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折梅为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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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折梅为剑
自白鹿崖中获得了飞龙簪，陈白鹿心中存有疑虑，便去寻陈掌门解惑。
封闭了洞府，正要离开白鹿崖，那鹿王便踩着蹄子跟了上来，一只跟着陈白鹿出了白鹿岭。
陈白鹿无奈停下，那畜生便上前拿脑袋蹭他。
陈白鹿问道：“你跟着我作甚？好好的山大王不做，准备跟着我去受苦了？”
鹿王走到他身边，匍匐着跪倒前肢。
陈白鹿叹了一口气，坐到鹿王背上。这畜生便驮着陈白鹿向大雪山跑去，四蹄急踏如飞，无视地形障碍，比陈白鹿跑起来快多了。
陈白鹿并不缺坐骑，但因为母亲的缘故，倒也愿意接纳这畜生。
说起陈白鹿的这个名字，就未必不是叶蓁对陈掌门的思念。
魔教妖女姿容万变，身份更是难辨，但恐怕白鹿岭的“琼华真人”，才是叶蓁最喜欢的那个身份。
叶蓁乃是六欲魔宗的圣女，但圣女之身，绝不可能诞下子嗣。且在魔教那种地方诞下子嗣，便是毫无疑问的暴露出巨大的弱点。
叶蓁怀有身孕，本该受刑去胎、甚至剥夺圣女身份。但叶蓁证实自己是为人所暗害，以鹿衔珠合和阴阳，造化天胎，才保住了身孕和圣女身份。
鹿衔珠乃是少有的灵药，此灵药乃阴阳和合之气所聚，能使母胎单独感气生孕，此为天胎，意为天赐之胎。
赐胎所生，必是天生灵胎，去之不详，但好好养育，也可算是代天养子，有遇难成祥的说法。
也就是因为这个，陈白鹿才保住一命。在六欲魔宗当太子的时候，人称他为“白鹿子”。
叶蓁会叫他白鹿，但在无人的场合，也会叫他扶摇。
扶摇二字，已经表明了叶蓁对他的期盼。
五年前，叶蓁带他上了天柱峰顶，指着他告诉陈掌门，这个孩子姓陈，是你的骨肉。
母亲去世之后，陈掌门问他姓名，得知他叫陈白鹿，便有些晃神。
彼时他尚不清楚这个晃神意味着什么，但如今细细琢磨，却也不难猜测了。
鹿王着实有几分本领，这是异兽天生的本事，即便是天柱峰这么险峻的高峰依旧拦不住它。
不论山势陡平，积雪软硬，都如履平地。
这一个月功夫，已经是陈白鹿第三次来天柱峰了。
陈掌门无可奈何。这些时日他其实功行未有存进，但心情却舒展了不少。
陈白鹿表露出可堪造就的姿态，陈掌门便愿意去培养他。否则宁愿他什么也不知道，也好过知道后无法存身自处。
“掌门，扶摇有事求见。”陈白鹿在门外道。
未有多时，府门大开，陈掌门面上露出几分无奈，：“你怎么又来了？”
他瞧见了陈白鹿身边那头鹿王，眼神有几分变化，自门内走出来，道：“你把它也带上来了。”
鹿王也不怕他，摇头晃脑，似在打招呼。
“你母亲喜欢鹿，收服雪狼之后，便改雪狼山为白鹿岭，鹿王得她欢心，讨了不少好处。”陈掌门缅怀道。
陈白鹿将白鹿崖洞府中取来的飞龙簪给他看：“我在玉井当中见得此物。”
陈掌门拿着飞龙簪，有几分诧异：“原来她没有将此宝带走吗？这玉龙簪便是她祭炼的异宝，玉龙之骨合炼太阴真煞，佐以数百种灵药洗练，我原以为炼成了，竟被她置于井底煞穴又养了这些年。”
“玉龙簪如今已经练成，你也可以此为护道之器。”
陈白鹿道：“我曾在玉龙簪中见得明月东升之山，飞龙出水之涧，掌门可有何见教？”
陈掌门沉吟道：“明月东升之山，飞龙出水之涧，难道是龙门山？”
陈白鹿以法力聚来云烟，画影图形，问道：“龙门山可是此处？”
陈掌门看了看，道：“正是此处。”
他看了一眼陈白鹿，道：“蜀中群山纵横，深山藏妖邪、恶水孕精怪，虽有青城派威慑四方，但也管不到深山老林。你若要去龙门山，须得凌霄陪你一起。”
陈白鹿自然是要去的。
