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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支离 ...

  •   在场听过鬼蜮道人这个名字的无不脸色尽变。当年蜃海楼仅派出一个鬼蜮道人就将正道十余名高手伤的伤、死的死,崆峒派掌门、般若寺方丈,以及少林七贤大师战死,武当掌门济玄道长至今仍在闭关养伤。若不是刚刚继位少林方丈的无垢力挽狂澜,武林正道怕是要毁于那一战。

      没有人知道鬼蜮道人究竟是从何而来,也无人知晓他是如何习得这一身诡异刁钻的功法。众人只知他的武功路数乃是整个武林前所未见的,不少功法看似与各个门派的绝学十分相近,但施展出来却高妙的多。

      苦集赶紧招来一个僧人,低声吩咐他赶快去戒律院请无垢过来。七觉看在眼里,忍了又忍,终是没拦下这名僧人。

      鬼蜮道人阴森森地道:“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无垢小儿呢?他当年以大寂灭掌伤我喉咙,害我险些说不出话来,这笔账我要亲自找他算。”
      他反手揭下自己的斗篷,群雄这才看清,这人居然只有半边身子!他左侧的身体像是被一把大火烧没了,大腿齐根而断,手臂也不见踪影,残余的躯干上布满烧伤的丑陋疤痕,伤疤一直蔓延至下巴。消失的左腿被一根木棍取而代之,为了能够平衡身体,鬼蜮道人仅剩的左肩下拄着一根拐杖,像极了一只仅剩单腿的恶隼。

      智远方丈怒道:“鬼蜮!你杀我师兄,还敢出现在这里?!今日无须无垢大师,我等便可将你毙于手下!”

      鬼蜮道人纵声长笑,笑罢之后又道:“我远渡扶桑,又重回中土,就是为了杀尽你们这群所谓名门正派的虚伪小人,怎么不敢出现了?倒是你师兄又是何人?老道我杀的人多了,那些个宵小之辈又怎会个个都记得住?”

      智远方丈脸色铁青,怒喝道:“我师兄乃般若寺智通方丈,他为卫护正道、庇佑苍生而死,怎是你这等贼人可以亵渎的?!”

      鬼蜮道人思索了一下,笑道:“智通我不记得,般若寺我倒是还能想起来——就是那个一手拿刀,一手拿剑,结果两个都使得让人笑掉大牙的破庙?”

      智远怒不可遏,喝道:“你仗着武功了得就肆意胡为,我般若寺就算武功不如你,也要拼上一条性命为天下苍生锄奸卫道!”
      一抹刀光倏然出现在他手中,另一手一翻,长剑赫然在手,虽然不是他的灵嵬剑,但也只能暂时充用。刀剑齐发,满空顿时寒芒闪烁,直攻鬼蜮道人的心脉!

      鬼蜮道人还有心思侧头去同殷其雷说话:“你瞧,他是不是一手拿刀、一手拿剑?你说可笑不可笑?哈哈哈哈!”
      殷其雷也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他可笑不可笑,我只知道无论是他的刀,还是他的剑,都打不过你。”

      “算你小子有见识!”鬼蜮道人随手一抓,那只枯瘦的手竟然悍然不顾满空寒芒,探入了刀剑之中!

      智远大惊失色,菩提妙相还未来得及运转,就被鬼蜮道人抓住了胸前衣襟,接着一股大力袭来,他竟整个人被拎起,远远地扔了出去,砸在远处的人群中!

      鬼蜮道人放声道:“你们武林正道就这点本事了么?”
      青阳门队伍中走出一人,高声道:“青阳门掌门谢还山,领教阁下高招!”

      鬼蜮道人挑眉道:“老道还是第一次碰到青阳门,你们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那便让你尝尝我青阳门的青阳剑法!”谢还山纵身跃起,长剑突地展开,剑意挥洒而出,直逼鬼蜮道人面门。

      群雄中一片哗然:“剑意!谢还山修出了剑意!”
      鬼蜮道人也忍不住赞叹道:“若是三年前的我,定然接不住你这一招,不过如今……”他这句话说完,身形便已消失在原地。

      谢还山一愣,便觉身□□道忽然被人扣住,他骤然回头,却发现身后并无人影。

      而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手中长剑被鬼蜮道人一把夺下,就见鬼蜮哈哈大笑:“我的移形换影大法如何?我苦思三年,才想出对付你们这些修出剑意的臭剑修的方法,那便是——只要我跑得快,你们就没人能追得上我,哈哈哈哈!”

