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野叟

5、第 5 章

　　爹想一想，要的越多固然越好，但始终又感觉心上下不去，不由自语：“不对亲戚是两家；对下亲戚就成了一家。要的太多，就怕外面的人听见了说闲话。再一个，要下这么多么，就算是拿过去了，你以后教娃们再过日子不过了？难道跟上辛家要饭去？”老妈听了鼻子里一哼，“你没有听下人说的？养猪不够食钱呀，养丫头不够席钱！你管上那么多干啥？过去过不去的，出嫁掉，就和我们利洞洞的，成了他人家的事。叫我说，不要白不要，要上还是实得儿。我们就照亲家说的放心要！”

　　话就这么说下了。礼也这么送过了：人家的干湿礼一千二，我的就是一千八。答应下的五百也拿过来了。日子看好，再剩过事情了。正是腊月里，风水跟前看下腊月初九的好日子。腊八日，辛二提了一个羊腿又送过来了，是离娘肉。刚好我也才从花姑妈家避藏罢回来。

　　背过人，老妈又教我要：“我瞅下东街上卖的粉呢子大衣好啊，七十五块钱！我思想你再买上一个。”其实买下的已经就够多了，穿不了，肯定都是过时货。无非就是给男方家又找下个花钱的路子，只能加重他们的负担罢了。这样一想，就说了个心底里的大实话：“一样像的，我已经买下了两件子：红颜色的，绿颜色的都有了。我思想再就不买了。”老妈一听拗了她的性子，没有言传就是一个耳刮子，眼睛立马立起来，呵斥：“出去！出去跟上去！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还没有过门就不听娘老子的话了？过了门还了得！你的眼睛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妈了？”说话间，妈的气道子就上来了，把包袱子抱起来就抖到院子里了，当时东西就散了一地，骂得越加狠：“就是说到天尽头，你也是老娘的血×里跌下来的一疙瘩肉。”

　　做活的亲戚朋友都扭着脸听，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看老妈拉着个大长脸，一个个跑过来，陪着笑，劝的劝，说的说：“娃们大喜的日子，有啥事先放下，事情过完再慢慢说。”老成些的过来，把东西往一块儿捡。老妈非要打着教我捡：“你们不要管，放下教她给我拾。”我铁了心不动弹，就不拾，妈妈举手还要打，无奈被边里的亲戚挡住了。正嚷嚷呢，尕梅儿跑进来，说：“妈，我远远儿看见卜家姨父走上我们家来了。”妈妈一听坐不住了，害怕卜家姨父知道了真相笑话她，跳起来，自己捡起来包住，原抱到小房子炕上了，时不时还抱怨几句“丫头大了不由娘”等等的话。其实我早就打定了主意：我都快出嫁的人了，你还打？我才不管呢，爱拾不拾，你不嫌丢人，就教院子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