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故集·青竹篇》一粒埃

7、七

　　故事讲到这里，茶已经喝去一壶。
　　书生看着眼前的老人，说道:\"这么说来，您就是那位闻名的靖端女将军杨轶吧，小生得此一见，甚是幸运!\"
　　那老人摆摆手，说:\"过去的风光都不在了，曾经二十有余风华正茂的杨轶已垂垂老矣。如今我只是个与世隔绝的老妇，再不提过往烟云。\"
　　\"那日我同杨杼离开靖阳城，途经波折，最后他带我来到这里。这座屋子不知何人何时修建，我们来时已是空屋，那时屋外只有几棵快要枯死的青竹。\"
　　\"我觉得那个曾经令我无比挂念的人，就像这青竹一般，无比坚韧和骄傲。只是那人并不如青竹一般顽强，而死在了靖端十三年。我悉心养活了这些青竹，如今四十年过去了，它们已经成为了我这片清净地最好的庇护。\"
　　\"我们来这的第五年，年过六旬的杨杼病逝。此后，我身边再也没有熟悉之人。也是自那时起，除了每两月下山补充所需东西外，我再也没见过外人。\"
　　老人长长的一段话说完，又为茶壶里添了热水。
　　那书生倒是不再喝茶了，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婆婆，这些年小生云游四方，倒是对您所讲的这个故事也有所耳闻，不过我听过的版本，和您说的有些不太一样，您可否愿意听小生道来\"
　　老人端起一碗茶，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