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仙》碧玉叮咛

2、第二章 好心之德

　　红雾迅速靠近，渐渐可看到红雾中的事物，两个红紫的影子高速移动，互相撞击，每一次撞击皆产生眩目的烟火和雷电，飞溅四方，似乎是一场激烈的打斗。

　　当自己的灵力高于对方的妖力或是灵力，才能看穿对方的真身，眼前这两只妖自己完全看不出它们的实体，可见两妖妖力之高。若然二者的打斗波及到这里，恐怕他与勿念联手也未必躲得过。

　　“师弟（师兄）……”刚开口，对方也不约而同张嘴，两心愕然，有种莫名的颤动。缄默一阵，勿空首先撇开头。

　　“师弟，我们先离开此处再说，那两只妖……”

　　很危险，话未说完，一个艳红的火球飞来，正正砸向站在左边的勿空，右边的勿念看得清楚，惊得伸手欲推开师兄。

　　“师兄，小心！”

　　不，不要让再他受伤害，内心深处呐喊，勿念却只能眼睁睁望着火球砸向勿空，来不及了！

　　砰，轰隆——！

　　火球连人带物，狠狠撞上不远处的小山，烟尘滚滚，威力无比。勿念目瞪口呆半浮空中，脑海一片空白，完全不知他身后的妖气逐渐散去，露出一个浑身是伤的男子。男子狼狈不堪，但不难看出，他原本俊郎风流的外表，犀利的紫瞳散发骇人的杀气。

　　“哼，区区火狐也想修成千年狐，看我这次把你打回原形，灭了你的野心！”

　　似乎没发现勿念的存在，男子化作紫风直冲小山。妖风吹回少年的理智，暗啐了一口，也御风追去。师兄，你一定要顶着啊，一定要撑到我来，不然……！

　　＃ ＃ ＃ ＃

　　哗啦哗啦……

　　冰凉的水滴到脸颊上，勿空缓缓睁开眼，面前是一片翠玉般的水潭，水潭上一座银白的小瀑布，碎石灌木环绕周围，他的位置刚好在瀑布附近，瀑布的水花溅到了他。

　　这里是什么地方？他似乎记得昏迷过去之前，师弟朝他大叫，他还没来得及回头看清楚，就给什么炙热的东西击中，接着他就不省人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头雾水，勿空起身打算环顾四周，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从他怀里滚下地。

　　“……”这是什么？

　　俯身细瞧，眼前的事物样子跟山林的狐狸相似，两眼间有绰泪形的黑毛，火红的皮毛血迹斑斑，这都还算正常，当勿空看到狐狸尾巴，马上倒吸一口气。

　　一、二、三、四……八条尾巴。

　　从前师傅曾说过，狐妖每过一次大天劫便可增生一尾，其法力益剧增，当狐妖增生至九尾时，其修行到达顶峰，传说称之为九尾狐。九尾狐也叫千年狐，只有经过千年的修炼，且度过大大小小的天劫，其法术妖力可到达媲美仙神的存在。九尾狐难以修炼成功，很多狐妖熬不住修行的艰苦或是没有躲过天劫，或是被打回原型，或是放弃修行而重入轮回，因此，凡间少有九尾狐。但是，尽管九尾狐的能力在诸妖中脱颖而出，仍不能飞仙天庭，至于具体原因则不得而知。

　　仅仅差一尾，这只狐狸就达到飞仙的境界，如今在他眼前奄奄一息，千年修行溃于一旦，唉，可惜啊。上天有好心之德，成妖也曾是半个人，生前不得好活，死后也该得好葬，不如好好安葬此妖。

　　“希望你来生别再为妖，好好做个人吧。”

　　带着惋惜，勿空伸手抚摸染血的毛皮。忽然，掌下的躯体颤动，狐狸大张尖嘴，吐出几口血水，一双金色的眼珠子无力睁开，它没好气侧目吓愣的勿空，狐嘴微张合。

　　“我还没死，你别胡乱诅咒我死。”

　　“……你没死？”可是，刚才他根本感觉不了一丝生气，并且他的躯体也逐渐冰冷的。

　　“废话，我死了谁跟你说话，咳咳……”

　　狐嘴又吐出几口血水，看得勿空心惊，他抱起狐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陶瓶，倒出几颗丹药在狐狸不解的目光下塞进它嘴内。刚一场恶斗，浑身虚软的狐妖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乖乖吞下也许是毒药的东西。

　　“你给我吃了什么？毒药吗？何必多此一举，就算你不喂毒，我也快死了。”

　　狐妖想嘲笑勿空的多余，那晓得以它现在的形态，根本做不出，眼中的绝望与孤寂看着令人心酸。轻轻抚摸染血的毛皮，勿空抱着狐妖来到水潭边，撕下半副长袖，沾湿为狐妖擦除血污。

　　“蝼蚁尚且偷生，你何必轻生？千年的修炼都熬过，这一点挫折算什么。”

　　“……刚才那不是毒药？”

　　摇首以示，少年皖尔，道：“那是大还丹，有补血的功效。大还丹药性猛烈，应该要逐一服食，但我看你失血过多，所以才急着让你吞下几颗。”

　　“……”狐妖暗驱内丹，察看五脏六腑的伤势，发现没有中毒的现象，反而有某种事物令它的身体恢复了些许，它眼神复杂凝视为它拭身的少年，半晌才道：“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怕我吗？”

　　怕，不过……

　　“上天有好心之德，既然今日你我有缘在此相识，亦算是一种缘分。你命在旦夕，我恻然不忍，出手相助，人之常情罢了。我没想从你身上获得什么，你也不必处处设防。”

　　闻言，狐妖颤然，略带惊诧的金瞳迎上温和睿智的黑眼，两者默然无声，已胜千言万语，久久才道出一句。

　　“你真是个怪人。”

　　“怪非怪，常非常，见仁见智。”

　　少年如是道，知道说不过他，狐妖闭眼，放松身体享受少年的服侍，半刻，一股杀气靠近，它挣扎站起。

　　“你伤势还没好，不能大动……”

　　勿空欲按住狐狸，后者甩开他，冷冷盯着水潭的上空，一股狂风袭来，妖气聚集。

　　“看来今天是我的大限。”狐妖自嘲道，转头望向身后的少年，若有所思注视了一会。“你今日救我，他日我定相报。”

　　语毕，狐妖化作一束火箭飞向水潭上空，撞击到什么，火光飞散，雷电横错，红紫妖气相交，刹那形成一团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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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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