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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祭祀(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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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人是极能融入环境的,尤其是阿梨这样的人。
待到稀里糊涂的过了三天安乐生活之后,阿梨下定决心,至少要待到黄克来了以后,弄清账本之事再做道理。
果然,一个没有毅力的人,随便给自己一个借口都能让自己开心的活下去,更何况这借口还是如此之好。
阿梨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然在她穿越到古代的第一天,她就该一头碰死,然后再穿回来了。
阿梨早弄明白这大宅子的前前后后的构造,甚至韩司小院后面厨房旁边的胡同,也去了好几次。
这厨房本是和大院东北角的祠堂相对称,但为避其尊,便向西向北错了三米,形成一个直角胡同,北向胡同尽处,开了一个小门直通后街,平时并不打开。
那这个宅子一共有三个门。
对韩司,倒又见了两次,一次是阿梨陪着胭脂在那里捣擂茶粉的时候,韩司远远看见,便回到自己房中,再没出来;一次是在王大哥处,那天她刚到王大哥房中坐下,那韩司便阴沉着脸进来,阿梨忙避其锋芒,躲会自己房中练习站桩。阿梨回到房中,对自己说,看罢,这就是一碗鱼汤的交情,真是人一走,汤就冷。
初六,便是绿蕉的生辰。果然很是热闹,费夫人发话要大办,自然所有的人凑趣,大家一起凑份子,索性学那些公子哥儿的做派,到瓦子里请了几个歌妓到家里,果然绕梁三日。
绿蕉见到了那五彩尾翼双头雉鸡,果然笑的合不拢嘴,王远之见阿梨竟然帮自己送礼物,自然非常感激,只有那韩司,好像突然狼人变身,见到阿梨脸色就变得十分阴沉。
紧接着,韩司的生活规律起来,每日在王大哥处读书练字,阿梨实在无聊,便鼓足勇气去旁听,那韩司只是面无表情的看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她便也日日去上课。回到自己房中,也要铺开毛边白纸练习大字,这倒让阿梨发现,用站桩的姿势练大字,果然是节省时间的最佳办法,当然是被备受折磨的时间。
一连过了是十来日,天气越来越凉,绿蕉早早让胭脂送来几身夹衣夹裙,用料考究,阵脚细密,都有着细致的镶边,花色样式十分称心。阿梨甚是感激,但她发现,这费夫人倒再没有见她,却不知道为了什么。
这一日,天气很冷,韩司却跑出去了,王远之教书时便有些心不在焉,阿梨自然更是百无聊赖。不过那大字确实有长进,按照韩司的说法便是:终于可以看明白那是一个字了。
一直到了傍晚,阿梨还坐在那小河边的亭子上想心事。
主要是昨日,韩司和王远之的对话,很是惊人。
韩司说道:“王大哥,当今圣上的大儿子,赵德崇被传有疯症。”
“哦?圣上的儿子都未出阁,并无什么建树,只是听闻坊间传闻此子为人刚正,文武双全,当今圣上常言其最肖己。”
“坊间能有此传闻,可见当今圣上的传位之意了。哼,亏得他还常言兄穿弟位。其他大臣不敢动作,唯有赵普,卢多逊倒不畏死。”
“前朝宰相,现任太子太保的赵普和一向与之为敌的中书侍郎卢多逊?”王远之不由笑道,他自然想起在船上时候,黄克讽刺赵普的笑话。
“赵普在太祖时候常向上进言说当今圣上时常勾结朝中重臣,意图篡位,但太祖皇帝并不取信,在本朝自然不受重用,只被封为太子太保,上月因诬陷石守信未果,被贬至河阳。但他去时曾上折子密奏陈情,圣上深受震动,估计不久必返朝堂。这赵普乃反复小人,他此时自保便公开支持圣上的皇子继位;而卢多逊,因在太祖皇帝在位时,就公开支持当今圣上,因此颇受信任,只可惜他却为人糊涂,被圣上做戏欺骗,以为会传位给赵廷美,因此常派门人与之结交,我看日后必被诛。”韩司微微冷笑着品评道。
王远之连连点头,又道:“这大皇子有疯病究竟是真是假?又是何人所传?”
