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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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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拱手相送又怎么办呢?拱手相送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一想起来又一团乱麻,脑仁疼,咕咚咕咚又把前面的一杯酒喝光。
“贺一麟,你有什么不开心呀,跟哥们儿说说”他这个朋友也醉醺醺的。
“说了你也不懂。”贺一麟白了对方一眼。
“说说说!”对方大着舌头勾肩搭背的催促。
“就是吧,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一个男生,如果我喜欢男生的话,我的人生就太憋屈了,如果不能拥有快乐的人生那我宁可当条狗拥有快乐的狗生也不要有憋屈的人生,而且我又觉得我喜欢女生,但是我又觉得我喜欢这个男生,但是我又喜欢女生.......反正我是宁可拥有快乐的狗生,也不愿意拥有憋屈的人生。而且我明明可以拥有快乐的人生的,我为什么要羡慕快乐的狗生?”贺一麟尿急的厉害,才想起刚刚没有方便成,还好,包间也有一个小卫生间。
他那个朋友就在外面靠着墙冲他喊:“切,什么生生生的,我看你要生一窝猪仔了,渴了就去喝酒,有尿就去尿尿,想干什么干什么......”说完举着酒杯转了个圈,倒到沙发上睡了。
贺一麟从卫生间冲出来,骑到那个朋友身上,左右开弓使劲扇他的脸:“你说的对,他妈的,我贺一麟什么时候是想东想西,怕前怕后的人,我想那么多干嘛,直接干就对了,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对,就是一个字,“干”,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他忽然一下子豁然开朗,心境开阔,别人看他自己在那里喊,问他,“贺一麟,你决定干什么?”
“我宣布,我要尝试出柜了”
“哦!”大家扭过去继续该干什么干什么。
“我要出柜了,这么大事,你们怎么不给点眼神!”
“啊,你不是早就出了吗?”
“对呀,不是跳舞的吗?”
”你们都整天同进同出的,那么亲密,别人又不是瞎子聋子,不用特意说啊。”
“以我对你的了解,说不定你哪天又进柜了呀,还是不要大惊小怪....”
“听说都上研究生了,没想到他这么浮躁的人还好学霸这一口!”
“跳舞的学霸跟其他的学霸当然不一样,其他专业的学霸那是书呆子,跳舞的学霸床上可以解锁108种姿势!呃........呃........”108种姿势还没有解锁,他的脖子已经被贺一麟锁住了。
........
两菜一汤在餐桌上冒着热气,甄真一边摆餐具一边很自然的催他:“快去洗手吧,不然要凉了。”
贺一麟左右开弓拍了拍自己脸颊,让自己清醒几分再看过去,甄真确实在摆饭,鲍平又坐在餐桌旁打算混吃混喝,一切平静的不可思议。
他跑进卫生间用冷水冲了冲头,带着水珠冲出来,诧异的看向甄真:“你怎么没走?”
“我为什么要走?”对方一脸理直气壮。
啧啧啧,甄真现在厚脸皮的功夫真的还行,他还以为昨晚话说的那样重,甄真早跑了,自己还得费些心思挽回,没想到对方爱自己爱到脸皮都不要了,那更省事。
“咳咳,不走更好,我决定了,我们试试在一起吧!”他对甄真有绝对的自信,认为只要自己稍微表达一下接受,对方肯定喜从天降,拥抱着自己热泪盈眶,从此两个人走向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无聊生活。
甄真和鲍平都很诧异,然后甄真恍然大悟般噗嗤笑了出来,小声对鲍平说:“告诉你件趣事,贺一麟以为我喜欢他,昨天晚上要死要活的要我离开他,说他不能接受我。”
鲍平拔了两口饭,含糊的应了一声,瞥了一眼贺一麟,打定主意关闭耳朵眼睛,只留下嘴巴吃吃吃。
甄真拿了一颗鸡蛋细心的剥皮,笑的乐不可支:“你说你怎么这么自多多情脸大如盆呢?”
贺一麟懵了,失态发展有些太不对劲儿:“我哪里脸大如盆了?你不是喜欢我吗?”
甄真也不生气,戏谑的问他:“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你的?”
“感觉的出来呀,这还用说吗?”红着脸的人说的理所当然。
“那你举个例子?”甄真的茶叶蛋已经剥好了,放到碟子里推到贺一麟常坐的位置,冲他招招手:“来,乖,边吃边聊。”
贺一麟不听他的,拼命想证明自己不是自作多情:“你小时候亲我了!”
“那只是为了给你证明我不怕你得病,都是男生你就不要小家子气了,况且那么小,哪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甄真拿纸巾一根一根细心的揩拭自己修长的手指。
“......”贺一麟有些语塞,又想到一件事情:“你还送我镯子了,一万五的镯子,都是奢侈品了。”
“哎,那只是.....人情世故好不啦!”甄真颇有几分无语的样子,伸出手指头给他算:“你当时单子接的正多,一个月至少也要挣两三万,我在你这里白吃白住半个月,还让你请假照顾我,我只是找个借口来给你点误工费,难道直接给钱,那多见外。”
贺一麟的脸不仅红而且发烫:“你都晕倒在我怀里了!”
