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青三111

20、狼现

　　“看你啊，从他们进来的时候，你就不自觉的皱眉头，鼻子还煽动了几下，似乎在闻什么气味，但是这些并没有让我怀疑。但是当他们开始争吵时，你我都看过去，你的眼神虽然很平静，但是你的手在用力拿着筷子，另一只手有些发抖，尤其是你不是一个吃饭如此快的人，但是你开始不停地夹菜，不停地再吃，而且很快。我与你说话都没有让你停下来，是什么事还是什么人会让你如此呢？我试探你，结果就一目了然了呗。”萧韵回道。
　　吴商羽在听道她的回答后，脸上的表情有些僵，随即他开口道：“你的观察还真的是细致入微哈，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你为何要救他们，不觉得过于高调一点吗？”
　　萧韵今天似乎很开心，一直都是面带笑容，她回道：“其实啊，有些时候做一些事，并不是需要重要的原因，甚至都谈不上有原因，就是临时起意，而今天这件事对于我而言只是觉得有趣。而且我有这个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自信。”
　　“就因为觉得有趣，就不惜给自己找危险，到底是怎样的自信让你做如此疯的事。”吴商羽语气有些急的说道。
　　“这自信当然是你了。”看着吴商羽逐渐变黑的脸色。
　　她又随即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不负责，不禁将自己陷入到危险之中，还拉着你？所以你觉得你之前是真的了解我吗？我是一个很会狐假虎威的人。你怕不怕，还要不要跟我继续走下去？”此刻在萧宅的祠堂，看着昏黄的烛光之下，萧韵紧紧的盯着他说道。
　　吴商羽的脸由白转黑，再由黑转白，终于恢复正常之后之后他开口道：“乖巧的，知书达理的，凌厉阴狠的，自由散漫的，不管不顾的。看到你这么多面孔，我都觉得自己几百年白活了。”他阴阳怪气的说着。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她看着外面的逐渐开始变黑的天回道。
　　“你总是这种算无遗策的样子，你就不怕你这次就算错了，我就撇下你走了。你还怎么离开这里？”吴商羽拨弄着面前的烛火。
　　“不要做这些不可能的假设，做事如果总是思前想后，那就只剩下后悔的事了。”萧韵说道。
　　“你还真的是如此的信我啊！”外面的月亮开始升起来了，吴商羽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头开始有些冒汗。
　　萧韵看着他这幅样子，立刻来到他的身边，查看他的脉象说道：“还好，气血还算相对平稳。”她又接着回答了刚才他说的话：“与其说是相信，不如说是我更相信我自己，相信你现在是离不开我的。你说是吗？”她狡黠的一笑，并且给他喂了一颗药。
　　吴商羽吃了药之后，倒是比之前好受了些，他虚弱的笑着回答：“你说的对，我是离不开你。”
　　看着外面的月光逐渐开始射进来，环视屋子一圈，想了想，她似乎要开口但又在犹豫什么。吴商羽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你在想什么？”
　　她说：“你会在发病的时候变成的你的本体吗”？
　　吴商羽脸有一瞬的发白，他反问道：“如果我真的在控制不住法力时，变回本体你会害怕吗？”
　　“不知道。也许会，也许不会，毕竟没有经验。”她无所谓的回答道。
　　“之前在寺里，有一次病的很严重的时候出现过一次。所以我现在也不能确定”。他皱着眉缓缓的说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萧韵沉思了一下说道：“我们今晚不能在这，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去个地方大的地方。”
　　萧韵带他走出祠堂，向宅子的后面走去。宅子后面虽然杂草丛生，但依稀能看出这应该是个花园，他们来到花园中间的一座假山面前，只见她好像搬那假山上的石头，又似在按着那个石头，如此在不同方向不同高度不同位子按了七块石头。吴商羽看着那假山似乎好像在动又好像没有动。萧韵转头看着他笑着说道：“你在那么远做什么？我们要走了。”
