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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二世2 ...

  •   那一年她父亲熬夜做了一台手术,一下手术台就晕了过去,等她赶到医院时他正和主治大夫商量治疗方案,看她过来禁了声,小心翼翼搀扶着坐在长椅上,他话总是不多,此刻倒是专业客观的无可挑剔。
      等他说完她才尽力压下心中的恐慌说她都懂,这样简单明了的病情即使是在校大学生也是知道结果的,何况她呢,只是此刻她还是想听一些没有任何意义的废话。
      最后她还是决定一个人和她父亲好好待一会,父亲醒来时她趴在床边睡着了,看她那副模样心疼的伸出手抚上她的头,像是心电感应般她立刻睁开眼睛,看到父亲慈爱而虚弱的笑容时哭出声,父亲只是一直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等她哭完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父亲饿不饿,父亲笑着说还真饿了。
      她出门找人才发现他靠着墙在病房旁坐着,立刻拉起他,有些心疼的问怎么不进来,他摇摇头问她怎么出来了,想和父亲多呆一会就想让他帮忙买个饭,父亲却出声说想吃医院附近的扁食,小时候常带她去的,他不知道,她想了想让他进屋陪父亲说说话,又问他要吃什么,看着他进去才离开。
      到了地方发现扁食店老板换了人,有些犹豫要不要买,年轻老板似乎看出来了,笑着说他是前老板的儿子,他父母年纪大了,回了老家,摊子传给了他,味道肯定也是没问题的,她有些不好意思忙要了两碗。
      回到医院父亲已经睡着了,他站在窗边不知道看什么,听到开门声走到她面前轻声说刚才看到你了,想着你也该进来了。
      他带她去了自己的办公室,看着她吃完让她在自己床上睡一会,他去看着,等父亲醒了叫她,她摇摇头想陪着父亲,他拧不过带她回病房,守到后半夜她还是睡着了,我看着他轻轻抱起她放在旁边的床上,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最后牵着她的手趴在床边浅浅睡去。
      早上醒来父亲在床上吃早餐,看她醒了指着桌上的早餐让她吃点,问她去了哪,父亲说被学生叫着去查房了,吃完饭父女两却相顾无言,最后还是父亲先打破沉默,说他想回家,她皱着眉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烟回去,嘴唇动了许久还是点了点头。
      她陪父亲一起回了家,还住在她未出嫁前的屋子,医院不给假只是减少了他的工作量,起码他晚上可以回家了。
      白天他去上班,她推着父亲到处转转,父亲每天都兴致很高,总是说起年轻时候的事,说的最多的还是她的母亲,她面上总是笑着,心里却慌乱的不行。
      秋分那天父亲说想去湖边,在湖边呆了一天,还是他下班来接他们回家,回到家她一直心绪不宁,看他在旁边彻底熟睡后,心疼的摸上他的黑眼圈,他一定很累吧,亲了亲他的眼角温柔的说睡吧,怕打扰他轻轻起身去客厅,刚出来看到阳台的灯亮着,走过去一看果真是父亲。
      父亲看她过来招手让她坐在旁边,父亲端起旁边的茶说他和母亲初遇就是在湖边,那时他一见钟情...
      说着父亲抱歉的说对不起她,让她一出生就没了母亲,小时候因为自己的原因更是不想管她,现在他又要离开了。
      她低声哭着摇头,父亲摸着她的头发,说对不起,他真的很想她,想见到她,以前她在的时候没能好好陪陪她,现在又隔了这么久才去见她,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不过没关系,他们以后有的是时间。
      她知道这是父亲在做最后的告别,即使心里再怎么不舍她也笑着说,一定会的,母亲一定会等他的,她知道如果不是她,父母应该早就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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