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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胜者为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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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会场，蔺芜言早已经恢复神情。他余光瞄到花梨木椅上只剩裴扬玩着手机，顾呈不见踪影。
“裴扬。”
裴扬一惊，手机差点掉地上了，以为顾呈又回来了，回头一看，是蔺芜言。
“蔺芜言，是你啊，你们那些古玩我也看不懂，我就玩一小会游戏。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叔啊！”
“顾呈去哪了？”
“不知道，可能回去了吧。”裴扬头也不抬又投入游戏的厮杀中去了。
场内音乐缓缓响起，人们找着舞伴，跳起舞来。脚步一前一后，裙摆一摇一晃，好不热闹繁华。
蔺芜言则是往外走。喧嚣远去，石路走尽，可以看到假山不规则地堆叠在池沼周围，宛然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八角亭里似乎有人在。
他走近就听见一声：“言哥。”这一声在一片静寂中特别突兀。如果这时有人突然路过听到，怎么也相信不了某天顾呈会叫别人哥。
“你怎么在这？”
“那你呢？蔺家未来继承者不是该在里面应酬？”
“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那群人太蠢。”顾呈回答了蔺芜言的问题。这句话没带多少感情色彩，陈述事实而已。
蔺芜言明白，顾呈不屑于他们为伍。
“我习惯在脆弱事物的崩溃上下注，比如那些人，而他们的脆弱往往不值一提。”
蔺芜言知道，在顾呈下注的事物如期崩溃后，他大赚一笔，接着，他便去享用午餐，然后来一场放纵的享受，疯狂的狂欢，奢靡的旅行。
“我只是帮他们记住这个弱肉强食的市场规则。你说，他们是不是该感谢我？”顾呈双手搭在背后的红栏杆上，身上的西服和周围古典的装饰竟能巧妙的融合。
“不错。”
顾呈没想到蔺芜言会认同，眯了眯眼，“我眼光不错，看来我们是同样的人。”
“强盗身上还有道德基准这点，我很欣赏。”蔺芜言故意补充。
顾呈从胸腔里发出一声闷笑。这人还不忘报仇雪恨。
“我还是有一颗感恩的心，我感谢创业者的失败，堵上了愚蠢人的脆弱性，这个市场才能继续运转自如。”
顾呈竟然是这样解读市场的？蔺芜言觉得这套说法很新鲜，要不是他不屑于与那群人争辩，现在那群人应该是被驳斥得哑口无言，因为顾呈的理论实在叫人挑不出什么逻辑问题来。
顾呈总结道：“弱者才有时间怨天尤人，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别人。”
“那你呢？”
顾呈垂目看着蔺芜言西服下双腿匀称修长，有点失神。倒是很少有人问他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做的。
顾呈反问他：“你觉得呢？”
“我先问你的。”蔺芜言不喜欢被别人掌控话语权，也不喜欢他一步步的试探。
“强者只会不断地寻找下一个猎物。”顾呈眼里发着狩猎的光。
“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猎物？”蔺芜言靠在红色柱子上，很不爽。只要顾呈敢答个“是”，蔺芜言会冷着脸掐死他。
“言哥，你这话带有歧义哦。”顾呈调笑道。
蔺芜言抿着嘴，胸腔起伏。像被气得不轻。
“蔺家是，你不是。”
“我就是蔺家，蔺家就是我，我警告你，别把蔺家当你之前大杀四方的角色。”
“有你在，蔺家当然是不同的。我不是说过了，你是我朋友。”
两人片刻无言，蔺芜言吹着风，在想刚刚顾呈话里有几分可信程度。
“言哥，你家这院子挺好。”
远处怪石嶙峋围住池沼，一旁铁线蕨正长得旺盛，细叶挤得密不透风，风一动，那一波绿浪便摇荡起来，让人感觉阵阵惬意。抬头便可以看到八角亭的飞檐在天空画出严峻的侧影，显出瘦削而精美的轮廓。
若不去理会身旁这人，蔺芜言也觉得这里倒真是个放松的好地方。
“言哥，你该回去了。”不远处徐旭找来了，顾呈注意到徐旭在看到他们时，眼神防备意味十足。
“不用你管。”
“言哥，帮我跟蔺老先生说一下，我先走了，回见。”顾呈往亭外走，头不回地摆了摆手。
蔺芜言看着顾呈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
“先生，过去吧。”徐旭说话有点喘，刚刚走得有点急。
虽然之前这样说，但蔺芜言还是站起来了，他是这次寿辰的主角，不能离开太久。
顾呈坐上秘书的车。顾呈看着窗外热闹的蔺宅，突然觉得刚刚有个人在，也挺有趣的。
秘书心里一阵毛骨悚然：“顾总最近越来越喜欢笑了。”
短短一夜，两大爆炸性的消息在城内不胫而走。而王氏公司被爆出因偷工减料建危楼的报道无人问津，有人怀疑是蔺家做的手脚的声音也渐渐被沉没了在声音的浪潮里。
各大新闻媒体纷纷抢着报道争夺头条。配图更是让人眼前一亮，照片里蔺老先生居中，左是顾呈，右是蔺芜言，两人气场出奇地和谐。
后来人们提到蔺芜言就会想到顾呈。
“王家只是小露端倪，如今平静的海面底下总些我们看不到的激荡。”蔺老先生警示道。
“是，我知道。正好借这次与邻家合作的机会，把苗头不对的人都处理了。”蔺芜言站在公司顶层鸟瞰地面上黑压压的像蚂蚁一样小的一群人。
“这事以后交给你处理，你办事干净利落，我放心。”
“不过要小心不要打草惊蛇。”蔺老先生摸了摸展示柜里的瓷器，面带笑意。
“老师，你什么时候去平度茶山？”
“明天就走，不用你送了，我怕耽误你工作。”蔺老先生平易近人地说。
“我也没说要送你。”
“你小子，过河拆桥啊！”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蔺老先生气得跳起来。
“老师，再见。”
第二天，蔺老先生就在机场碰见了蔺芜言。笑逐颜开：“你这个臭小子，还是来了。”
“碰巧偶遇罢了。你还不登机？”
“就这么急着赶我走啊！”
“包里的除虫剂记得用，那里蚊虫多，记得多灭几只。”徐旭回想起蔺老先生那张滑稽的脸，努力憋住不笑出声，记得上次，蔺老先生忘带了，回来的时候，整张脸都是凹凸不平的红疙瘩，只在家办公，整整闷了两周才出门。
所以昨晚蔺总还不忘嘱咐他一定要给蔺老先生带上除虫药品。蔺总真是嘴硬。
蔺老先生气早消了，“算你小子有良心。我走了，记得给我打电话。”
“再见。”
徐旭猜打电话是不可能打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