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地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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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特质的门也终于承受不住一次次的撞击，变形出现一条缝隙。一双带着动物般尖利指甲的手伸了进来，将门往两边撕去。
十一按住腰后的长刀，不紧不慢的站起回身。
沐晴越过十一看见了破坏者的原型。勉强可以看出是一个人形生物。它身形消瘦却充满肌肉，红色的皮肤上遍布着青筋，四肢拥有动物般长又尖的指甲，本来是嘴部的地方撕裂开来露出锋利的牙齿和细长的舌头，赤红的竖瞳流露出嗜血的光。
赤红的竖瞳？这也是丧尸吗？
它进门后立刻锁定了他们两人的身影，俯下身四肢着地，吼叫一声，迅速弹射过来。
十一侧头看了身后的沐晴一眼，挥出长刀格挡住了怪物的进攻，将它甩到了一排排的展示架里，架子和物品摔了一地。
与此同时，门外聚集的其他丧尸也冲了进来，向两人扑去。
十一挡在沐晴面前，一刀挥过，长发飞舞，冲在前面的几个丧尸立刻头颅掉落，身体甚至因为没反应过来，向前又走了两步才扑倒。
沐晴也用着自己的能力控制着一些丧尸站在原地，引颈就戮。
剩下的丧尸仿佛不懂退缩，即使是这样，它们依旧前仆后继地往前。但是十一就像一座高大的城墙，挡住了所有丧尸的步伐。
丧尸的数量太多，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沐晴刚想喊着十一先离开，就看见之前被他甩到一边的怪物隐约穿梭在众多丧尸之中
虽然它的全身都是血迹，但是头部似乎没有受伤，因此还得以还能活动。甚至它还有着一定的智慧，借着其他丧尸为掩体靠近，在十一斩断前面的丧尸后，倏地暴起，甩动着细长的舌头直冲十一的眼睛！
“唔......”
就在这关键之时，十一却突然捂着额角，身形摇晃了一下，发出了一声闷哼。
【小心！】沐晴的心揪了起来，飞快地扯出一缕丝线缠绕住那只怪物。
十一迅速回过神，侧身避开舌头的攻击，顺势将其斩断。
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
只见十一下一瞬出现在怪物身后，刺穿了它的头颅。
怪物断裂的舌根凭空挥动了几下，软了下去。
爆炸的震荡又传来，整个建筑一震，几个丧尸被倒塌的展示架和天花板的石块压在了底下，血迹晕染开来，扭曲的肢体却还在无力地挥动。
十一跃回沐晴身旁扶起她，“妈妈，我们先离开。”
刀影闪过，一片丧尸倒地。他搂着沐晴，轻轻一跳，踩着丧尸头颅，在它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飞身越过，不断掉下的建筑材料将身后的一群丧尸掩埋起来。
千钧一发之际，十一终于跳到另一处平台上，刚刚的楼层也随之彻底坍塌。
【十一！你没事吧！刚刚......】沐晴抬头看着他的下巴，她惦记着十一刚才异常的头痛，担心他是受伤了。
虽然一直在跳跃跑动，十一的气息依旧平稳，他用着温和的语气说着傲慢的话：“只是精神能量抽空后有些头痛罢了，那些杂碎根本伤不到我。”
他勾起嘴角，“不过您在关心我，我好高兴。”
【哈，哈哈，是嘛。】沐晴干笑几声，转移话题，【刚刚那个长舌头的怪物也是丧尸吗？】
“那是猎食者，丧尸中的变异体。”
果然。
变异体丧尸比起普通的丧尸不仅长相更加诡异恐怖，战斗力也比是上升了好几倍。在这种情况下，人类还能有一席之地吗？
沐晴不禁问出了这个问题。
“怎么说呢......”十一轻笑，“人类真是个脆弱又顽强的存在。就像是蟑螂，明明一脚就能踩死，却凭借着强大的适应能力和繁衍能力，布满了你家里的每一个角落......就算你不断踩死你能看见的蟑螂，还是会有许多蟑螂因为藏得够深而存活下来。”
嗯......这么说也没错啦......可是这个比喻就是怪怪的？
“放心吧，妈妈。人类占据这个星球两三百年，不会因为这点小小的困难就泯灭成为历史的。而且......”
