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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59 ...


  •   59

      三声铃响后,扩音喇叭里传来主持人激动人心的声音,他宣布:“女士们、先生们!今晚的拳击比赛正式开始了!”一句话便令全场气氛沸腾,就像是一滴水砸进了油锅,尖叫声、呐喊声、欢呼声瞬间炸响。

      拳击台两侧的门打开了,工作人员牵着两队人走出,每队各有三人。那些人就是即将上台搏斗的拳击手们,一个个目眦欲裂,仿佛命运施以的那些压抑和沉重,在他们身上积蓄成了力量,即将喷发出来。
      再认真看去,每一队人的脖子上都被铁链连在一起。工作人员走过来,为他们解下开铁链,却奇怪的是,仍保留项圈和一小截铁链在脖子上。

      “牵”入门和“解”铁链,都是规训意味极强的动作,也许是从奴隶制盛行时期保留下来的传统。拳击手们明明在赛场外可以自由行动,又为何要以这样的形式进入赛场?

      桃子很快明白过来,这样安排所反射出来的内在隐喻——在这里,拳击手是家犬,是困兽,是草芥,是蚍蜉,唯独不是人类。他们是与主席台、观众席上的诸位无法相提并论的存在。所以,他们的生或死,都不重要。

      当拳击手踏上比赛台,整个赛场内的激情都被点爆。

      娜美最先注意到这些奇异之处,指着其中一人说:“他们脖子上戴着的是什么?”

      欧恩顺着她的手看了过去,解释道:“那是奴隶项圈,无论何时都必须用锁链连着。一旦锁链被解开或者被扯开,就会爆炸。你们看,这也是为什么,在拳击赛的过程中,互相争夺对方脖子上的锁链也是取胜的策略之一。”

      他的话音刚落,比赛台上的一人悬荡在胸前的铁链就被对手扯断。项圈发出急促地警报声:“哔哔哔哔哔……”项圈的声音激起全场的欢呼声,所有的观众起身尖叫。
      “不、不要……我还不想死,救救我!”那人求助的哭喊早已淹没在声音的浪潮中。

      就在草帽一伙还不明就里的时候,一声巨响在比赛台上爆发,失去铁链的人脖子上的项圈被引爆,明亮炽热的火焰瞬间包裹了那人的头颅。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滚滚黑烟腾腾升起。

      桃子记得香波地群岛也曾有过这样的一幕,可是看漫画与看现场到底有着极大不同。她感觉自己肠胃一下子搅在了一起,想吐的冲动几乎难以抑制。但最让她觉得惊惧胆颤的是现场观众们的反应。那些人看着一个大活人生生在眼前炸裂,没有同情,没有悲悯,没有不忍,没有作为人所应具备的最基本的良知,只剩下近似于癫狂的大笑。

      她讨厌如此毫不遮挡地直面人性阴暗面,讨厌这样丑恶的世界。
      这里的一切,与她所熟悉的生活相差太远太远了。

      双腿发软,她踉跄着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

      忽然一只强壮的胳膊扶住了她的肩膀。
      手臂肌肉的温热透过衣物的布料传递过来,稳稳当当。

      她扭头看去,就与身侧的索隆四目相对。
      那只胳膊牢牢地托住了她的上身,就像她被那些尖叫声推入深海漩涡时接住她的一块浮木。让她有一种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安心。她看着他,登时被自己胸腔里躁动的声音吓了一跳,像庆典的鼓点,响得现场声如鼎沸都盖不住。

      索隆看了她一眼,澄亮的眼眸中带着关切,可目光也仅仅停留了一秒钟,他便看向了娜美和罗宾,说道:“我们可不是来这里看比赛的,得找机会混进那两个小侧门里,查看乔巴在不在。”

      桃子发呆的功夫,索隆见她站稳了脚跟,扶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他向前走一步,发现有一条走道没有铺着海贼旗地毯,给大家指了路。

      ……

      就在他们往比赛台其中一侧的门挤去时,前三组比赛已经结束,赛果无一不是以其中一方项圈爆炸区分胜负。留在场上的赢家,脸上没有一丝获胜后的喜悦。比赛结束后,他们所有的锐气和怒气一瞬间全泄了。他们颓然地站着,聆听主持人宣布结果,然后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工作人员又用铁链栓成一队,被带下台去。

      这时两边的侧门再次打开,在这组获胜者被带进去以后,又有两组人被带了出来。
      可其中一人刚走出来,就引发了全场爆笑。
      “这都戴的什么啊!”
      “喂喂,这个是中场搞笑吗?”
      “就这样上场的话,也太占便宜了吧?”