      他反手一掷,长剑砸在谢还山脚下。谢还山须眉颤动,良久终是颓然垂首道:“我败了。”

      鬼蜮道人放声大笑。接连击败两人的痛快让他热血沸腾,他的目光移到少林和武当的队伍中。他与这两个门派乃是宿敌了,今日就是为了打败无垢而来,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更加兴奋起来。

      济微长老长叹一口气,走了出来:“既然如此,便由老朽来接你一招罢。”

      鬼蜮道人道:“你是武当何人?”
      济微长老道:“济玄道长乃是我师兄。”

      鬼蜮大笑道:“又是一个来为师兄报仇的,济玄那老小子还没死?”
      济微面色一寒,冷冷道:“魔教贼人不死,我武当不敢不惜自己的性命。”

      鬼蜮道人长笑道:“你们的性命可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要看老道我的心情!”
      他手上渐渐聚起一团劲气,这是他今天第一次主动出手,看得出济微长老修为不在济玄之下,他不敢怠慢,也愈发期盼与他过招。

      济微长老却并不着急:“在与你一战之前,可否请教你一个问题?”
      鬼蜮道人痛快道:“既然你都要死了,有什么问题便问罢。”

      济微长老叹道:“三年前的那一战之前,老朽从未听过你的名号。既然我正道中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口口声声要屠尽我正道门派?”

      鬼蜮道人顿了一下,面色忽然变得阴森可怖,一字字道:“你不识得我,那你可听说过少林寺的支离?”
      济微长老皱眉道:“可是后来还俗、娶妻生子的支离和尚?”

      “哈哈哈哈!”鬼蜮道人猛地爆发出一阵惨然长笑,恨声道,“连你都知道我早已蓄发还俗,娶妻生女,七贤那贼秃却污蔑我犯下淫戒,到处造谣我的名声,将我说成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使得武当出手,将我妻女拘禁起来,你说他该杀不该杀?”

      济微长老道:“此事我略有耳闻,可武当从未做过拘禁他人女眷之事,更何况你少林僧人犯戒,与我武当何关,我们为何要抓你妻女?”

      鬼蜮道人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一切皆是因为当初七贤与三戒争夺少林方丈之位,七贤暗中给三戒下药被我发现。为避锋芒,我主动还俗,再不理少林事务,甚至还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可七贤那贼秃仍怕我将他的罪行说出去,不仅污我名声,还绑了我的妻女骗我对武当出手,意图借刀杀人!”

      群雄齐齐大哗,议论纷纷,济微长老长叹一声:“若此言属实,确实是七贤凭空造谣,死有余辜。”
      少林众僧面色一阵青一阵白。七贤怎么说也是少林高僧,竟然做出这等事情来,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鬼蜮道人恨声道:“我一时情急,也没去想他话中真假便打上了武当,结果可想而知。得知我妻女不在武当,我又去找七贤算账,这才知道我的妻女早已命丧他手下。
      “当年之事,无论我如何辩驳,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无一人信我。无论我走到哪里,都有人对我喊打喊杀,逼得我不得不远走扶桑。”

      济微长老叹道:“当年我们都以为七贤乃是少林高僧,断不会空口白牙污蔑他人,令你和你的妻女无辜受累,我代武当向你赔礼道歉。”说罢济微长老深深一躬,一众武当弟子也跟着躬身下去。

      鬼蜮道人拂袖道:“用不着你们假惺惺的!我只恨没有亲手杀了七贤,难解我心头之恨!”
      济微长老不由得疑惑道:“当年七贤难道不是你杀的?”

      鬼蜮道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冷笑道:“先前还说要赔礼道歉,现在又把七贤的死栽赃到我头上。你们这些个名门正派,出尔反尔倒是用得灵活,说话就像放屁!还有什么人死了,都当是我鬼蜮杀的吧,反正总要屠尽你们这些人,死在谁手中又有什么分别?!”
      说罢,鬼蜮道人怒气上涌,双掌连环击出,直逼济微长老面门!

      济微长老方才虽然与他讲话,暗中也时刻防备着鬼蜮暴起出手,此刻双掌一齐推出,两股磅礴劲气撞在一起,两人齐齐向后退了数步。

      鬼蜮道人身形突地跃起,变掌为拳,顷刻之间已挥出十数拳,满空皆被他的拳影笼罩,向济微长老当头罩下!

