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飞扬》石心

17、十七 每个人都有一些不如意（下）

　　“年龄大了就结婚了呗！我们还是认识了好几年才结的婚，结婚以后才发现两个人还是性格不和。琪琪他爸爸是个闷葫芦，一天不说话都受得了，脾气却不好。”柯老师在我们几个好奇的怂恿下说起了他的婚恋史。“呵呵！想起来好笑。琪琪在医院出生的时候，护士说，是个女孩。琪琪的爸爸竟然后退了一步不敢抱过来。
　　真是笑死了，嘴上说不管男孩还是女孩都喜欢，听到是个女孩就怕了。他的动作也是下意识的，可正是心里的想法。”柯老师依然笑笑的说。
　　是啊，笑死了。
　　柯老师还讲了一件事：夫妻俩都是老师，还在同一个学校教书。不久，老公有了外遇；只是没有想到对象是学校里的学生；更没想到的是那个女生还是他老婆班上的学生。真不知道他究竟把他自己的老婆置于何地，让他的老婆犹如赤身裸体的站在情人的面前。柯老师最后无奈的说。
　　“你们女孩子一定要把眼睛擦亮了，找个对自己好的人。”
　　我们一屋子都是二十几岁没有结婚的人，纷纷谴责那个男人，纷纷表示要找个好男人。我想，男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吧！男人们骨子里都是三妻四妾，三宫六院，恨不得将天下美女都收罗旗下。
　　天下男人何其多，唯求一好男人也，唯好男人难求也！
　　不久前叶菲有在偷偷煲电话粥。我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吴瑕拿这个开玩笑都没有遭到反驳。叶菲只是小小声的抗议说，那个男生是以前同一个学校的。我对别人的私事兴趣不是很高，所以，是不是有后续发展，我不太清楚。
　　吴瑕也和他的男朋友不了了之了！就是那个180CM，长的很帅，我曾悄悄想过，横刀夺爱把他从吴瑕身边抢过来有几分可能，让我一度为他嫉妒过吴瑕的那个男人。那个男人突然消失了，手机打不通，家人朋友全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我很后悔，居然曾为了这样一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嫉妒过。吴瑕开始不爱说话，连笑容都没有了，更过分的是，一周过后，那个男人还是没有踪影。
　　我看到她的□□心情换了，几个看了让人心痛的字和一个省略号：我多么不愿意从一开始就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给我完整爱情的人，那是太过苍凉的事情……
　　苍凉，什么是苍凉？
　　“我们总是试图忘记一些事，一些人，那些曾经以为能忘记的事情，总是在我们一次次努力忘却的时候再温习一遍，然后记忆犹新”在事隔一年之后看到她日志中这样一句话，我终于明白什么是苍凉。
　　“吴瑕她怎么回事？她男朋友还是没有小惜吗？”
　　“是啊！你看她这几天都不笑了……这样的男人都有。”
　　吴瑕窝在她的宿舍几天后，就出来了。和我们一起吃饭，盛了点汤，喝完就走。有人问怎么了，一律回答有点不舒服。
　　11月11日，一个让人不想过的日子。其实我觉得今天不能算光棍节，它那一都是成双成对的呀！
　　风翔这天晚上又聚集了一群这样的人，他们点上几首歌，叫上一箱啤酒。唱歌喝酒，喝地多，唱地也多。不过，吴副也在，他说他也是单身。我们不置可否，倒是他的几首歌还真不错。
　　没有人比‘酒仙’李白更有权利发表对酒的看法了。他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浇愁愁更愁。”就有一种特别的能力，让心情不好的人，闷头苦喝，明知，酒入愁肠只能愁更愁，还是一杯加一杯。
　　吴瑕是个海量，武曲中学这些新老师中，酒量最好的人就是她了。我看到她拿了酒瓶子喝，兴中坐在她旁边劝她不要喝那么多。他的手很自然的搭在吴瑕的肩膀上。
　　眼前的一切突然的不真实起来，就像是我突然淡出这个世界，就连震天响的音乐都消失了。我眼前的一切好像在摇晃，在虚化。
　　“你少喝点酒！”一个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哦！”
　　“你不能喝醉了，她们需要发泄就让她们发泄，你别跟着一起。”
　　“哦！”
　　“我歌唱的还不错吧？”
　　“嗯，很好听！”
　　吴副的几首歌唱得确实不错。
　　那晚，我记得第一次听到一首老歌——《最爱的人伤我最深》。吴瑕一个人唱的。里面有些歌词让我记得很牢。
　　“我最深爱的人，伤我确实最深，进退我无权选择，紧紧关上心门，留下片刻温存，只怕有来生，我爱的依然最真，……叫人无助的伤口，点亮一盏灯，温暖我无悔青春，燃尽我所有无怨的认真……”
　　灯光下，吴瑕将她漂亮的双眼闭上，唱得很卖力，接近发泄。
　　每个人都有一些伤，需要找一个地方，找一个借口，找一些方式来排遣。这晚上海量的吴瑕喝醉了。
　　我和叶菲一人一边扶着走路不稳的她回去。喝醉了酒的吴瑕很可爱，话特别多。“我吴瑕为什么会来这里，为什么会来武曲？”“想当年，吴瑕也是个任务，谁不知道吴瑕的名字……”“为什么和我分手，为什么让我一个人过光棍节…”
　　吴副居然和一个喝醉酒的人较真，听了吴瑕的醉话后要和她理论：武曲中学哪里不好？你吴瑕有什么了不起？
　　我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兴中和小杨勾着肩膀行走，林荣一手插兜，边走边聊天，吴副走在我们的旁边。一切的一切都那么虚幻，恍惚的像在梦里，那么不真是，我突然很害怕，总觉的所有的一切会凭空消失一样，不由的紧了紧抓住吴瑕的手。
　　“这里停的不是吉利吗？怎么变成□□了？明明是吉利……”走到路口转弯的时候，吴瑕非常清明的问到，让人哑然失笑：真是可爱！
　　深秋的夜，格外的凉。虽然没有冬日刺骨的寒气，可是那种凉意直直的侵入心里，凉的人钝钝的疼。我没有喝多少酒，在这样一个有些凄凉的节日里，不想睡。我站在阳台上，靠着冰凉的水泥栏杆，看见黑夜里寂静的一角，远处也还有稀稀拉拉的几点灯火。思绪纷飞，却抓不住任何的一条，它们杂乱的、霸道的在我的脑海里冲撞。这么晚了，金错有没有睡？
　　记忆中，永远晴朗的夏天。小男孩站在大树下，明亮的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在他小小的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一手提着小桶，一手捏着长竹竿，裤管湿淋淋的，膝盖处还破了个洞，一身的狼狈，却笑得幸福美好。小女孩站在他对面，阳光刚好照在她满是苦闷的脸上，头发湿淋淋的，领口奇大的T恤也是湿淋淋的露出大半个肩膀，小短裤也湿淋淋的往下滴水。
　　“静玉，没事！就说是被我不小心推倒的，阿姨不会骂我！”

