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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股东大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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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芜言上了车，便吩咐徐旭马不停蹄去买平时穿惯的衬衫牌子，在公司冲了个澡，换上了。
身上没有异味了，他呼了口气。
舒服。
蔺芜言坐在皮椅上，又把那份策划拿出来细看，闭目沉思了良久。
“老师现在在哪？”
徐旭回答：“不在公司。自从您回来了，蔺老先生很少来公司了。”
“老师也犯懒了。”
“有您在，蔺老先生很是放心，他说过反正以后整个家族都交给您打理。这会可以享享清福了。”
“怎么？人人都认定我能打理好整个蔺家。”
“那当然，您是蔺老先生唯一的儿子，您的能力大家都拭目以待，股东大会蔺老先生也在。”
蔺芜言露出了徐旭看不懂的神情。
“这样也好。”
该来的还是会来。
“你准备准备，蔺家要开始和顾家合作了。”
“是，蔺总。”
徐旭称呼变了，蔺芜言没有纠正。
双方很快组织了会议商讨，初步拟定了合同。在股东大会上，蔺老先生当着所有股东的面简单介绍蔺芜言，并提出让蔺芜言全权代理自己的工作。
蔺老先生控股占比极高，他提出的对大家而言就是命令，再加上蔺二叔大力支持。其他股东没说什么。
大家心下了然，这会说是代理，看来蔺芜言很快就能替代了蔺老先生的职位了。
可是蔺芜言一提出的和顾氏的合作，几个辈分高的股东私下交流了眼神，满脸的不赞同。
“蔺总，顾呈这人，你可能还不是很了解，我们蔺家是不可能跟个商界臭名昭著的人合作的！”最先反对的是一个保养得当的中年男人，蔺昌平。他是蔺家的族系分支，在股东会上很有话语权。
“顾呈名声不怎么好听，万一影响了我们蔺氏集团名声了怎么办，不行！”蔺昌平的儿子附和道。
“是啊，顾氏是赚割人韭菜的钱，我们蔺家是实打实的实业，上赶着和我们合作的公司多了去了，何必跟这种人合作，鼠目寸光。”
“可能是蔺总不了解顾氏顾呈的事迹，所以才突然来这么一下。”
蔺芜言坐在椅上听着大家的讨论。
“蔺总，你要和顾氏合作起码要最先考虑的是蔺氏的利益啊。”
蔺昌平把手底的资料一扔，把后背靠上椅子，蔺昌平皮笑肉不笑地说： “当然，我这是有一说一，不针对你个人，希望你不要误会啊。”
“昌平，别太快下定义，不如先听听蔺总的思路，你觉得呢？”蔺二叔转过头来笑着说，试图缓解剑拔弩张的氛围。
“我也是为蔺家考虑，当然，蔺总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省得我们猜测。”蔺昌平眼底一片阴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把目光紧紧锁在蔺芜言身上。
蔺芜言清了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身为蔺家的一份子，我必定已经做了一番了解，这次的合作，对我们是利大于弊，初步预算的利润就有这个数。请大家看大屏幕。”
徐旭用遥控按了屏幕。那些争论顾氏名声的声音慢慢小了，周围一瞬安静下来，静得连根针都能听到。
蔺芜言没有将策划的内容细细讲出来，他知道，提那些具体的实施方案，不如提句利益来得有效。果不其然，一旦触及个人利益，那些股东们眼里只会迸发贪婪的光。
“顾氏有顾氏的国外资源的优势，我们有我们的本土优势，双方长期合作，长远来看，利益不止屏幕上的小数目。”
一句话席卷了全部的人躁动的心，初步预算还只是小数目的话，那，那未来！
“蔺总轻飘飘的一两句话就把蔺家的事业拿来做赌博，光预算的几个数字能说明什么？”蔺昌平不屑地看着蔺芜言的小把戏。
“您可以先看看刚刚我发的策划方案，相信您看完了就不会觉得我说的话是玩笑。另外，做生意哪能无风险，低风险的博弈才是最值得一试的合作。您觉得呢？”蔺芜言举了举手中的策划，泰然自若地勾了嘴角看向蔺昌平。
蔺昌平扫了几眼，“我相信蔺老先生的眼光，但这合作，我保留看法。头脑一热可办不成大事。”
“这次合作，我是同意的。”蔺老先生发话了，蔺昌平不可置信，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跳。他怎么也想不到蔺老先生会同意和顾氏的合作。这下再没人说什么了。
“关于合作细节我会再细细和顾氏谈，争取获得利益最大化。”蔺芜言环顾四周，一句一句地放慢了说。
“既然如此，我信你，我同意。”
“我也同意。”
……
大家很有眼力见的都表态通过。
会后，大家都散了，整个会议室只剩下蔺芜言和蔺老先生。
“你小子，好哇，把自己整得像个传销头目。”蔺老头拍着桌子状似生气的说道。
“以利诱之是最快的方法，这也是你教我的。”
“你倒是活学活用。”蔺老头笑得摇头晃脑的。
许久之后，蔺老头冷不丁地问一句。
“芜言，只是让你代理我管理，你没什么想说的？”
“没有。”
“股东会上，我在，他们表面上都服气，可你毕竟算是初生牛犊，难保有人心里不服，我这样做，也是为你日后铺垫，我相信你的能力该是会大放异彩的。”
“我知道老师用心良苦。”
“孩子，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个位置。但你要知道，你是我儿子，你是蔺芜言，你的背后有整个蔺家。”
蔺芜言的睫毛颤了颤，是老师把他从那个黑暗的世界救了出来，是老师给了他一切，是老师填补了他父爱的缺失，而现在，他的老师站在他面前，告诉他，原本孤苦伶仃的他有着世界上坚韧的靠山，有着整个蔺家的力量。
“爸。”蔺芜言哽咽着说不出其他的了。
蔺老先生听到那声无比真切的，声线颤抖的“爸”时，眼眶也热热的。
他站起身来，拉过蔺芜言把他摁坐在会议室里自己刚刚坐的那把皮椅上。
“我把蔺家交给你，好好干。”
那双有了老年斑的手有力地握住蔺芜言的肩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