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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老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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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童年,好像从我离开那栋房子之后。
就已经结束了。
在现有的印象中,我的童年,和两栋异常破旧的房子联系在一起。
从小到大,我一共搬了五次家。
而这,也仅仅是记忆中所存在的。
至于他们口中所说的老房子,只能说我对其的记忆并不算真切,但不是完全记不得,只记得六岁时回去过一次,那是个黄墙黑瓦的土房。
那是那个男人小时的居所,也是我的爷爷奶奶居住的地方。
房子是不算大的,但却有一种别样的温馨。依稀的记忆中,每天晚上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蚊子叮醒,赤脚踩着黑煤地,然后奔跑着在大坝上留下一连串灰黑的脚印已然是常事。
那时我大概也时常犯蠢,因为我记着的小时仍然单纯天真的自己,瞧着小炊台上晒的已脱了大半水的鸡菌,总会偷摸着踮脚拿那些鸡菌来尝,意味那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尝试的结果自然惨不忍睹,因为我会苦着脸吐舌头,害怕很长一段时间也不太有勇气去吃菌类菜品——或者说那时那个土房里的饭不可能那样复杂。
又比如大坝楼梯旁的那颗橘子树,大概现在早已死去,小时总会不说什么就去抓树干上黑黝黝的知了,抓到了,感受到虫子爪子挠我手指的粘痒感,又立马甩开,大叫着去水槽边洗手。
那里的夜晚并不像都市中这样喧哗。
大坝广阔,两条长凳摆在中央,一堆亲戚围坐着,一手悠闲地摇着蒲扇,另一手端起放置一旁的搪瓷杯,吸溜一口水,摆摆龙门阵,而我只是作为一个小孩,抬头望着深邃静谧的夜空。
只依稀记得,星繁烁辉,蝉声依旧。
然而那时的经历,比如埋着皮蛋的黑煤地,比如大坝里理了一地的豆荚壳,比如橘子树上干枯的枝桠,更甚如猪圈里经久不散的糜烂味道,小时犯蠢摔跤留疤,现在再想起,仿佛都只剩下了心酸与遗憾。
因为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那时的记忆会就这样永逝而不返,那对男女虚伪的面庞也仅仅会在情景类似的某一瞬体现出来,这大概也可以称作为他们的“职业操守”。
掩藏在和谐欢笑下的,将会是无尽的争吵与痛苦。
他们两人的不谐,从不会在旁人面前显露。
而作为与他们有着血缘关系的我,却要硬生生地承受这一切苦楚。
也许正是如此,我才会直至现在,都十分厌恶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