      济微长老双掌一错,太极揽雀手搅起一股劲气,劲气盘旋激绕,结成一个巨大的漩涡,迎着鬼蜮道人的拳影撞了过去。

      鬼蜮道人却悍然不惧,一手直接探入漩涡最中央,此处风消雨滞,他变拳为抓,一把抓住了济微长老的衣襟,像丢掉智远一样随手丢了出去!

      武当众人慌忙去扶济微长老,群雄皆一脸惊怖地看着鬼蜮道人,他的右臂此时也变得血肉模糊,不住地往下滴血,已经在地面上聚集了一片小水洼。可他面色泛红,神情中隐隐带着跃跃欲试的兴奋。

      一声少女的娇叱忽然响起:“人家济微长老对你手下留情,你居然好意思下死手,丢不丢人?我一个小孩子都替你觉得羞得慌!”

      鬼蜮道人看向树上穿花裙子的女娃娃,愣了一下——他的孩子也是个这般伶俐漂亮的小姑娘,只可惜她还来不及长得像她这般大……
      他双眉一竖,冷冷道:“别的恶人恶也恶得有原则,不杀女人和孩子,可我不一样。你若想活命,就闭上你的嘴。”

      女娃娃从树上跳了下来,抚掌笑道:“说得好!杀女人和孩子也是一种原则,我姑且当你是个有原则的人。但南海神妪的弟子从没有畏战的道理,今日我就要替师父她老人家惩奸除恶!”

      人群中响起了一阵吸气之声。这看起来不满十岁的小丫头居然是南海神妪的弟子?南海神妪上一次现身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她已至九旬高龄,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这么小的徒弟?

      有人嘲笑道:“小姑娘从哪里听来了南海神妪的故事就胡编乱造?那可是与昆仑派郁掌门、万剑宗尹老宗主和少林寺三戒方丈齐名的人物,怎么可能有你这么小一个徒弟?你要说是她的重孙女说不定还有人信,哈哈哈哈!”

      女娃娃面上闪过一阵羞恼:“我乃南海神妪亲传弟子巧姑,你爱信不信!”
      巧姑的确想要借蜃海楼的机会一战成名,夺取武林盟主之位,但她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大小的女娃娃,只怕赢了比武也难以服众,便想到给自己编了个“南海神妪亲传弟子”的名号唬人。反正她从魑那里听说了,南海神妪已于八年前仙逝,唯一的弟子就是魑,这下谁都反驳不了她。
      想通了这一点,她便硬着头皮装作煞有其事,任谁来问也绝不松口。

      鬼蜮道人冷笑道:“那就让我看看你从南海神妪那里学了什么高招吧。”说着,手上聚起一团劲气。

      巧姑不禁紧张了起来。自己有几斤几两她是知道的,杀几个衙役当然不在话下,但对付鬼蜮道人就完全不够看了。她的底牌是崔妄和撄宁这两个帮手,可这会儿他俩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心中一紧,赶紧呼叫自己的两个“家仆”:“崔妄!撄宁!”
      兜率台上满满当当站的全是人,却无一人回应她。

      巧姑强装镇定,继续呼喊,有人却忍不住开始起哄了:“你的帮手怎么还不出现啊?哈哈哈哈!”
      巧姑愤愤投过去一记怒视:“要你管!”

      一声叹息忽然远远地飘了过来:“属下在。”

      巧姑心中一喜,反应过来却发现这声音好像不是崔妄和撄宁的。
      她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向声音来处,就见昆仑派的队伍中走出一个身穿青衣的女子。那女子头戴斗笠,众人看不清她的面目,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就是昆仑派来参加今日武林大会的代表,郁霜衣的二弟子青渠。

      群雄面面相觑,越发看不懂场上的情形了。青渠不是郁霜衣的徒弟吗,怎么又成了南海神妪亲传弟子的手下?那这女娃娃到底是不是南海神妪的徒弟啊?
      更多的人则是艳羡地看向巧姑,不管她是不是南海神妪的弟子,能驱使青渠的人必然来历非凡。她一个十岁的女娃娃就有如此身份际遇,怎能不让人羡慕?

      巧姑却蹙起了细细的眉毛:“我不是叫你,你出来干什么?”