韩司长叹一声道:“若是任传言肆虐,假的也变成真的了。目前看来倒不知是谁在推波助澜。”
“不外是与继位有关的几人了。”王远之也叹了一声。
“定不是齐王赵廷美。他为人骄傲,更何况他已任开封尹,自以为坐稳储君之位,即使有此心,也不会做此等事情;而太祖皇帝的二儿子赵德昭,不受太祖皇帝喜爱,因此久不封王,反倒是当今圣上对其恩宠有加,太平兴国元年时便被封武功郡王,特许其上早朝时与齐王站位于宰相之上,今年六月又娶太子太傅王傅之女为妻,圣上当即加封其韩国夫人,可知其恩隆矣。武功郡王自知即便是太祖在世,也不会被封太子,因此为人低调,定不肯越这雷池一步;再有便是秦王赵德芳,此人为太祖皇帝最喜爱的儿子,太祖皇帝突然驾崩,并未留下传位遗诏,宋皇后便欲使之继位,但宦官王恩义却将当今圣上找来,宋皇后无奈,只得就范。但秦王此人太过心慈面软,若有此心,皇位也早已在手,因此也不会是他。剩下的,便是当今圣上的二皇子赵德明了,只是此子整日游逛,不管正事,似乎并无夺嫡之心。”
想到此处,阿梨不由又叹了一口气,把那斗篷又裹了裹。
她不由想到此后的那段历史,天平兴国八年,赵廷美勾结卢多逊谋取皇位之事泄露,被贬至房陵,果然骄傲的忧愤成疾吐血而亡。那赵德崇(太平兴国8年,更名赵元佐)相救三叔赵廷美不得便疯了,但似乎是装疯,后来得享高寿62岁,在整个封建时代的皇族中都属于一枝奇葩;赵德明(太平兴国8年,更名赵元佑)一直人前做戏,似乎与其哥哥装疯之事上有不可推卸之责任,后与赵普勾结,借其口推荐,终于当上太子,可惜他的侍妾张氏用药去杀那不得宠的正妻李夫人,却误药赵元佑(此时改名赵元僖);最后襄王赵元侃在寇准的支持下,倒捡了个大便宜,成为宋真宗,其更名为赵桓。
而赵普与卢多逊的后来发展也与这韩司推断相同,果然这韩司便是所谓的天生的政治痞子,不过似乎也被那赵德明所骗。
阿梨不由小小品评一下,又仔细想来。
这些人物都现在还是小屁孩,可似乎已在朝堂上折腾起来,而自己也没有想过会和这些政治人物扯上关系,但是,现在却觉得,似乎距离那些人很近。
而关键是,自己却实无野心,如何不想跑?
此时,大门一响,正是那韩司回来了。
阿梨忙在凉亭上站起来,那韩司果然发现了她,微微一愣,便走了过来。
自从那日同游大相国寺后,韩司便总是臭脸,自己又觉得这个人有些难测,不像个孩子,竟然觉得突如而来压迫感,不由得叹道,这韩司似乎又长高了很多。
只看这韩司穿着一身深青色长袍,隐在黑暗里,只有那眼睛,被水纹映得亮亮的,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
阿梨张口结舌了半天,最后叹了一口气,又坐到那凉亭的美人靠上,突然觉得浑身无力。
那韩司早一步过来,一把把她拎起,抱在怀里,一手向阿梨额上探来,阿梨大惊,连忙躲闪,竟然头一晕,竟然一头扎到韩司怀里。
阿梨的脸贴在他的胸前,听那韩司低沉的笑声传了过来,只觉得那胸膛很热,随着笑声震颤,不禁脸一红,当下又挣扎一下。
韩司轻轻的松了力气,却仍然右手覆在阿梨额上,不禁一证,急急说道:“”你这傻丫头,大晚上在这里吹什么风?这都要发热了。”说完,也不待阿梨讲话,依然一把抱起,快步走出凉亭,向阿梨房中走去。
阿梨忙道:“我身体很好,不会发热的。”用手去推,那韩司猛然撒手,阿梨唬了一跳,啊的一声便搂住了韩司的脖子。韩司早又抱紧了她,只是又轻笑了几声,很是得意。
阿梨再不说话,心道:我还怕你个小毛孩子搞鬼么。
韩司直接把阿梨送到炕上,炕上火烫,那韩司又用大被子把阿梨团团盖住,又睥睨一会儿,才道:“不是有王远之陪你吗?怎么还会发愁?”
