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往》山竺

3、相熟

　　第二天，林子佩刚一进班，就围过来一群女生。他并不觉得过了个周末，自己会忽然受全班女生追捧。“诶赵弋，什么情况啊？这帮女生怎么了？”“你不知道？去看看你昨天发的那条朋友圈下的评论吧，看完你就知道了。”闻言林子佩打开了朋友圈，这就发现了红点里有着一个大大的50，再一点开发现里面都是“啊啊啊！！！”的楼，甚至还有好多的求小哥哥联系方式。看完，林子佩面无表情的退出了微信界面嘟囔“这帮女生，真的是，花痴啊……”“姑娘们，都别盯着我看了，那是我家刚请的家教，人家一大学生不会想加你们这帮小姑娘的微信的，散了吧都散了吧。”说完，扭头看向了赵弋：“你说现在这帮小姑娘一天天的就想着谈恋爱，有这功夫做点几何题她不快乐吗，搞不懂。”赵弋听完就给了他一个白眼：“我说你真是白瞎了你这张脸了，以后哪家姑娘能受得了你啊，和你谈恋爱估计一点也不快乐。不对，可能你根本没机会谈恋爱。”“不谈就不谈呗，反正谈恋爱也很麻烦，不如不谈。别聊了，老周马上就进教室了，除非你想挨骂。”林子佩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一天的课就平平淡淡的上完了，放学后一帮小姑娘就围了上来“你那个家教，什么时候去给你上课啊，多照点照片儿，反正也得不到，能看到照片儿就好啊！”“我尽力吧，人家是来给我上课的，不是来拍照当模特的。”为了能早点回家，林子佩就应付着答应了这帮姑娘。

　　转眼又到了周末。
　　“林子佩！你赶紧给我起床，你于归哥哥马上就来给你上课了，你还不起床，也不看看都几点了，还睡，赶紧起床，早饭我都给你弄好了，别人家来了你还在被窝里，像什么话。赶紧起啊！”“知道了，妈！别吼我啦。真的是，一大早上就吼我。”林子佩应着声嘟嘟囔囔的就起床了。

　　九点半，门口准时传来了“叩叩叩”的敲门声。
　　“小于，来了啊。快进门，鞋在鞋柜上自己拿就行了。小林他刚起洗漱呢，你可以去他屋里等他一下。你吃早饭了吗，没吃阿姨给你煎一个荷包蛋吃不吃？”
　　“谢谢阿姨，我吃过了，那我就先去子佩屋里等他了。”边说着于归换了鞋就进屋了。
　　“那行，你进屋里等他吧，家里没啥吃的了，我出去买个菜，中午回来给你俩做饭。”说完许昕收拾换好鞋拎上帆布袋就出门了。
　　林子佩这卧室里到是比上回整洁了许多，看样子是提前收拾过了。于归想着自己就是来做个家教，和人家也不是很熟，终归不适合坐床上，所以就坐在了钢琴凳上。林子佩的钢琴并没有盖上盖子，于归看着有些想弹，便伸手比划了起来，好巧不巧的被刚刚吃完早饭进卧室的林子佩看到了。

　　“呦，于哥会弹钢琴？”林子佩吃惊道。
　　“嗯，之前学过一阵子，会一点。”其实讲道理这是于归自歉了。钢琴他是从小就学了，国内外大大小小的比赛也没少参加，只是因为上了大学练琴不方便了才耽搁了练习。
　　“会一点？那弹一首给我听听好不好，于哥？”
　　“先学习吧，一会儿做一套题，完成得好你挑一首曲子。”
　　“呦呵，口气不小啊这位哥哥，我随便挑？”于归让他挑曲子是出乎了林子佩的预料了的，他以为于归的会一点只是会弹致爱丽丝的水平。
　　“嗯，先做题吧，这套物理题，80分钟，成绩到85算你合格。”说完于归给林子佩拿出了他自己出的一份卷子。
　　“好嘞，瞧好吧您内，可以活动活动手了，这琴你是一定要弹了，我先点曲子吧，你还能熟悉熟悉谱子。《星空》怎么样，理查德·克莱德曼的。”说完林子佩便兴致冲冲的做起了题。
　　“好。”说完于归拿出了电子计时器给林子佩计时，自己翻看起了《红与黑》。

　　一小时之后。
　　写完卷子的林子佩有些坐不住了“哥，提前写完可不可以交卷啊？”
　　于归听完头也不抬便说“不行，再检查检查，尤其是你的实验设计的答题看看规不规范，还有计算也要再算算，除非你确定不准备听我弹琴了。”
　　“好吧，我再检查检查。”

　　最后的这20分钟在林子佩眼里显得格外漫长。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计时器的声音响了起来。
　　于归把林子佩的卷子拿了过来“把卷子给我吧，你可以休息一会儿了。10分钟后我判卷子你背单词。”
　　交完卷子的林子佩伸了个懒腰“终于可以休息一会儿了，真别说，你出的这套题，够阴的，坑不少啊。”
　　“卷子为你量身定制，坑当然也是，抓紧时间休息会儿，然后就背单词吧，天利中考词汇，今天前六页，分两次背。”
　　听完，林子佩有些崩溃“啊！放过我吧，我最不爱背单词了啊。。。”
　　“快背吧，单词多来几轮终归是好的。”于归倒是没有因为林子佩的哀嚎而松口让他少背一点。