      青渠垂首,淡淡的声音传来:“青渠毕竟也是您的属下。”

      巧姑轻轻地哼了一声。若是在平日里,她是决计不会让昆仑派的人掺和自己的事的,可是这会儿崔妄和撄宁也不知跑哪儿去了,她骑虎难下,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那你替我杀了他。”她指向鬼蜮道人。

      青渠面色不变,看也不看鬼蜮道人,道:“掌门有令,昆仑派弟子不得在武林大会上出手,不得争夺盟主之位。”

      巧姑不满道:“不争武林盟主,那你们来嵩山干什么的?”她跺了跺脚,命令道,“你是我的属下,我命令你杀了他!”
      青渠不发一语,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巧姑气急,娇叱道:“你不出手,那我就亲自出手!”花裙一乱,巧姑的身形冲天而起,瞬息之间已劈出数掌,掌风如满天花雨,向鬼蜮道人兜头罩下!
      鬼蜮道人冷哼一声,也不再手软,手上劲气随手挥出,眼看着奔着巧姑的心脉而去。

      兜率台上响起了一阵惊呼。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女娃娃的修为不过平平,决计接不下鬼蜮道人这一掌。许多人不由得扼腕叹息,这么年轻的一个生命,眼看也要毙命于鬼蜮道人的掌下了。

      电光火石之间,当空青影一乱,就见青渠的身形不知何时动了。鬼蜮道人的掌风极快,但青渠的身法比他更快,转瞬之间就来到了二人掌风交汇之处。

      青渠一手揽住巧姑,将她推出掌风最盛之处,另一手一掌挥出,与鬼蜮道人的掌风正正撞在一起!

      鬼蜮道人没料到青渠会出手,猝不及防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他痛呼出生,接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一口鲜血“哇”地喷了出来。

      这嚣张狂傲的魔教中人终于负伤,台上群雄无不拍手叫好,连连赞叹昆仑派功法精妙,大义凛然。

      而被一片赞叹之声环绕的青渠却容色淡淡,她揽着巧姑,足尖一点,身形便拔地而起,向兜率台外掠去,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昆仑派众弟子,随我下山。”

      巧姑在她怀里挣扎了起来:“放我下去!我不要回昆仑!我要做武林盟主!”

      青渠置之不理,她们的身形已然飘然远去,只有部分耳力过人的高手听到青渠的声音远远传来:“少主,掌门听说你从天坑山庄跑了出来,十分不悦。”

      巧姑一听这话,挣扎地更厉害了:“关她什么事?我不要做她女儿!我不要做昆仑派的少主!你们杀了我吧!”接着便是一阵嚎啕大哭,后面的便渐渐听不清了。

      ……

      群雄面面相觑,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打得过鬼蜮道人的高手,居然就这么丢下大家跑了,这要怎么办?
      现在魔教两人一个伤了肩膀,一个中了青渠一掌,看起来不过是残兵败将,但群雄依然不敢放松警惕。鬼蜮道人毕竟是以一己之力重创十余高手的人,殷其雷又是尹星发最得意的弟子,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想知道谁会下一个出手。

      万剑宗的队伍中忽然分出一条道来,轮椅转动的辚辚之声传来,辛无忧推着一个白衣如雪的年轻男子越众而出,停在殷其雷的面前。

      麻衣雪唇边挽起一个和煦的笑容,唤道:“其雷。”

      殷其雷瞥了一眼他的腿,脸色十分淡漠:“大师兄。”

      人群中响起一阵议论之声,这两人的恩怨可是在整个武林都闹得风风雨雨,谁人不知他们从亲如手足如今闹得水火不容。毕竟事不关己,人又有爱看热闹的心理,许多人满心期待能在今日看到这两人打上一架。

      一旁的鬼蜮道人发出一阵桀桀怪笑:“昔日师兄弟如今却要刀剑相向,哈哈哈哈!小殷,你做的好哇!”

      殷其雷冷冷道:“我已经不是他师弟了,如今的我只是蜃海楼地坛坛主。”
      鬼蜮道人道:“‘只是’?看来殷少侠并不把我圣教地坛坛主的位置放在眼里,还真是委屈你了。”

      殷其雷对他也没有好脸色,讽刺道:“巧言善辩,逞口舌之勇,算什么英雄?有本事杀了昆仑派的青渠去。”
      鬼蜮道人面色发青,冷哼了一声。

      麻衣雪却对这两人的交锋并不关心,他似乎还是那个温润如玉的万剑宗天脉大弟子,双腿的病痛并不能损害他的风仪分毫。
      “恭喜你,得偿所愿。”

      殷其雷深黑的眼睛定定地看了他片刻,道:“我若是得偿所愿,此刻坐上天脉长老位子的人就该是我。”

      麻衣雪垂下眼睛,睫毛颤了一颤,复抬起来看他,清淡地道:“阔别半年,不知你修为精进多少,功课是否落下。”

      殷其雷唇角缓缓地牵起一个弧度来,道:“你试试便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支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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