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不飞扬》石心

13、十三、金错很细心

　　从那天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在作怪，有时候总觉得小杨对我还是挺好的。但那种好不会让人想歪，总觉得挺好又不会超出普通两个字，接受起来我也就不会心里有什么问题障碍了。
　　不过让我挺意外的是金错居然来看我。车一停，金错从车门里下来，他穿一件白色上衣，背着一个包。看到我的时候露出一个很温暖的笑容。
　　接待别人我还是挺手生的，带着个客人不知道要和他一块儿做什么，说什么。如果对方是金错却不会有什么问题，又不是什么客人。到宿舍，我打开电脑让他看电影，然后准备给他泡杯茶。
　　“我给你泡杯茶吧，刚做完车人不舒服。不过水是早上烧得，可能不会很热。”
　　“好。”
　　等到我把泡好的茶端出来的时候我就有点后悔了，茶根本就泡不开。
　　“不好意思，开水瓶烧水烧坏了，不保温，泡不开。”
　　“没事。”金错结果，轻轻吹开上面漂着的叶子，喝了好几口。“再加点水。”一副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让我也自然不在意了。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是去‘风翔’过的。一边喝酒，一边乱唱，一直到很晚才回去。
　　第二天，我起的挺早，懒得去吃早饭，其实不是我懒，一个人晃荡晃荡上街吃早饭，看着对面那些到哪都不忘炫耀自己亲密关系的情侣你一口我一口，我还吃得下吗？所以没人陪我吃早饭的时候我就在宿舍随便应付了事。9点多金错来找我，还给我带了早餐。
　　“哇哇哇哇！金错你真是太聪明了！知道给我带早饭。”
　　“女孩子不爱去吃饭！都是这么懒！”金错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
　　原来只是因为，女孩子都有这样的习惯，仅此而已。
　　“金错，你什么时候回学校？”
　　“马上就要走了。这个开水瓶给你装开水，你水烧开了再倒里面，比较能保温。还有这个是我带给你的，不想去吃早饭的时候吃，够你吃一段时间了。”
　　、、、、、、
　　金错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后就剩下一个瘪瘪的空包了，这傻帽，不知道是从哪里给我带了吃的来。
　　丫丫的这小子，差一点我就被感动了，只不过是来的那天我给他倒了杯水就记得我的开水瓶不保温呢，懂得给我带早餐，买存货。要不是知道他哄女孩子很有一套，要不是知道这些只不过是他常用的手段之一，我估计得投降。
　　“谢谢了啊！你走吧，欢迎下次再来，不送！”昨天他就说过了，今天早上要走的。
　　“好歹我也是专程来看你的，都不送送我？这也不是寿宁人的代客之道啊！寿宁人不是越是看重的客人，送的就越远吗？”
　　“好，送送你，我最重要的客人。”
　　我们是从学校大门走出来的，绕着公路然后到街上去。想问问他近来的情况，又觉得还是不问的好，一路上我就没什么话要说了，他不知道在深沉什么，也没说话。
　　“静玉，我和你说过，社会就像冰山，我们看到的永远只有浮出水面的1/6，人也是一样。”走着走着，金错突然以这样一句话开头。
　　“嗯。”
　　“你有明白吗？我是想说，有的人很能讲，说的天花乱坠，听了那是很好受，但那不一定是事实。有的人虽然看上去很老实很可靠，有时候这种人最不可靠，知道吗？”
　　“你，嗯——这么说是有什么特别深的意思吗？”我有些迟疑，又有些期待的问。
　　“我是说你还小，不一定要急着谈恋爱结婚。”
　　“21还小哦！21还小吗？我记得老早以前你就劝我找男朋友了。”
　　“不是，我是怕你被人骗了。”金错好像有些着急，说话都没有条理了。
　　“装作很老实的样子，说好听的话，让人觉得体贴可靠就是男人用来欺骗女人的手段？是你的经验之谈吗？”想到早上他说的话，我心里面很火大。
　　“不是，我、、、、、、”金错抬头看着远处，我以为他要说很多的事了，然而并没有。“每件事都不简单也不容易，你觉得简单是因为你把它单独来看待，你觉得容易是因为你仅从表面来看。静玉，不管怎样都照顾好自己。”
　　金错用一种很深的神情看我，我第一次明白人的眼睛能说话，而我却没有懂。
　　“我从小就很独立，而且不笨，想占我便宜，骗我，NO 可能！”我相当自信的回答。
　　金错笑着摇了摇头。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重庆离武曲很远，至少也要一天两夜的火车程。