叶蓁虽出身魔道，那是妖女，但聪慧过人，也不是一个甘于屈服命运的人。
若是被人算计，或是被人胁迫，一定会留下只言片语。这只言片语未必是留给陈白鹿的，也有可能是留给陈掌门的。
玉龙簪既然有线索，那他就一定要去看看。
“娘亲啊娘亲，让我看看你还有多少精彩是我不知道的。”陈白鹿转动念头，道：“那我便邀大师兄一同前去了。”
陈掌门道：“路上小心。”略一犹豫，他又道：“早日归来。”
陈白鹿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悲凉来，他知道陈掌门是怕他们去得太久，恐赶不上端阳日。
若是赶不上，可能最后一面也见不着了。
陈白鹿道：“我们去去就回，不会耽搁时日的。”
忍着心中不安下山，鹿王踩着冰雪一路飞奔，不啻于猛兽了。
上来玉尘峰的时候，发现沈青羊和顾红鲤都在，倒是不见李鹤年和陆归玄的身影。
陈白鹿诧异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来找大师兄？”
沈青羊斜睨了他一眼，道：“今日月初，大师兄照例考校修行，早上便去寻你，你却不在。”
陈白鹿露出几分歉意，道：“我去白鹿岭了，这才归来。大师兄和陆师兄呢？”
沈青羊指了指群峰之中，道：“他们去山中斗剑了。”
顾红鲤已经围着鹿王转悠了，赞叹道：“真是神骏，扶摇师弟，这头白鹿是你从白鹿岭寻来的？”
陈白鹿道：“是啊，这畜生与我投缘，就跟着我回来了。”
沈青羊看了，有些艳羡：“好机缘，这白鹿乃是异种，必有玄妙之处。好生养着，也是修行的助力。”
陈白鹿应下了，沈青羊便掏出几枚果子来，道：“这是我园中草药，有些壮神的用处，你可给他喂些。”
鹿王嚼得汁水横流，看得人眼馋。
陈白鹿嗅了嗅，倒是酸甜口的，笑道：“师姐，人能吃不？”
沈青羊失笑，道：“也能吃得，你同它抢什么吃的，我这里还有。”
沈青羊便给顾红鲤和他各发两个果子，“解解馋也就罢了，不可多食。”
说话间，就见两道剑光从远处山峰间窜出，落在地上，化作李鹤年和陆归玄。
李鹤年剑光通透，如同水流一般，而陆归玄的剑光则带有一点黄色，如同暖玉一般。
李鹤年赞道：“陆师弟五气丰盈，可以着手炼神了。”
顾红鲤给陆归玄分了个果子，道：“大师兄，该我了。”
李鹤年看了一眼陈白鹿，同他点了点头，便道：“来！”
顾红鲤御风而行，化作一道红影，朝李鹤年攻去。
李鹤年化作一道白影，同顾红鲤接连过招。五行道法运转由心，见招拆招，须臾间，两人就从玉尘峰飞到林中去了。
不过盏茶功夫，李鹤年便拎着顾红鲤飞了回来。
顾红鲤从他手中挣脱，气得两腮鼓鼓。
李鹤年道：“人生而五行全，你偏重于水法，虽此时此刻能占些便宜，却会吃更大的亏。”
顾红鲤知道他是好意，但还闹着性子。
李鹤年也不管他，看向陈白鹿，道：“你来。”
陈白鹿如今才开始抟炼五行，只吞了些水气养在肾脏，能托举轻身，还难以飞行，只好以剑法同他过招。
李鹤年传了他一套飞花剑法，乃是快剑。
陈白鹿折梅为剑。剑花一抖，梅花飞散，朝李鹤年攻去。
李鹤年也以飞剑欺负他，摄来地上枯枝，以剑对剑。
但陈白鹿剑法间隙，却有御风术、霜牢锁、金风诀等法术穿插，并非单纯斗剑。
陈白鹿把李鹤年教他的一一还回去，又被李鹤年一一破解。
李鹤年胜在道力身后，法力生生不息，抓住陈白鹿回气的间隙，一剑破开漫天飞花，枯枝抵在陈白鹿胸前。
陈白鹿收了梅枝，道：“多谢大师兄赐教。”
李鹤年点了点头，道：“不拘泥于一剑是好事，但心念驳杂却不是好事了。”
“受教。”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第十四章、折梅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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