵。
　　“当年救你的时候给我的承诺是，帮我调查事情，我父母的事，我祖母的事，我姐姐的事，这么多年辛苦你了，泠月啊，我进京城之后，你我之间的这个约定就作废了，你从此不必在我奔波，去做自己的事吧！”萧韵笑着说道。
　　泠月突然下跪说道：“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永远追随小姐。”
　　萧韵无奈的摇了摇头将他扶起来。说道：“这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天经地义，所有的约定都是会有个期限。这六年对于那一命的相救你给我的报答已经足够了，我不能陪你到最后，我也不与愿你的人生要一直这样为了我。”
　　他及其认真的看着她说道：“小姐，除了你的事，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事要去做，如果有一天我发现我想做的事我自会离开，但是现在请不要赶我走。”
　　萧韵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气的说道：“我已经能猜到姐姐想要做的险事了，又怎么愿意将你们牵扯到这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