【而且？】
“而且不只是丧尸，人类也为了抵抗极端的生存环境出现了变异。部分人类在险境中突破了自身固有的精神能量束缚，除了大脑，少量精神能量可以流动凝聚在他们身体的其他部位，也因此获得了可以与丧尸对抗的能力。他们将这一部分人类称作觉醒者，宣传是人类末日的希望。”十一对沐晴解释。
他顿了顿，又以微不可见的声音自言自语：“这也算是以另一种方式达到了那个人一开始想要的？只不过现在的他大概不会高兴......呵......”
【嗯？十一你说什么？】
“没什么。”十一带着沐晴进了一架电梯，“不过妈妈您真是善良，竟然会关心人类的存亡。”
【当然了！因为我也......】
沐晴突然一愣。我也？
不对，按照十一的说法，她其实不是人类。虽然她的样子和人类并没有差别，但是事实上从DNA来说，她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十一的话只是解释了他的存在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说明出她的一切。或者说，他其实也不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沐晴感觉到一阵迷茫。类人生命体，也仅仅是类似罢了。
她，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幸好沐晴不是转牛角尖的性格，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在了脑后。对她来说还是活在当下比较重要。
她打着哈哈应付过去十一疑问的眼神。
之后的一段路他们只是遇见一些零星的普通丧尸，十一很快就把它们解决了，一开始的那种长着肉条的怪物也没有再看见过。
爆炸和坍塌一步步接近，好在很快，他们就到了整个建筑的出口。
位于地表一层，而整个建筑其实是都在地下的。
很难想象地表就只有普通一层民房的地方，在其地下深处有着巨大的空洞，覆盖着庞大的建筑层。以沐晴之前在电梯里看见的层数，地下至少有十几层。
庞大的地下建筑，诡异的实验室，恐怖的丧尸……这个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干脆完蛋算了，这个世界。】沐晴回想起地下建筑里密密麻麻的丧尸，不由吐槽。
十一立刻捕捉到关键词，眉毛一挑，“妈妈，想要毁灭世界吗？嗯，也是个不错的目标呢。无知、可悲、充满了肮脏欲望的蝼蚁。既然如此，我们......”
【啊啊啊啊！！】沐晴赶紧制止十一接下来的恐怖发言。
可恶，她从十一用蟑螂比喻人类就应该察觉到他这个家伙是个反社会人格了！
【不是！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难道你偶尔就没有厌世的想法嘛！这都是一时心情低落啦！看！世界还是很美好的！】
一只落单的丧尸经过，嗷嗷地扑了过来。
沐晴悲愤地把它束缚住，【不是这种啦！】
十一莞尔，顺手把丧尸解决掉。
“妈妈，您放心，我的行动都是以您的意志为中心，您不允许的话，我是不会做的。”
沐晴发出了自家孩子不省心的叹息。
到底为什么会把被十一养成这样的，罗德快出来挨打啊！
她愤愤地看着那只血肉模糊的丧尸，把它当做教养十一的罗德，心里殴打一百遍。
丧尸......等等，丧尸？那应该会有那个东西吧！
【十一，你看看它的头里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东西！】
“好的妈妈。”十一听话地用长刀在一堆红白马赛克里拨动翻找。
“嗯？”
【怎么了怎么了！】沐晴激动地扒着十一的手臂。
“妈妈，你说的这个吗？”十一挑起一个白色的晶体，晶体在阳光中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他拿起晶体在尸体衣服上擦了擦，感受到其中竟然有精神能量存在。“原来如此，就是因为这个，那些尸体才能够在死后活动吗，不愧是妈妈！”十一赞叹不已。
不不不，这只是三流丧尸文必有的烂俗设定罢了。沐晴羞愧。
十一将晶体交给她，沐晴将手握起又松开，失去光芒的灰黑色粉末的从她指间流下。
她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体好像没什么变化。
是等级太低了吗……还是量太少了？跟之前从十一那里吸收的精神能量感觉完全不一样，之前的就像一汪温泉，这个……连雨滴都算不上。
“妈妈，您感觉怎么样。”十一关切地问。
【唔，可以吸收。】沐晴给出个中肯的评价。
唉，看来以后要多收集一些晶核了，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需要精神能量的滋养，不然又会慢慢变回“冷冻”状态。可惜之前被埋在地底的那些丧尸......
十一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妈妈需要我进去找找吗？”
【不，太危险了，万一再坍塌怎么办。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那妈妈有想去的地方吗？”十一垂头问道。
看着荒无人烟的公路，沐晴迟疑地说：【……没有吧。】
“我知道了。”十一保持着优雅从容的微笑，“一切就交给我，妈妈只需要待在我身边。”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地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