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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酒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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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这个谦谦君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顾呈想看看眼镜下的蔺芜言是不是也是这样？
顾呈伸手凑近他，还没碰到他眼镜，就被蔺芜言手疾眼快地打掉了。力度之大让顾呈的手背有几秒的火辣。
“你什么毛病？”
“朋友，你第一次来啊，这么紧张干嘛？”
顾呈嗤笑一声，毫不芥蒂刚刚蔺芜言无礼的举动。
“你经常来这？”
“你这次怎么不问问这家是不是顾氏旗下的。”顾呈双手臂倚在膝盖上，将其他人纳入眼底。
蔺芜言觉得这人有劣根性。上一次他无意说的话都能被他反复来琢磨。这次更不想配合他。
“这家碰巧是我的，经常和他们，过来玩玩。”顾呈向林阳肖刑几个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蔺芜言知道全场这么多人，能入顾呈眼的就那几个。
“裴扬真的是你侄子？”
顾呈笑得极好看，光影移到笑容放大的脸上，狡谲又熠熠夺目。
“是啊。没想到吧，我还能有个跟我差不多大的侄子。”
蔺芜言倒是不知道豪门里各种辈分关系的错乱。
喝了口顾呈刚叫来的茶。紧皱眉头。
顾呈观察他的神情。“这么难喝？”
“茶叶很好，但是泡的不好。”蔺芜言放下茶杯，没再去喝了。
可惜了，这好茶叶。
顾呈半眯双眼，眼底尽是细碎的光。
“蔺芜言，泡茶你在行，喝酒你可就不如我了。”
很意外，蔺芜言听到这句话竟然笑了，不是那种嘲讽的笑，也是发自内心深处的笑。那一笑，是万花盛放的明媚。
顾呈醉得迷离的眼睛盯着蔺芜言的笑，慢了一拍没反应过来。
这年头还有人被人鄙视了还笑出来的？
成年之后，蔺芜言耳边听得最多的就是都是人人的各式各样的夸赞。如今听到有个人毫不在意告诉自己，自己不如他时，他很高兴。
那一刻，脑子里有根绷了很紧的弦松了下来。
“蔺芜言，原来你还会笑的。”顾呈摇晃着只剩下冰块的酒杯，冰块撞击出清脆的声音，在吵闹的包厢里微弱其微。顾呈又用力撞出点更大的声音。
在一旁的蔺芜言听得清楚，动作幼稚，再看顾呈瞳孔有点涣散，真醉了。
他朝向肖刑几个，“顾呈醉了，先散了。”
林阳攀着肖刑的肩膀，嬉笑道：“顾哥这是喝了多少酒，没见他这样过呀……”
“还不是你那杯，顾呈喝急了。”肖刑用手捅了林阳的腹部。
“那是顾哥自己要喝的，不关我事啊！你别乱说，万一顾哥明天清醒过来要来宰了我，我就这样了。”林阳弯了弯食指。
“行，那你的意思就是顾呈因为自己高兴，喝多了。”
“bingo。”林阳打了个响指。
后来又跟蔺芜言说道： “蔺芜言你跟顾哥住一起，你送他回去。”
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在蔺芜言身上。
蔺芜言想起他来时也是这样接受众人目光洗礼的，算得上是首尾呼应了。
裴扬一脸震惊问蔺芜言：“我叔和你住一块去了？”
其他人当然也十分震惊，像见证到了什么八百年都不可能发生的奇迹……
顾呈竟然愿意和别人住在一起！！！
肖刑看着蔺芜言，神色未明，侧耳在等着蔺芜言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无比尴尬的局面。
蔺芜言扫了林阳一眼：“我们是邻居。”
难怪……
裴扬朝林阳翻了好几下白眼，连话都说不好。
林阳抓了抓头上的卷毛，“两个人是邻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对啊？裴扬觉得奇怪，“我叔那豪庭边一片荒原，怎么还有邻居？”顾呈建的无比奢华的豪庭就是在荒原上，他上次去的时候还在感叹像往一堆枯草里搁了颗闪闪发光的巨型钻石。
裴扬的关注点竟然这么清奇，但比起对顾呈豪庭的好奇，大家更关心两人是怎么住一起的，八卦的心蠢蠢欲动……
“顾哥早就搬家了，你这小侄子竟然不知道？”林阳又拿这个称号说事，要换作平时，裴扬早和他杆上了，而现在，裴扬忽略了，大脑还在呆愣中，他叔什么时候搬的家？
蔺芜言脑中闪过一丝奇怪的感觉，再想来探究时却不见丝缕头绪。
肖刑把林阳的手一拎，从自己肩膀上扔下去。刻意与林阳这智障划出安全距离。
此时酒精上头的林阳搞不明白大家奇怪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缘由。
肖刑早就知道顾呈挑时间搬家的原因，他目送着蔺芜言扶着顾呈离去的背影……
蔺芜言把顾呈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半扶半拉，把他推进车里，对前座的徐旭说：“先把他送回去。”
脱离了那个喧闹的地方，耳边一下子清静了，蔺芜言缓缓吐了一口浊气。转头看向顾呈，喝酒后的顾呈没有耍酒疯，手臂还搭在蔺芜言的肩膀上，安静的模样少了平时斜眼睨人的几分凌厉。
蔺芜言以为胀痛的大脑终于可以得到休息。然而顾呈低醇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灼热的气息喷在脖颈上，酥酥麻麻的。车内幽暗，酒气弥漫，和平时相比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蔺芜言。”
蔺芜言没有回应，他懒得跟醉鬼聊天。
“蔺芜言，蔺——芜——言”
顾呈得不到回应，改口：“言哥。”
蔺芜言掀了眼皮看了他一眼。
“你大我两个月，就叫言哥了。”
徐旭捏紧了方向盘。
顾呈竟然要叫自家boss言哥！
这是地球毁灭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他醉了。”蔺芜言看到徐旭不住地往后视镜瞄，就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徐旭心下一定，原来顾呈这是酒后胡言乱语，这耍的酒疯怎么这么清新别致。
徐旭从后视镜可以看见顾呈闭眼，半倚着蔺芜言坐着，看着一点都没有醉态，但坐姿比起平时有些放松散漫，说的话也确实是清醒的顾呈不可能会说出口的。
看来，真醉了。
徐旭移回视线。
“言哥，你怎么不说话。”
“嗯。”
蔺芜言默许了这个称呼。
“言哥。言哥。”顾呈叫了几十遍。
“……”
“闭嘴。”
叫过瘾了还。
蔺芜言推了他一把，没再理会，熏着酒气闭眼休息了，这几天蔺芜言忙得很，都没什么时间可以好好睡一觉，这会儿困意渐渐席卷而来。
徐旭没打扰他们，围着荔湾区多绕了几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