阿梨浑身燥的厉害,觉得身下那褥子都要着火了,挣扎着坐起来,道:“我没事。只不过看那府门口的灯照在水里,觉得水纹好看,看呆了,才忘记回来的。”
韩司目光炯炯的望着她,看了半晌,突然笑道:“果然是死鸭子嘴硬。那我走了。”
阿梨忙道:“别走!我……有事。”
韩司又笑了一下,转身也坐到炕沿上,说道:“你说吧。”
“我想问黄公子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见了他以后就回梨树湾去。”阿梨决定还是实话实说。
韩司脸色一沉道:“你问黄公子做什么?”
“我只是想见见他,问他几句话。”
“问什么?就问我吧。”
“当然不能随便问的话了。这是秘密。”阿梨心道,这是关系着穿越者之间的秘密。
“哼!你一个姑娘家,却毫不避讳!”韩司本来脸色阴沉,猛然抓住阿梨的手。
阿梨挣那手,动了几下却没挣开,便不去理他,急急道:“你这是何意?”
韩司冷冷道:“我倒没有想到,前一日你与我同游大相国寺,后一日便和他人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高谈阔论也就罢了,区区一个宅子,也要携手同游。现在,竟又有个秘密蹦出来了。”
阿梨这才明白他臭脸的原因,结结巴巴的说道:“你,你,你这是什么话?王大哥,谦谦君子,你我……..”可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跟他解释?便又不再说话。
韩司转转眼,却又笑起来,说道:“你说,你我……..”
阿梨忙道:“这可没别的,我们确实同向王大哥执弟子礼。”
那韩司此时似乎放下心来,便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你要问黄克做什么?”突然有仔细的看看阿梨花道:“他有一房妻室,两方妾室。现在有一个儿子。那你还想知道什么?”
阿梨不觉十分好笑,又一想,也怪不得韩司会误会,唉,一个女孩子惦记一个男人,自然要引人侧目。
那韩司见阿梨笑了,反而一愣,又嬉皮笑脸的凑过来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那日你说要给我做鱼汤,怎么至今也没吃到?”
阿梨见他又似乎变成个孩子,便笑道:“那等我问黄克,弄清那账本的事情,我便给你做。”
“账本?”韩司一愣,后来竟然笑了一下道:“可是那数字符号账本?原来你还惦记它啊。”
“是啊,这里有个大秘密。”
“的确有个大秘密,倒可以告诉你。那账本是我按照你的数字伪造的,所以,你才被判无罪。”韩司云淡风清的说道。
“啊!你说什么?我不信。”阿梨大惊。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那数字我早在梨树湾就认识了,当时觉得好玩就记下了。后来知道你竟然因此获罪,我变伪造一本,请四……哥找秦王帮得忙。”韩司得意的说道。
阿梨哪里还管那些闲事,早开始哇哇大哭。心道:自己这段时间委曲求全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想想这周围环境,确实不像有个穿越同仁的样子啊。
韩司拍拍阿梨的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突然,竟然蹦出一句诗:“梨花一枝春带雨……”
阿梨正哭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真没趣,却正听到这样一句,不禁扑哧一声笑了,抹了抹眼泪,说道:“你懂什么.”
