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night·Close》鲸鱼A

11、11

　　走出火锅店，天已经全黑了，被夏日微凉的夜风一吹，脑袋清醒不少，脚步也不那么虚浮了，但是心里却越来越堵。

　　认识少年郁然以后，对当年他犯下的罪行的厌恶就淡了很多，觉得这孩子虽然冷了一些，本性并不坏，也许当年他也只是被一些坏朋友引入歧途，如果好好矫正，也是个正常的孩子。
　　但是郁然真的喜欢男人吗？做到哪一步了？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有出现？他还有多少复杂的关系？他做出这一副人畜无害的可怜样子是不是别有用心？！
　　拐进一条小路，前面就是自家的小区。路灯年久失修，已经基本不亮了，附近人家透出微弱的灯光，只是衬托这条路越发冷清。
　　程洁垂着头，越来越不想回去，靠着墙慢慢蹭着，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一个人，程洁嘟囔了一句抱歉，打算绕过他继续走。那人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冷清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好听：
　　“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是郁然。
　　程洁觉得自己微微地抖了一下，郁然也发觉他的异样，把他的身子掰过来：“你喝酒了？”
　　程洁转过脸，他实在不想看见他，不想听见他，那一腔愤懑，已经像是气过足的气球，轻轻一压，就要爆炸了。
　　“你……”郁然还想说什么，程洁已经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前冲去。可是没走几步，肩膀就被人扣住，男孩的声音带了一丝恼怒：“你怎么了！我在这里等了你三个小时，你他妈的给我说句话啊！”
　　程洁甩了一下肩膀，没想到郁然看起来文文静静，力气也不小，一下子没甩开，他却抓得更紧了。程洁心头火起，干脆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黑夜里少年的肤色像最上等的象牙，乌黑的眼睛闪亮，如同刚伸出爪子的小兽，形状优美的唇紧紧抿着，像是要拦住他内心的波澜。
　　程洁盯着那美好的唇线看了一会，突然有个大胆而不可思议的念头窜了出来，在自己反应过来以前，他已经凑了上去，用自己的唇贴住了少年的薄唇。
　　起初只是淡淡相触着，不知道是谁先打开了防线，如同夏日的暴风雨，一旦开始就无法收拾，郁然的经验明显不足，但是少年只是凭本能生涩地动着舌头，就已经甜美地不可思议。
　　好像刚才喝下的酒精全部涌到了大脑里，程洁如同坠入迷蒙的仙境，双手不知不觉扶上了那人的腰，引来对方更激烈的回应。
　　突然路口传来自行车的轱辘声，程洁一下子清醒过来，对面的少年也慌慌张张地把手从他的T恤里抽出，两人迅速分开，靠在墙壁的阴影下，却不敢看对方一眼，这一刻心跳得多么快，只有自己知道。
　　骑自行车的人很快过去了，甚至没有发现黑暗中的两个少年。程洁努力平复呼吸，心里的凉意却一点点泛上来。
　　他还真是啊……真是……好极了……
　　不再看身边的少年一眼，扭头向家里走去。郁然犹豫一会儿，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看得人好少啊……俺自娱自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