　　吴副回来那天打电话叫我去吃晚饭，我才想起来好多天没有去给他的那盆兰花浇水了，这盆可怜的兰花估计得死翘翘了！
　　怎么也没想到晚饭吴副只叫了我一个人，或者我是想到了却觉得没什么，上次的‘豆腐事件’似乎也只是我看重了，也许它并不能代表什么。
　　晚饭后，吴副提议散步回去，绕个圈从公路那边回去，走着走着周围开始黑下来，只有远远的灯光照过来。我把手插在口袋里握紧手机，心想，他要是有不轨，我就拨110.
　　事实证明，我又小人了，总是把人想的那么坏，我吴静玉又不是美若天仙，凭什么觉得他们都要对我有非分之想？强烈鄙视！人吴副也只是想找我聊聊天。
　　“这次去宁德玩了几天，本来说带你去的、、、、、、”吴副话只说了一半，我知道他的后一半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本来说要带你去的，可是你不乖，很不乖，竟然那么不听话，所以没带你去。”
　　“嗯！”我吭一声表示我有在听。
　　“我们这校长培训学习并没有什么，经常是大家一起去玩，我还去过很多地方，北京故宫，杭州西湖，泰山等等。”
　　“你泰山也去过？”我有些惊奇，想不到他居然去过泰山。我之所以会惊奇是，我对首都北京，杭州西湖，北京长城，泰山，草原等等，这些被人们广为传颂的，很有名的地方特别的感兴趣，很想有一天也亲自去玩玩。
　　“是啊！爬完泰山才真正感觉到在大自然面前人的渺小，你有没有去过？”
　　“没有，我只爬过南山顶（我们那挺有名的一座山），感觉还挺不错的。到达山顶就一个想法，山多高啊？再高又怎样，最终还不是被踩在我脚下！”
　　吴副听了我的话只笑笑，然后说有机会带我去爬爬泰山。我不很在意，对这种随口说说的事，并不放在心上，也是先答应了。
　　“你现在想剩多少工资啊？”吴副换了个话题问我。
　　“尽可能多吧！”我想了想回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就取了个稳妥的答案。
　　“呵呵！尽可能多。”他笑了笑。“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我现在没什么负担，可以帮到你的，我尽量帮。”
　　“哦！”按照习惯也是先答应了再说。
　　“还有，你要记住，你和叶菲、吴瑕她们不一样，不要只想着玩。”
　　“哦！我知道！”又是和她们不一样！不用你提醒，我天天都记得，而且为此恨得牙痒痒！
　　然后安静的两个人朝前走。
　　“静玉，我说你这个人很不行！”吴副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和我说了这么句话。
　　“为什么？我不明白！”我也停下来，前面的话我还没有消化好，又来了为这么句没头没脑的话。
　　“你不明白？”吴副似笑非笑的‘哼’了下。“就说我去宁德这么久，你居然一个电话也没有。”
　　“哦，这个啊、、、、、、”我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只能装作随意的迈开步子边走边说。“我是怕你在宁德，本来就很忙了，我又没什么事，就不打电话烦你了。”
　　这本来就是敷衍他的借口，只不过连我自己都觉得拙劣了。
　　“我都回来了，就不说这个了，在学校有没有读书？”
　　“没有。”我想了想最近在做的事和学习念书时一点也搭不上边，只好老实说了。
　　也许我的回答根本就在吴副的预料之中，他也就没说什么。我们的聊天并不愉快，我不喜欢和吴副聊天，也不明白他凭什么带着质问的语气和我说话。
　　接下来就是中学的半期考了，教务处吴主任做的监考安排，我们几个新来的老师监考的科目普遍比较多，说是期末考的时候会安排少点，无所谓了，反正总比上课要好玩。
　　监考的时候才体会到当老师有多威风。学生，无论平时多不乖得学生，现在都要乖乖的坐在位置上。看着一个个上课不听，讲话，捣乱，逃课；下课不做作业，不学习的学生，现在坐在凳子上，不住的扭着屁股，转动不安分的脑袋，就想着能不能从别人那里看到点答案。我心里面又气又好笑，平时里都把老师的话当成耳边风跟你作对让他学习，他偏不学习，这个时候知道课本的好处了？千方百计就想多看一眼看本。
　　我也总结出一点，心虚的学生是很容易看出来了，这些学生一定是在偷看了才会这么心虚。何必呢？我很想这样问他们，既然不喜欢念书了，为什么到考试的时候又要偷看，如果放不下，每天只要发点时间就可以把功课学好的。
　　学生考完后，老师就开始忙了，所有的老师分成几组改考卷。改考卷的过程非常痛苦，感觉全世界都是考卷，选择题的ABCD又多又乱，看得人头昏眼花，学生们的回答奇奇怪怪，有的时候觉得他们真是天才这样的答案也能答的出来。我原来教的是计算机，改考卷的时候领导把我分配去改政治，和小杨一组。吴瑕、叶菲和兴中都是在她们所教学的那一组，真好！后来我打电话给我也是代课的一个同学那，她和我说，她不要改考卷“改考卷？那是人家正式老师的权利，关我一个代课老师什么事啊？”如此一对比，我才知道，我荣幸的没被武曲中学当成是代课老师，除了工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