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飞扬》石心

22、第二十二章

　　看上去对婚姻很洒脱的叶非，也受了情伤，为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哭泣。
　　今年是牛年，叶非和吴瑕的本命年。吴瑕年过完就和我们说过，她的朋友送给了一套红色保暖内衣，刚好初一的时候穿。
　　老年人活动中心的水煮鱼已经没有了，新开的KTV在楼上，这里看上去比凤翔高档。唱歌唱完一半，还会放DJ。吴瑕真的和我在不同的环境长大，中间放DJ的时候，她很自然的到大厅中间，跳的很HIGH。边上有一个男的，开始的时候我没留意，陈双颖一提醒我才发现，他靠着吴瑕很近，跳的欢乐！这男的理一平头，鼻梁高挺，五官不错，看上去就像高中毕业不再念书的不良少年长大的样子。
　　后来有一次，这个男的因为吴瑕和另一个中年男人打架。那天晚上挺乱的，吴瑕好像和他们两个都认识，他们是为了什么吵起来？反正我都没弄明白。我唯一记得的是，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也好像不对，圆的那晚是元宵节。我有一点混乱。
　　元宵过后，就到了我的生日。我从来没有期待过生日，小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哪一天，有的时候妈妈记得，我又刚好在家，她会在那天给我煮个鸡蛋。这算起来是我过的第一个生日，也是我一生最难忘的生日。
　　一直到晚上八点，所有的人都还没有反应，似乎没人记得我生日，这也无所谓。林荣的女朋友下来看他，我们一起吃的晚饭，晚上初三的学生要自修，叶非、郑兴中都去教室。
　　八点半，下课的时候，他们才说要一起去活动中心给我庆祝生日。我晕晕的跟着他们过去，出校门还听到初三的学生在起哄“玫瑰玫瑰！”。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个人给我买蛋糕，订包厢，叫上好朋友一起和我庆祝，我来到人世这么多年。我收到人生第一捧花，还是鲜艳的红玫瑰！他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一只毛茸茸的大笨熊。我很想全部收下，但是我最终决定不收。
　　人我都不要了，礼物怎么能收？
　　“郑兴中，你的礼物我不能收！对不起！”其他人先走，我和他走在后面。月光柔和的照在身上，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为什么？”
　　“你知道的，我们做不成男女朋友。”
　　“静玉，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啊，你怎么都要收下。”生日礼物都不收，似乎有些过意不去。
　　“那好，熊我收了，这个还给你。”我把那捧玫瑰花递过去。
　　“那个收了也没关系的！”
　　“可是，这个是……”这可是代表爱情的玫瑰花，我怎么敢收？
　　“11朵玫瑰花，它代表的只是我的心意，不管你心里面怎么想都没有关系，只是我喜欢你，不会变。”
　　我和郑兴中两个人慢慢走回教室宿舍，他是本地人，先送我回去再回家。我最终收了他的礼物，花被养在大水桶里，熊扔在角落。我坐在床上想这些事情，纷纷杂杂，没有一点儿头绪。
　　手机铃响，我被吓了一跳，居然是金错。
　　“你到门口来，我……”说完这话就断线，我再拨已经提示关机。
　　我拿上手机钥匙下楼，学校小门门口站了一个高大的男生，他背了个包，风尘仆仆，身后的月光很安静。
　　“你和他回去的时候我看到了，当时我想，今天我白来了。后来我又不甘心还没见你就走，烟抽了好几根，还好，最后看到他一个人走。”
　　“你怎么来了？手机怎么关机？”
　　“我，给你庆祝生日。礼物刚刚让我扔了……什么时候给你补。”
　　“干嘛扔掉？今天我生日，没有礼物，不让你走！”
　　“吴静玉。”金错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的问我：“你没有喜欢他吧？”
　　我想说，没有。我想说，我喜欢了又怎么样。我想说，我等你表白呢。最后，我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两个人站在这月光清冷的夜里，什么话都不说。
　　金错伸手抱紧我，我舍不得拒绝。“吴静玉，如果你还没有喜欢上别人，就喜欢我吧！”
　　我让金错进了宿舍，料想这么熟，他也不好下手。金错看了看大水桶里的花对我说：“这么俗的东西也有人送，你看全都蔫了。赶紧扔掉！”
　　“不，这是别人送我的，十一朵，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我就一粗人，谁去弄这么风花雪月的东西！”
　　“金错，你给我准备的礼物是什么？”
　　“一个小玩意。”
　　“告诉我是什么吧，我很好奇！我还没收过你的生日礼物呢！”
　　“以后每年都送你！”
　　“好！我要每年都不一样的！你今天送的是什么？”
　　“你把眼睛闭上。”金错坐到床边来。
　　“我不要。我闭了眼睛，你亲我怎么办？”我摇头，拼命的臭美。
　　“你羞不羞，谁要亲你，赶紧的！”
　　我闭上眼睛，要看看金错能变出什么来。
　　金错什么也没变出来，他就是抱着我，吻了我，那个吻整个都是黑妹牙膏的味道，甜丝丝的！我紧紧的闭着眼睛，不敢呼吸，不敢看，也分不清那“咚！咚！咚！”的声音是我的心跳还是他的心跳声？
　　天气一天一天的回暖，嫩笋儿从地里冒出来，弄些酸菜炒了特别好吃！然后山上开始长各种各样的野果子，我们这些老师喜欢晚饭过后，沿着山路散步。到处都水灵灵的，透着美好！
　　“静玉，那个是你男朋友？”
　　“是啊！”
　　“看不出来，去年来的时候还不是吧？”
　　“呵呵！”我露出招牌笑容，现在是了！
　　知道金错打算毕业后就在重庆工作，现在已经开始实习，我也在悄悄的打算这个学期结束去重庆。招聘考试，也许就要放弃了！也还没有做最后的决定，纠缠的东西太多，一时半会儿还理不清。
　　郑兴中的生日，我什么也没送。一是，我实在不知道送什么，二是，我怕送了出点意外。要断就断了，断个干净最好。他不像以前那样粘着我，有时候的眼神幽怨的，我有些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