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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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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真正吃了一嘴狮子头,微张着嘴巴怔在那里,显得有点狼狈滑稽。
“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事。”贺一麟挠挠头,觉得这个话题确实不恰当,十分苦恼的说:“都怪我太文盲了,我的意思是,我对生活很认真,我一直在尽力的对待它,是的,我是觉得如果和你在一起很意难平,但是,我现在也觉得.......”
甄真放下筷子,想拍一下他的肩安抚他,告诉他没事的,一切都没事的,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你的生活也绝对不会意难平。
正在这时贺一麟电话响起来,“我也觉得.......对不起.....我去接个电话。”贺一麟不得不停止谈话去接电话。
甄真的手臂停在半空一瞬又轻轻放下来。
“是你?”贺一麟的声音十分惊喜,便跟对方愉快的攀谈起来,甚至愉快中带了暧昧挑逗和期待。对方应该是个女孩!
甄真笑嘻嘻的一杯一杯喝米酒,既然选择在他身边陪着他,这就是自己应该承受的,所有的东西都暗中标有价码,就跟买东西付钱一样,没什么不心甘情愿的。
暗恋是在荆棘上步步生莲,痛是真痛,美也是真美,美是真美,痛是真痛。
“好,好,好,那你什么时候来?我等着你哦!”打了二十多分钟,两人才挂断电话,贺一麟还说要等着对方。
“是女孩子吗?”甄真笑着问。
“是的,你想不想见?就是我前不久跟你谈过的那个火车上邂逅的小姐姐。”贺一麟带着狗见到肉骨头特有的喜悦兴奋。
“哦!那个小姐姐啊!”甄真恍然想起,问他:“你们不是没有留联系方式吗?”
“是啊!无巧不成书,我前几天逛723的时候又见到了她,没想到都已经过了好多年,她居然还记得我,我俩就相认了。我陪她玩了两天。”
“哦!”甄真尬笑,心想这可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隔了这么多年彼此还念念不忘,真是邂逅够美,重逢也够美,一切都很完美,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我怎么不知道?”
“你成天光知道上课上课上课上课上课上课,哪里记得关心我?”贺一麟理直气壮的顶回去,忽然又带着点坏笑贱兮兮的问:“你是我什么人?干嘛要知道?”
“我.......是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兄弟啊,你有了美女怎么能忘记我,那女生有闺蜜没?”甄真呵呵傻笑。
贺一麟好心情全无,烦躁的说:“吃饭吧,吃饭吧!没良心的,饭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甄真醉态可掬的,没反应过来他的恼怒,只是本能地包容不在意,反倒十分讨好的说:“贺一麟,我让你过最与众不同的除夕好不好?”
“除夕的关键在于团圆,不在于与众不同。”贺一麟不以为意。
甄真笑着叹口气,是啊!自己的与众不同再好,也只是贺一麟的将就和退而求其次,毕竟他还没有心爱的人,也没有家人,才会让自己鸠占鹊巢陪伴他,等他有了心爱的人,自己就要随时让位,也许是明年,也许就是明天,也许就是下一分钟下一秒,心动这种事情说慢就慢,说快就快。
但没关系,上天起码给了机会,让自己可以把这份将就装点成自己人生闪光的瞬间,但要抓紧时间,不然说不定明天自己就要被赶走了。
他说干就干,放下酒杯和筷子,拉贺一麟起来往外走。
“你干什么呀!”贺一麟有点不耐烦。
“出去出去,给你看好东西!”甄真拉着不放手。
贺一麟无奈被拉到楼下,零下的气温,口鼻呼出的全是白气,西北风摇着光秃秃的枝头,半个人影也无,冷清的令人发指,就这样被甄真拖到了小区小广场。
甄真松开他的手,让在他站在灯下,自己走到远处去观看,贺一麟问:“你这是干什么?”
甄真冲他招手答:“找个光,找个好角度,你来我这里看我跳舞,这里看应该最有意境的!”一边说着一边原地抬腿跑。
贺一麟看的滑稽,咯咯笑着问:“你干什么呀!”
“我热身啊!我不热身我跳伤了怎么办?”跑完了又压腿,忙的不亦乐乎。
“难得你还担心自己跳伤,我以为你一直把自己当牲口使呢?”贺一麟拿出一支烟抽上,把火机放进自己口袋,歪着头含着笑意,用夹烟的手指冲他点了点:“加油啊!我就等着欣赏你的杰作了。”
“等会儿让你见识见识□□最顶尖的中国舞舞蹈家之一。”甄真说的毫不惭愧。贺一麟被他逗得咯咯笑,所有的男生都喜欢吹牛逼,他吐了一口烟圈表示异常理解,却不知道甄真这句话算不上太夸张,毕竟他都加上“之一”了,如果没有意外,当个“之一”还是板上钉钉的。
在贺一麟的笑声里,甄真咔把脚丫子掰到头顶,对热身结果表示满意,贺一麟禁不住被惊的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一个狐朋狗友说甄真可以在床上可以解锁108种姿势,心里一热思绪飘飞,心想照甄真这柔韧度,应该不只108种吧!