　　休息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10分钟就过去了。
　　“子佩，回来背单词了，动笔写着，还有别光记中文释义，英文的也要记，便于理解词义，毕竟中文直接翻译过来的词义和英文本身还是会有些偏差的。一会儿考你。”
　　“遵命，我亲爱的家教小哥哥。”林子佩闷声说道。

　　于归判卷子判得很快，但他看林子佩背单词渐入佳境了便没出声打断他，给他的总结起了错题，并记录了错因分析以及详细的做题思路批注。其实林子佩这套题做的还是不错的，他悟性很高，上周提出的他的问题，这周已经自己摸索着解决了一部分。卷面分数也不低，刚刚好过了于归要求的85分，拿到了87分。
　　一个小时过去了，林子佩终于背完了三页单词。“于哥，我背完了，现在查吗？”
　　“不急，先分析你的卷子，一会儿再检查你单词背的怎么样。猜猜看，自己这份卷子能拿多少分。”
　　听罢，林子佩自信满满的说道“以你林小爷，啊不是，以我的水平，不到90说不过去吧。”
　　听他说完，于归倒是被逗笑了，嘴角微微上扬，说话也带有一了丝笑意“那还真就说不过去了，林小爷。真是遗憾87分，不过过了我的合格线，还是不错的。”
　　“诶，保持这个表情别动，你笑起来还真是好看啊，拍下来当咱俩聊天背景，看着养眼。”看到于归笑起来这么好看，林子佩一激动就给他拍了张照片。
　　其实林子佩还有一个习惯，熟人之间的微信聊天背景喜欢用对方照片，关系更好的就喜欢用两个人的合影，剩下的那些，就用了系统默认的灰色。短短一周多的时间，林子佩已经不知不觉间把于归划到熟人的范围里了。
　　“拍好了吗？拍好了就过来分析错题。”于归招呼道，语气中却不知怎的带有着一点宠溺的味道。
　　“拍好了，拍好了，啧啧啧，还真是好看呐。来吧分析错题。”
　　“总体上来说，这套卷子你丢分的原因没有很低级，都在可接受范围内，完成的还是不错的。先看这道选择题，问题出在了受力分析上。你看这个滑轮组是个动滑轮组，那这个力和于动滑轮接触的绳子段数、动滑轮的质量，物体的质量都有关系，你看一下你草稿里这个受力分析和公式哪里有问题。”
　　听完，林子佩便意识到了自己错在了哪里“绳子段数分析错了。”
　　“是这里有问题，改在错题本上吧。刚刚你背单词的时候，我给你弄了个错题本，以后你所有的错题都总结道错题本上，方便复习，这个是物理的，下午做数学的时候我再给你弄个数学的，其他科目照着这两本你自己也准备出个错题本来。”说着就拿出了刚才整理的错题本
　　林子佩拿着错题集便翻看了起来“没问题，我的家教小哥哥。还有，你这个字挺好看啊，我喜欢。还有啊，你这总结也太细致了吧，厉害厉害，在下佩服。”
　　“赶紧总结吧，后面的实验题我分析已经给你写好，你仔细看看批注，不懂的问我。都弄完了，一会儿弹琴给你听，还是说你不准备听了。”
　　“好好好，我这就弄。想不弹，没门儿，你都答应我了！”一听于归说不弹了林子佩不干了，也不贫嘴了，抓紧就去看于归整理错题了。

　　过了一阵子林子佩终于看完了错题集。催促着于归说道：“好了哥，我看完了，快弹吧。”
　　于归倒也不多说什么，做回了钢琴前，不知道是不是林子佩的错觉，在于归坐在钢琴前准备弹琴的你一刻起，他整个人的气质忽然有了变化，不再像神仙般冷漠，整个人仿佛变得温柔，有了些许的烟火气。等到琴声响起，林子佩确定了，这不是他的错觉，他知道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星空》悠远、宁静、孤独，但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这首曲子中听出浪漫的感觉，就仿佛是那种只属于两个人的孤独的浪漫。林子佩默默地拿出手机，把这一幕录了下来，带着一点自豪与炫耀的心态，发了朋友圈——我的家教小哥哥就是厉害啊！[鼓掌][鼓掌][鼓掌]
　　“哥，这就是你所说的会一点？你这是会亿点吧，还别说你这《星空》弹得还挺浪漫，真是没想到。以后能不能每回做完题，做得好都弹琴给我听啊？行不行，行不行于归小哥哥？”
　　于归看他这样不好拒绝，便答应了。“可以。先别贫嘴了，阿姨应该也快回来了，午饭前咱们把单词查完。”
　　一听他同意了，林子佩来了劲头：“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