“拜托,晕的时候当然要找个人接着点才安全,难不成硬刚马路牙子?”甄真敲了敲自己额头,对他说:“你来摸摸,是我头铁,还是马路牙子更铁?”
然后甄真逐一把贺一麟所谓的爱的证据一一驳斥,理由都充分无比。听得鲍平都狐疑起来,贺一麟的脸更是越来越红。
“可是......可是.......”他绞尽脑汁的想,还真的有点分不清甄真和自己到底是朋友之爱还是同性之爱了,似乎所有自己认为是“爱”的那些证据,都可以用友爱或情势所迫来解释。甄真竟然清清白白什么出格的也没有做过!
“那......我们真的仅仅是朋友?”贺一麟的眼珠子马上就要掉到地板上玩弹珠。
“是!”甄真斩钉截铁的定义:“我们是非常好兄弟,有时候玩笑过分了一点,但是很多年轻人都爱玩,这是潮流,很正常的,别想太多了,快来吃饭吧,都要凉了。”
贺一麟觉得怎么会这样,自己烦恼纠结了这么多年,竟然是---------误会?自己也不爱甄真,甄真也不爱自己?他没心思吃饭,踩着棉花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房间躺在床上。
鲍平看他走了,急忙问甄真:“你们真的不是吗?”
甄真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里盛满单纯无辜:“我承认是有点暧昧,但是这只是出于好玩,同性之间暧昧暧昧又不用担责任又刺激有趣,对吧!要是玩真的,那我可受不了......”
鲍平捂住脸:“那完了,我是不是肯定没有机会去沈慢的工作室了。”又不死心的凑过去建议:“你能不能跟沈慢也暧昧暧昧,也是刺激有趣的!”
贺一麟躺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个世界令人头晕,想了想给自己一个同性恋的朋友打电话,问:“同性之间,什么样是友爱,什么样是爱情啊?”
“这还不好分,爱情就是感情好又想□□,友情就是感情好但不想□□。”
“我们没有□□,但我们......我们拥抱过了。”
“拥抱了不就自自然然有反应,去□□了吗?你们拥抱过几次?”
“我们。”贺一麟数了数,从于以迪去世,那些噩梦来缠着自己,然后甄真搬过来住,“至少三个月了吧。”
“抱了两三个月干睡觉啊?”
“嗯,对。”贺一麟点头。
“那肯定就是友情吧,你想想一对成年异性,如果抱了两三个月一起睡觉,什么都不做,要么生理有问题要么就是不来电。”
贺一麟恍恍惚惚摇摇头,感受到这个来自人世间深深的恶意。挂上电话走出房间,见鲍平已经回房间,甄真还歪在沙发上很悠闲的看电视吃桃子,这太少见了,因为甄真总是很忙,极少休闲,有芝麻绿豆的时间也要去微博给那些音乐博主发私信。
“你看什么呢?”贺一麟问。
“手撕鬼子。”甄真随意的答。
“........是翠萍,这不是潜伏吗?这是余则成,这是我最爱的翠萍,是谍战的,哪里是手撕鬼子了。”贺一麟冲过去指着电视右下角标着《潜伏》两个字的角标,大呼小叫的指出甄真的错误,似乎证明了他的错误,就能抓住点什么似的。
“你怎么能肯定他俩没有手撕过鬼子?”甄真很认真的跟他杠。
“......可是这个不是讲的手撕鬼子啊。”贺一麟弱弱的反抗。
“搞谍战的虽然自己没有直接去手撕鬼子,但是提供了情报,是不是让自己的战友手撕了更多鬼子,间接的手撕鬼子难道就不是手撕鬼子吗?买凶杀人的话就不算是凶手吗?”甄真的嗓音越来越大,情绪越来越控制不住的激越。
“好,好,好。那就是手撕鬼子吧!”贺一麟被他的气势吓得节节败退举手投降,只好委屈承认他的翠萍是手撕鬼子。
“让开些,让开些,别挡我!”甄真摇晃自己的手,让贺一麟让开,很着急很剧情。
贺一麟的表情忽然变得动容,走到对方面前,轻轻触了触对方的脸,看看指腹的水渍,又轻又疼的问:“甄真,你怎么哭了?”
“啊?”甄真听到他的话,诧异的摸一下自己的脸,居然真的是湿的!
“我.........”他眼泪跟溪水一样淌下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跟贺一麟解释,跨越时空,也不知道该如何给过去和未来的自己解释,只能说有些可能是自己生生断送,有些痛苦必须自己生生去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