　　当他走进的时候发现假山是真的在动，只是动的幅度很小，或者说是因为整个假山所有的石头都在微动，所以看着不明显。当他来到假山的面前时，已经看到他们面前的暗道了，那是只能每次让一个人可以通过的的通道。
　　他听到萧韵说道：“你跟在我的后面。”两人都进来后，萧韵又是按了七个地方的砖。吴商羽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不是密室，而是一条通道。
　　萧韵将这条密道关好边向前面走边说道：“如果你真的会变成本体，应该是亥时初，那个时候的月亮最亮，你的法力会达到最盛。我们这条路走完估计就快到了亥时初。到时候就静观其变就好了。多年前你的变化是因为病的很重，而此次如果你能恢复本体，则是证明我们的治疗很有效，虽然毒可能还是没有解，但是你已经可以调动一些自己的法力了，你也可以加快修炼了。”
　　“那如果我变不成本体呢？”他问道。
　　“那就是还得继续之前的治法呗！等着下一次月圆再看。但是无论如何你现在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你自己应该能感觉到，区别只是在于你能否更加控制好你的法力而已。”萧韵回道。
　　“嗯，我知道了。”吴商羽回道。
　　“你怎么样，还好吗？”萧韵问道。
　　“还好，就是心跳有点快，感觉胸腔有团火一样。”吴商羽回道。
　　萧韵说：“你将你的法力慢慢的释放出来，让他们随着你的步伐慢慢的充满你的四肢百骸。”
　　“好。”他回道。
　　这条路上没有光，但是萧韵却可以走的很稳，好像这条路她已经走了很多次。吴商羽这样想着。也这样问了出来。
　　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密道口，她低沉的说道：“因为啊，这是当年我逃命的密道。”
　　外面的月亮开始越来越亮，他们看不到外面的场景，只是越来越觉得前面越来越亮了。
　　萧韵说：“我们应该快到了，一会到洞口后，你如果控制不住恢复你的真身，你把这个吃了。这应该是你自上一次之后第一次恢复真身吧！这个药是加了量的控制法力的药，应该会帮助你控制你的法力。但是如果你能控制住，就不要吃了。”
　　“好”。他回道。
　　两人终于走到密道口，密道口外面是一片空地，离空地很近的垂直方向有一悬崖，除此之外在空地的旁边则是一条被杂草遮挡的极窄的下山路。
　　“这个地方也叫宽敞？”吴商羽疑问道。
　　萧韵看着吴商羽说道：“当然，比我们之前那个屋子好多了，而且这个地方你能很好接受到月光。放心，你不会掉下去的，这个地方于你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吴商羽无奈的点了点头。他们向外面走去之前，萧韵让他闭上眼睛，等到真的到月光下在睁眼，她领着他走了出去。
　　人们常说月亮都是透着清冷的气息，它的光也应该是没有温度的，但是此刻的吴商羽却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上就像被火烧一样，这是继大师封了他法力之后，不在幻化成狼的形态之后，在一次的体会到好像有什么要从自己的体内跑出去了的感觉。
　　萧韵握了握他的手，说：“睁开吧，别怕，我一直都在，你担心的事一件都不会发生。”
　　吴商羽将眼睛睁开，看到面前那坚定的眼神，虽然身上像火烧一样的痛苦，但是此刻的内心确实如此的宁静。他离开萧韵说道：“希望、你、别怕我的样子。”
　　萧韵刚放开他的手，就看他的眼睛开始变红，又变蓝白，头发开始散了了下来，突然眼前有一片较强的光，不知是月光还是什么其他的光让萧韵一下子闭上了眼睛。待她在睁眼的时候，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她还是眼睛睁大了一下，后退一步。只见她面前是一只一人多高的狼，它的毛色是银灰色，它的眼睛是蓝白色，此刻它正在看着自己。
　　萧韵深呼吸了一下对自己低声说道：“别怕，别害怕，走到它身边去。”只见她步伐有些发颤，但是确实没有一丝犹豫的向它走去。
　　她走到它的头前面问道：“你还好吗？”狼点点头。并将它的头向她探去，她知道他想让她摸他，看着面前这个狼，萧韵问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啊，不管他是什么样子他都是自己的朋友啊，保护自己一路平安的亲人，想到这，她忽然笑了一下，伸手摸着它。
　　她接着问他：“你现在法力还是很强吗？”。狼摇摇头。