      草帽团的几位定睛看去,那个吸引了全场注意力的家伙不是他们的船长又是谁?
      不过此时路飞的造型确实有点搞笑,他的脑袋不知道为什么卡在了一个黄白相间的小游泳圈里面,以至于工作人员在上场前无法让他佩戴奴隶项圈。而他那张脸在桃子鬼斧神工的化妆术加持下,显得清秀柔弱。被工作人员推上比赛台时,他好像还在跟脖子上的游泳圈较着劲,想要把脑袋从那个小圈里拔出来,完全没有比赛已经开始了的觉悟。

      “我就知道!”娜美抱着头尖叫起来,“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混进拳击手队伍里的!”
      罗宾微微一笑,收回了目光说道:“这样的举动很符合船长的气质呢。”

      欧恩听到他们的对话,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什么,那是你们的船长吗?那可怎么办啊,就算脖子上没有会爆炸的项圈,他那小身板上了比赛台,怕扛不住那些久经历练的拳击手的攻击吧!”
      桃子正想接话,身侧的人却开口了,她扭头看去,索隆正仰头看向比赛台,嘴角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眸里有明亮的光:“有他吸引全场注意力,倒是方便了我们找人。”

      他们的计划没有因为路飞的意外出现而打乱,五人趁无人注意混进了侧门,开始在赛场后台的休息区寻找他们另一个失踪的伙伴乔巴。在他们努力从后台那黑压压的人群里辨认是否有乔巴身影的过程中,前台主持人的解说声音通过喇叭扩音,清晰地传递到众人耳中。他们都听到了,虽然过程极为短暂,也没有什么悬念,路飞把对手一个个甩出了比赛台撞晕在台下,连番取胜。

      按欧恩的说法,分出胜负后,赢家可以选择留在比赛台上继续对垒,也可以在下一场对手上台前主动对工作人员要求换人。草帽团众人猜测,他们的船长估计是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规定,所以一人对战了一个又一个对手。不过这样也好,确实吸引了全场的关注。大概是很这个比赛场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那么强的人了,就连后台的一些工作人员都忍不住挤到侧门边上围观战况,倒是给索隆他们找人行动提供了不少便利。

      一番搜索下来,众人得出乔巴并不在后台,也不在比赛场内的结论。
      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留在了拳击手宿舍。

      罗宾闭眼触发能力了一会儿,对大家说:“比赛场外面有人在大喊‘有人搞破坏’,也许长鼻子那边找到船医先生了。”
      娜美托着腮认真思考起来,说道:“现在是该告诉路飞赛场规则,让他有机会停下比赛呢?还是等我们救了乔巴以后再来找他?这家伙在场上吸引注意力好像比在台下捣乱更有用……”

      索隆皱着眉头吐槽:“你这个女人是魔鬼吗?”

      ……

      索隆等人刚走出侧门,回到比赛场上,就看到路飞正冲着主席台愤怒地大吼。

      “喂,项圈为什么会突然爆炸?”他的吼叫引起了很多的笑声。

      很显然不明因果的路飞凑巧扯断了对方胸前的锁链,目睹了自己的对手在眼前爆炸。他不明白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比赛不就此中断?其他人又在笑什么呢?

