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霸总套路的那些年》浮其

15、谈判

　　从那天起，蔺老头更是三天两头见不到蔺芜言的人影。蔺芜言开始忙起来了，和顾氏的合作也开始敲定细节了。
　　顾呈约了蔺芜言吃饭，地点是在一间评价极好，排队预约都不一定预约得到的中餐厅。
　　真会投其所好。
　　蔺芜言直接进了餐厅，餐厅里做得满满当当的一堆人，想起刚刚门口外排了老长的队伍，
　　“这间餐厅是顾氏名下的？”
　　“蔺芜言，你以为顾氏什么行业都跨一脚啊。这间餐厅是我朋友开的，所以有点小特权。”
　　蔺芜言看那装潢大气的可以容纳十几桌的大包间，这还算小特权了？
　　服务生过来点菜。顾呈点了几样。
　　吃饭时蔺芜言才发现顾呈点的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清淡的菜。
　　“蔺芜言，喜欢清淡的饮食这点还真是你的风格。”
　　“什么都吃过了之后，不加复杂的佐料的菜色才能勾住胃。”蔺芜言勺了口汤喝。
　　有过什么都没得吃的时候，才知道食物珍贵，饱腹难得，自然是来者不拒。
　　“蔺芜言，你还真不挑食，一点都不像从小锦衣玉食的蔺家少爷。”
　　蔺芜言低着头看着碗里的鸡纵菌汤，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淡淡回一句， “我对食物没多大要求,不比你。”
　　“我，怎么了？”顾呈放下筷子看着他，眼底一片兴味。
　　“不吃味道刺鼻的大蒜，韭菜，葱花，洋葱，不吃带根的蔬菜，剁碎的各种肉，羊肉，腊肉，培根，不吃果汁，蔬菜汁，不吃食材混拌在一起的各种炒饭，稀饭，炒面，凉拌菜……”
　　顾呈极捧场地轻拍右手掌根，没发出声音。“看来，你把我调查得底都不剩啊。”
　　“顾总的挑剔可是出了名的。这些都在刚刚那位服务生的清单里。让你失望了，我只是记忆好。”
　　顾呈脸上闪过不易察觉的尴尬。拿起筷子夹了块白斩鸡吃。蔺芜言也吃，但他不沾酱料，顾呈试着这样吃，皱了皱眉，不习惯这么索然无味的肉。
　　肯定就是蔺芜言的味觉有问题。
　　怪人一个。
　　蔺芜言吃东西速度有点快，但却很斯文，举手抬足间透出蔺家的家族教养，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顾呈又夹了一块，好像能吃出一点点鸡肉原始的鲜美。
　　蔺芜言看到了顾呈的举动，“味道怎样？”
　　“还行，我不忌鸡肉。”顾呈特意强调。
　　蔺芜言一愣，摸不清顾呈特意强调的意图。
　　怪人一个。
　　饭吃完了，该谈正事了。
　　顾呈骨节分明的双手交叉在桌上，俨然一副谈判者的姿态。
　　“这次合作，我希望能长久进行。所以利益方面，我退一步，五五。”
　　蔺芜言拿着消毒毛巾净了净手， “顾呈，你四我六。”
　　顾呈危险地眯了眯眼。
　　“蔺芜言，你胃口还真大，不怕吃不下去吗？”
　　“顾呈，这是我的要求，你也懂这个中道理，蔺家是茶叶起家的，在现在的市场独占鳌头，只要这个数，不过分。”
　　“你真以为蔺家能永远独占鳌头吗？市场变幻风云，难不成我还找不到下一个合作伙伴？”
　　顾呈强大的气场压迫着他。
　　蔺芜言承受着顾呈前所未有的压迫，看着神色自若，不为所动。其实指尖早已捏紧了毛巾一角。
　　“未来的事我无法预测，但现在蔺家的确独当一面，顾呈，你是个商人，时间对你来说就是金钱，找下个合作伙伴意味着风险和不确定性。不如把握当下。”蔺芜言字字斟酌，句句在理，戳到顾呈的命门。
　　“顾氏参与其中，投入的资金数额可是比你们多了百分之四十点五，蔺家想利用杠杆赚钱，也要分清楚对象。”顾呈盯着他皮笑肉不笑。
　　“你只需要出钱就行，我答应你，我全程负责，包括茶叶的筛选等，有我的技术，保证你高枕无忧，坐享其成。”
　　顾呈笑容淡了，收敛了身上的气压，低头看着手背上的凸起的青筋，思考着，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蔺芜言喝起了茶，没再试图说服。他知道自己说到点子上了，他必须为蔺家努力争取利益最大化。
　　不知过了多久。
　　顾呈充满磁性的嗓音响起时，本来无比冷静的蔺芜言突然有紧张起来，他放下了茶杯。
　　“蔺总，第一个战绩，归你。”
　　蔺芜言的第一反应就是顾呈消息挺灵通的。他明白了顾呈这是同意了。
　　“顾呈，合作愉快。”
　　蔺芜言的心情有了波动，有些激动喜悦。
　　双方站起，双手相握，蔺芜言的手倒是出奇的温热，他感受到顾呈骨节分明的手指。
　　“朋友，我很期待我们的合作。”顾呈抚平西装坐下。
　　蔺芜言颔首赞同。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地品着茶坐着，像两个旧友见面时的一幅岁月静好的模样，让人觉得刚刚那场激烈的唇舌刀剑是场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