韩司本来一脸柔情,一下子脸色变了又变,却道:“难道就王大哥懂么?”
阿梨又气的眼泪汪汪道:“定是那胡大娘乱说话,那日,你还说要帮我……”
韩司却怔怔的望着她,猛然把她抱在怀里,叹息道:“我何尝不知道,她总是乱讲的。我自然帮你的……”
韩司又低头,对着那脸摩挲半晌,不由又叹息一身,却寻到那唇,贴了上去,如此柔软芬芳,又用舌头舔了舔,只觉得那小小的身子在微微战抖,轻盈无声,似乎怀里只是自己口中叹出的一口气。
阿梨早已头晕目眩了,似乎连呼吸都已经停止了,眼前一片白雾,晃得眼睛都不能睁开,只觉得自己的心在突突的跳,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紧接着,阿梨便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了,因为她晕倒了。
阿梨醒来时,发现自己满身大汗的,浑身酥软的躺在厚厚的锦被里,又看房屋里烛光闪烁,一时不明所以?再去看时,竟然连头也很难转动,倒有些迷糊,我是病了吗?
阿梨又闭着眼睛,养了养精神,便猛然想起自己是晕在韩司怀里的。
怪不得当时自己情绪无法控制,还会放声痛哭,原来真是病了,又怪不得自己口渴难忍,估计是发烧了,便勉力要坐起来,可竟然眼前一黑,又赶紧躺下来。
这时,就听外面两个声音说道:“胭脂姐姐,好像梨姑娘醒了。”好像是整日跟着胡大娘的小丫头三秀。
一会儿,就觉得一个人轻手轻脚的过来,把自己的被子重新轻轻掖好,却是胭脂,小声道:“嘘!悄声!别吵醒了她。”
阿梨便想笑着跳起来,去吓那胭脂一下,可竟然一阵头晕目眩,便一动不敢动,依然躺在哪里。
两个人又回到外厅,胭脂叹了一声道:“三秀!你母亲这次可后悔了吧?非要把那伶俐的牛婶儿赶走,这两天,可不就苦了你这宝贝儿熬夜?”
三秀也叹了一口气道:“也苦了胭脂姐姐了。我早劝我母亲不可太要强,可她不听,我这做女儿的还能说什么?”
“她那做派叫要强?我看倒是作孽了。好容易那牛婶儿在这宅子里混熟了,偏又撵走了。你看这黄宅里,前儿来个王公子,现又来个梨姑娘,这明显就多了两个要伺候,更何况这梨姑娘不像那王公子,是个心有七窍的伶俐人,嘴上虽不说,可事事看在眼里,竟不能偷一丝懒儿,你母亲这可不就是为难我们这些留下的?这不是作孽又是什么?”胭脂生气的说道。
“是啊,我母亲这也后悔了。谁想这梨姑娘这一病,就病了三天呢?她那厨房里煮汤熬药的,可不最是人仰马翻的?只不好公开叫苦而已。”
“哼。”胭脂见三秀如此说 ,倒不好再继续埋怨,只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阿梨静静的听着,这才知道自己竟然晕了三天,听那丫头言下,也在埋怨自己多事,不由苦笑,还以为自己事事当心呢,这才几天,就怨声载道了。可也不能怨她们,本来宅子多了两个不相干的人,自然是这些下人更苦些。便不做声,听她们发泄.
两个人又沉默一会儿,那三秀笑道:“胭脂姐姐,要么你回屋略躺躺去,若梨姑娘醒了,我便去叫你。”
“我可不能在这节骨眼上松了,让人上眼药!”估计胭脂觉得那三秀本是好意,自己如此说倒寒了她的心,忙又笑道:“三秀,你别多心,嘻嘻。”
那三秀果然沉默一会儿,才笑道:“姐姐这是从何说起啊?”