      他甩开想要过来举高他的手并宣布他取胜的工作人员,跳下了比赛台,扛起因爆炸受伤的那人,问道:“哪里有医生?”他的问话,又引来了众人的笑。

      “路飞!”娜美等人挤到比赛台前朝他挥手。
      路飞一看到伙伴就露出了笑脸:“你们也在这儿啊,乔巴在吗,让他帮这个人治一治吧。”
      “我们就是来找乔巴!你没忘记这个事吧?”娜美露出尖牙气呼呼地喊道,然后努力平复一下情绪说道,“你上轮比赛结束了对吗,跟工作人员说一声换人,你就不用继续打下去了。”

      路飞正想扛着那人走,却听到比赛台上有一个爽朗的声音喊道:“嘿,小哥!下场比赛又开始了,你还不能走。”路飞扭头看去,一个头戴皇冠的金发中年大叔站在台上朝他招手。那人身姿健硕,精神抖擞,气质与之前上台参赛的人都不同。

      他是一个强者。路飞只是扫了一眼,便得出了结论。
      但路飞没有妥协,说道:“我不想打了。你拦不住我。”

      “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哦。”大叔认真地说道。
      只是……他说话的对象不是路飞,而是围着赛场的木桩?

      “喂喂,你叫错人了!那是木桩。”现场众人异口同声地提醒。
      大叔挠着头面露赧色:“这样啊,可能我近视又有点加深了。”
      “也太严重了吧!”众人又叫了起来。

      路飞舒了一口气,嘟着嘴说:“什么嘛,原来不是跟我说话,是中场休息在讲相声啊。”
      “就是在对你说话!这可不是在讲相声!”草帽团众人快速否定了他的判断。

      欧恩认出了那人,惊叫道:“啊,他是凯吉尔国王!草帽小哥,他很厉害的,你要小心啊!”

      “国王?”桃子惊奇地看了过去,那人虽然确实器宇轩昂,气度不凡,而且头戴王冠,一身贵气。可他的脖子上,与其他拳击手一样,戴着奴隶项圈。他即是国王,又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参加这种一般人不愿意来的地下拳击赛?这也未免太讽刺了吧。

      欧恩介绍道:“对,他在我们小镇可是相当出名的人物了。我们小镇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很久以前有一个没有加入世界政府的船之王国,某次暴风雨让载着国王和小王子的船与他们子民的船分开。国王和小王子在大海中险些丧命,被泰斯博费了不少功夫救了起来。为此国王和小王子背负了沉重的债务,于是与泰斯博签订契约,在达热利镇用劳动来偿还。但是这个小镇所能提供的劳动岗位都只能得到极少的报酬,所以尽管国王和小王子整天很努力的劳动,节衣缩食,却连那债务的利息都还不上。再后来国王因病去世,王子继承王位,他选择为泰斯博打拳击赛,以此获得高额报酬,偿还债务。传闻中的小王子,据说就是凯吉尔,因为他现在已经头戴王冠,我们也称他为‘凯吉尔国王’。”

      这位被称为“凯吉尔国王”的男人此时正在挽留着路飞:“这儿默认的规矩是不能认输和放弃比赛。如果这么做了,泰斯博会对你动用‘处决权’的。你虽然没戴项圈,他炸不了你的脑袋,但是这周围都是他的打手们,你想就这么走掉,恐怕没那么容易。”

      路飞盯着凯吉尔脖子上的项圈,隐约明白了那正是一个会爆炸的装置,而这里的比赛与白天金尼佛镇上的比赛,是截然不同的。路飞一瞬间也回想起,自己在比赛场上凭着野生动物般的直觉所感受到的对手的恐惧。原来那些人都是被迫参赛的,面临着要么被打死在赛台上,要么被处决于台下的威胁。
      路飞的目光越过凯吉尔,看向主席台上同样注视着自己的泰斯博,伸出手指着他说:“就是那个家伙逼你们参加这场比赛的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是自愿来参赛的。”凯吉尔说完,便双手握拳于胸前,大喝一声,“来吧,观众可等不及我们闲聊了。如果你有本事打赢我,那下一回合开始前,你就能离开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在司法岛篇之前,罗宾称呼草帽团的其他人都是职务或者特征,之后直呼伙伴姓名感觉才是她真的敞开了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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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留评的人似乎少了很多很多,我有些寂寞啦~~~快出来,找!我!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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