寒风既冷,心又燥热,冰火交融,令人念念不忘。
甄真把自己羽绒服和围巾都脱下,塞到贺一麟怀里,对他说:“来段音乐!”
贺一麟的心顾不上热了,急忙道:“不要这样吧,会不会冻着!”
“不会的,一跳就热了,你不要废话,将来我想冻着,还不合适了呢!”
甄真认真起来,贺一麟是拿他没办法的,只好让他早跳早完,迅速拿出手机来从里面随便挑了一首《烟花易冷》。
烟花易冷,贺一麟的脸也冷耳朵也冷,他哈着呼出的白气,踱了踱脚,
西北风带着数九寒天的肃杀之气在城市的天空盘旋,发出似远似近的呜呜的声音,青白的树枝冲着天际在风中微微摇晃,空气中的霜雪沫子打在屋檐树梢。
烟花易冷肃穆冷清的前奏流淌出来,融于远处天际的风声。
静默细瘦路灯打下微黄孤寂的光,光里的清冷而立的人影像被灯光披上了一层浅金薄纱,而四周是纷纷扬扬细小的灰尘和霜雪沫子,融于寒冷肃杀的一方静谧唯美。
光圈里的人影在声与光中跃动起来,行云流水般的舞姿悄无声息的引人入胜,高超精湛的舞技一层一层的堆叠了感情,如水纹一般向尘世间荡开去。
香烟冒出明明灭灭的星点红光,他的主人一动不动,灵魂早已忘记了世间种种,只注意到情感,本应凄美哀婉的故事中,却被舞者传达出的带着释然和决绝的温暖。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然他大叫一声,狂甩自己的手,甄真急忙停下,慌忙过来诧异的问:“怎么啦?”
“我的手被烫到啦!”原来他看的入神,手里的烟一直烧到手指头竟然不知道,直到痛的不行才反应过来。
甄真拿过他狂甩的手,对着他手指头鼓着包子脸吹气。路灯的灯光打在他脸上,脸庞的轮廓半明半暗。
贺一麟被魔鬼支配,情不自禁闭上眼睛,肃杀的冷风里,唯美清冷的光晕中,慢慢慢慢的的亲向他的额头。
突然听甄真惊呼:“my god!”
贺一麟倏然清醒,见甄真把自己的手指头扔掉,扒拉过来自己羽绒服,用袖子记在腰上,穿着单薄的慌里慌张的就往回跑。
“你怎么啦!”他不明所以,在后面迈开腿狂追,但前面的人影飞快,他猛然想起来,甄真中学的时候是短跑的全校第三,爆发力惊人,跟他只能拼耐力。
两个人以小偷躲警察和警察追小偷的速度飞跑着,裹着寒风一前一后冲进家门。
“你跑什么?”
“裤子撕烂了!幸亏有穿秋裤。”
“啊!”贺一麟瞪大眼睛,没想到是这个答案,静默片刻,爆发出鬼畜般的笑声,两人笑的前仰后合,摔倒在沙发上喘不来气。
“甄真,你跳舞的时候,我看到你对我笑了!”贺一麟凑到甄真身边,两人肩并肩坐着守岁。
“嗯!”
“这么悲的歌,你为什么要笑呢?”
“悲吗?我觉得还好吧!一个历尽世事后回来寻找,一个一直在等,就算已经失去了很多东西,但他们仍然爱着彼此,我觉得虽然很惨,但也是很欣慰很幸运的。”
“你这么理解这首歌?”
“对啊!”
“你没有听过这首歌背后的故事吧!”
“什么故事?”
“这首歌讲的是在一个战乱的时期,一个将军奉命守着一座城池,他在这里跟一个女生相爱了,非常非常相爱,但是战争开始了,将军要去打仗,对女孩儿说等我回来娶你。没想到将军在战乱中惹到了麻烦,没有办法回去,女孩儿就天天坐在城门口一块石板上等将军,将军知道女孩儿在一直等他,但是却回不去,终于等到战乱结束,将军回到了故地,别人告诉了将军女孩儿对他的等待.......”
“女孩儿呢?”甄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