　　“好，一切都在预料之中。”萧韵将手放下说道。
　　她拿出了一把刀又拿出了一个小竹筒，萧韵打开竹筒，摸摸它的头上的毛说道：“别怕，需要你的一点点血，我想用你这个血来解你的毒。”萧韵在吴商羽的腿上取了一点血，然后用竹筒装好。并将那个伤口包扎好。
　　“你这个形态估计得等到月亮逐渐消失，才能恢复原来的样子。还有很长的时间啊！”她看着天上的月亮说道。
　　她又继续说：“你现在不用担心毒性会在复发了，你的毒已经可以完全被你的法力抑制住了。”只见她说完就开始在这个地方寻一些树枝，她在前面寻，吴商羽在后面跟着她。
　　她寻了一捆，一回头看到吴商羽。笑着说道：“你别跟着我了，我要点火，你怕火吧，你离火远一点，自己找个地方好好休息。等你变回人形，我们就离开这。”
　　她从怀中拿出了几张饼，走到吴商羽面前喂了他两块。走到密道口旁点起了火，点完火，自己坐到火的旁边开始吃着饼。
　　这个时候吴商羽也过来了，她看着吴商羽疑惑道：“你不怕火算了，随你了。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就叫我。”
　　月下，火旁，一人一妖。萧韵看着前面跳动的火苗，似乎在沉思，又似在出神。就在吴商羽以为她呆住的时候，她似乎对他说着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她的视线转到那条被杂草遮住的小路低声道：“那年好像也是这个日子，月亮也是这么圆。那是我第一次走这个路，那之后我忘了很多事，却怎么也忘不掉这条路。”
　　第二天
　　萧韵醒来的时候，发现吴商羽挡住了她面前的阳光。
　　她愣了一下，嘴角弯了下说：“谢谢。你现在感觉还好吗？”
　　吴商羽把她拉了起来说：“不谢。感觉很轻松，前所未有的轻松。”
　　萧韵摸着他的脉象说道：“恭喜你，成功了，你现在有两成的法力可以随便使用了。还可以一点一点的修炼在这个基础上。”
　　吴商羽开心的笑着说道：“我真的可以了？”他随即挥了一下手，只见手上出现了一只玉笛。看到玉笛的那一刹那，他拉着萧韵笑着说道：“我真的能用法力了，这玉笛是我父母送之后，我第一次能用法力将它唤出。阿韵，我真的是太高兴了。”
　　看着他如此开心，萧韵也跟着他一起笑，她说：“我也为你高兴。吴商羽，别怀疑自己，好好的向前走。没有人可以夺去你的生命，你自己也不可以。好啦，我们回吧。”萧韵拍了拍他的手，将自己被他拽着的手拿了出来。
　　吴商羽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二人便原路返回了。只不过两人都未曾在继续提及昨晚的话题。吴商羽没有问她昨晚那个没有继续的话题。萧韵也没有问他昨晚那种毛茸茸的温暖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幻觉。
　　二人回到他们之前住的客栈，吃了个饭，吴商羽问她：“我们要离开吗？”
　　“离开，今天就离开。”萧韵答道。
　　“你不想看他们能不能逃出去了？”
　　“不想，我救他们也不是为了看热闹，完全是因为当时心情不错，就是突然想救他们了而已。如果以后有缘还会再见的。”
　　“你还真的是任性无比呢”。吴商羽无奈的说道。
　　萧韵笑着看着他说：“还是那句话，有你的保护，任性点也没事。我知道你肯定能打得过他们。”
　　“我特别想知道，你有过算错的时候吗？”吴商羽问道。
　　“嗯，暂时没有。”她回道。随即又说道：“就算日后我算错了，我也会有弥补的办法，如果什么办法都没有，我要么不会做决定，要么，自认倒霉喽。”她满不在乎的说道。
　　吴商羽看着她如此自信神情，突然觉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自信又洒脱。
　　两人又雇了一辆车，向着京城方向驶去。看着渐行渐远的裕城。萧韵心里暗暗的说道：“父亲母亲，保佑我下次和姐姐一起回来看你们。”
　　越往京城的路上，天气却有点变得冷了些。这几天萧韵总是感觉浑浑噩噩，她感觉自己可能是要生病了，自从从裕城走后，自己还一直没有找地方安定下去。一路上舟车劳顿，自己确实有点吃不消了，还有两座城就要到京城了，这两天阿朝传来信说：“姐姐一直跟项家少主身边，感觉应该是在保护那个项家人，但是两人又很亲密。”就在萧韵在思考要不要留在这座城时候，在城外遭到了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