　　“呼叫……金错”手机一按出去我就后悔了，挂断！我做事怎么这么不经过大脑，这么晚了，这是怎么了。我还来不及怎样，手机响起，金错打过来了。
　　“还没睡啊？”
　　“不好意思，按错了！”我急忙找了个借口。
　　“我倒是觉得不是按错了更好。没事。”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你昨天怎么过？”金错率先打破沉静。
　　“哦，对了，已经是昨天了。我们一群人都去玩了，喝酒，唱歌，有人还喝醉了。吴副也跟我们一起去了，他硬是要说自己也是单身，呵呵，不过他的歌唱的还真不错。我唱歌还是很差，走掉走的厉害，还好没人当面指出来，不然我就丢脸……”我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停的讲。
　　“你们都去了？”隔了一会，金错才问我。
　　“嗯，你呢，昨天怎么过？”
　　“我，老早以前就不过光棍节了，你觉得我还用过吗？”
　　“哦很晚了我要睡觉了拜拜。”
　　我急忙的挂断电话，带着一些愤然睡着了。第二天，买菜，吃饭，一切照旧。
　　没事你跑来看我干嘛，看我就是了，说话奇奇怪怪的。没事，了你又可以十天半个月不理不睬。怎一烦字了得。

　　“吴瑕喝醉的那天晚上，回宿舍后一直哭，一直哭！很伤心。”几天后，叶菲和我说，然后，她叹了口气：“都是些什么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