“唉,实话说吧,我是说这韩公子。你一直待在厨房不知道,这韩公子有多宝贝咱们这位梨姑娘,我看就差捧上天了。”
“韩公子?这几天也没见他怎地啊?”
“那是你不知道。你可知道这梨姑娘晕倒的时候,谁在这房里?对,就是他。据门上守夜的范小六说,那天梨姑娘在那凉亭吹了半晚上的冷风,韩公子回来了,他们两个就在那里拉拉扯扯的闹了半天,后来一转眼就不见了,可没多久,就这屋里有人大哭,大半夜的,把范小六腿都软了,可跟人家看院子,再怕也得去,可一个人又不敢,只好拉正睡觉的范管家一起来看。刚到门口,就看那韩公子满脸通红的跑出来,说:快去找绿蕉姐姐。”范管家还以为出了大事,也不敢问,忙到后面,那费夫人和绿蕉姐姐早醒了,估计也是听到了哭声,咳,我这人就是,睡着了就醒不来,我妈总是说,再贪睡就把你卖了,可是这卖是卖了,贪睡的毛病还是改不了……”胭脂跟所有话多女人毛病一样,都是很会信马由缰。
三秀忙牵住话头,说道:“”绿蕉姐姐过来了吗?究竟是怎么啦?”
胭脂忙哦了一声,接着说道:“绿蕉姐姐见范管家来请,连忙跟着来了,进门就看见梨姑娘正发热,早不省人事了。”
“啊,那韩公子半夜三更的在小姐屋里做什么?”
“是啊,这谁知道啊。范小六说,当时韩公子的全身都在抖,从没见过他那样呢。也是,韩公子早就对这梨姑娘动了心。当时梨姑娘还在大牢里,你都没见他磨了黄公子,又磨费夫人,这硬是从刑部大牢里把人捞出来的。”
“费夫人和黄公子有那么大的势力嘛!”
“谁知道!估计是用银子呗。黄公子有的是钱,像我来的时候,这宅子只住着费夫人和绿蕉两个人,后来又聘了你们母女,和范管家和他侄子范小六,范小七。按照黄公子的意思,还要再找人,你母亲便横挑竖档的,我看是很怕挡了她的财路。之前倒没什么,现在多了两个,也……”胭脂说着又要跑偏。
“那,怎么这几天倒不见韩公子过来看看?”三秀忙打断胭脂的话。
“这可就只有我知道了。那晚上,绿蕉姐姐让范小六连夜去请大夫,都安置好了才来回费夫人。当时我醒了,正在旁边伺候。韩公子也被带来站在那里。费夫人不说话,绿蕉姐姐就在那里数落,说韩公子不该毁了梨姑娘的清誉云云。不过,韩公子一直没说话。后来,绿蕉姐姐还是生气,就让韩公子这几日禁足,不能随便出屋。”
“怪不得呢。”
“等韩公子走了,费夫人便对绿蕉姐姐说,年轻人做些荒唐事也是有的。绿蕉姐姐便说,更荒唐的也有,他两个人早在那日集会,同游过大相国寺了,听说梨姑娘还求什么姻缘签呢。”
“游个大相国寺,那又有什么的。”三秀不以为然。
“你是西川来的,年纪又小,不知道这风俗,回头问你母亲去。”胭脂竟然笑了起来。
“哼!定不是什么好话。那费夫人怎么说?”三秀也笑了一声问道。、
“费夫人说,既然如此,那就要管管了,免得出了什么事情。又交代我送了一封信给韩公子。我去的时候,那韩公子正生气,但看过那信以后,大喜过望,果然就听话没出门。”
“那信上写什么?”
“我又不识字,怎么知道?”
“唉,想费夫人和绿蕉姐姐这样识文断字的女人,还是少见啊。”
“是啊,好像听绿蕉姐姐说费夫人也很会作诗呢。是个女才子。”
紧接着,两个人又絮絮叨叨一些琐事,阿梨大病一场,精力哪里跟的上,早又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