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日志》霜风雪凛

4、疑惑

　　让他们几年来都不曾停息的争吵结束的，是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
　　此后十几年，男人其实也经历过不少大大小小的车祸，但仅仅这一次，我想，不管于是我，还是于他们，都是意义非凡的。
　　于我，在此之后，我总算是有了不足一年停当的时间，让我足以体验不足一年的快乐。
　　车祸之后，我就在病房外，记忆中的自己就那么怯生生地靠着门沿，不敢上前和他们说话——大概也是怕了。
　　——他们依旧虚伪。
　　因为他们颜悦色地聊着，好像真的就是一对姣好的夫妇。
　　至于男人出院之后，他们再度争吵了起来，但并不同过去的我所想的那样十分激烈，女人只是用不同寻常的嗔怪的语气责备男人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就仿佛那一瞬间，他们真的成为过去我眼中和谐恩爱的夫妻，也因此，那时的我莫名想到亲戚中常说的“夫妻床头吵架床尾”。
　　而这也仅仅是一瞬的错党。
　　但那时的我大概是高兴的，脸上表情也渐新从担忧、害怕，变为缓和。
　　我并不清楚那时我是什么样的情绪，或许喜悦，或许高兴，但此时我竟然也有些不太懂自己现在的情绪了——大概是因为真正记录下来与在脑海中回忆不相同
　　我的脸是没有分毫表情的，自己也能感受到，目光一次次犹如加器审核一般地上下扫描自己所写的一长内容。但我的是微微颤抖着的。
　　我并不通晓原因，但我的字迹已有些许颤抖的痕迹，不太明显，但在我眼中，却是异常地刺眼。
　　为什么我不知道。
　　难道此时正孤身一人的自己还妄想要他人来帮自己解疑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大概是兴奋还是以往从未有过的喜悦或者悲哀？
　　喜悦那时他们两人关系的转变，悲哀自己曾经的经历与懦弱
　　那么我的表情又该怎样解释又或许解解得通——过去十几年里，我早就已经不知道笑与哭泣是什么物品了。
　　但就在这种情形之下，我更宁愿相信是因为手的过多书写而劳累，而不是因为受了任何一种未知情绪的影响。
　　大概日志写完了，我也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