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染》玛奥

160、神之话（二）

　　苍泠深吸了口气，阴暗的脸色恢复了些。

　　“你应该记得，苍原本是世间存在的主神，他是创世之神，不但创造了世界，也创造了我们，裔、陆、镜、莲、泠，我们几乎同时被苍大人创造出来。他赋予我们强大的能力、无尽的的知识、以及给了我们每人一个界。你可以理解为这五个界就是五个不同的空间，我们是空间的管理者，也就是那个空间的神。五界互不干扰，全凭我们自己的意愿，各有各的法则，和平共存。我们离开苍大人，独立管理自己的界，只是偶尔回去。这样过了很多年之后，苍大人又创造了你，苍无。但是并没有像我们一样给你管理一个界，你跟我们很不同，你没有任何能力，什么都不懂，干净单纯如一张白纸……”

　　“而且还会自动漂白？”

　　“哼！”苍泠笑得很怪。“所以说你是白痴！竟然连人都记不住，莲说得对，苍大人忘记给你装脑子了！”

　　“你可以继续了。”

　　“不过也许正因为这样，苍大人很疼爱你，把你养在身边，呵护在羽翼之下。苍大人真的很宠你，曾经因为你的话，差点让苍裔界下的一个国家灭亡，这也是他恨你的原因之一吧。”

　　“不会吧，你这么说，我会把苍无跟某些个历史上背负骂名的美女联系起来。”忆染有点冷汗，那个金光闪耀的苍是那样的人？

　　“你可以等找回记忆后自己确认，据我所知，苍大人从没拒绝过你的任何要求。所以说你是白痴这一点对整个世界都很幸运。”

　　“……”

　　“总之就是这样的状态，除了我和莲之外，其他诸神都越来越讨厌你，一直到苍大人消失，裔等人对你的的怨恨达到最高潮。”

　　“等等，苍他是创世神啊，怎么会消失呢？他是最强的神啊！”

　　“别问我，苍大人消失的时候你应该在身旁，这个问题得问你自己。不过苍大人曾说过，世间万物有始有终，没有什么能够一成不变的得到永恒。苍大人是真的不存在了，还是到达了我们所不知道的更广博的世界，这都不得而知。我们都是苍大人创造的，但是能力还达不到苍大人那般，我们比人类了解更多的真理，我们创造人类，立于人类之上，而苍大人之于我们亦是如此。所以我们不能理解苍大人的事，我们做不到他做的创世。但是苍大人有一件宝物可以做，虽然这么说，但我们谁都没有见过，只是苍大人曾说过叫做空钥的东西。”

　　“你们不会为了争这个打起来了吧？”

　　“你说对了一半。说实话这个叫空钥的东西实际有什么能力谁都不清楚，而且它到底还在不在我都很怀疑，但是裔肯定苍大人把那个东西给你了。”

　　“我觉得以苍无的状态，就算真的给他了也没什么用吧，而且前提是他记得那玩意放哪了和怎么用。”

　　“呵呵，莲也这么说。就是这样，从你身上什么都找不到，但是很奇怪的是，虽然你依旧健忘什么也记不住，但是不管过了多久你都没有忘记苍大人，苍大人给你做的那个幻镜，你也从不离手。”

　　“那个镜子我有点印象，那是很厉害的宝物？”

　　“我想应该不是，你给莲看过那个，莲说幻镜上只有普通的幻影术，幻影术我们都会，最简单的方法，用镜子、水什么的随时都可以施展，可以看到施术者想看到的东西。但是有能力的限制，就是当你窥探比你神力高的人时会被发现，如果对方不想让你看到的话会被设下禁制而看不到。一般都会设下禁制的，所以我们诸神之间互相都看不到，我们也看不到苍大人。因为你不会任何术，所以苍大人给你做了幻镜，只是将高级的幻影术咒印施加在环状的固体上，无需镜面和水，咒印结成的环中便可形成幻影。不过苍大人制作的幻镜可以完全无视我们的禁制，就因为这样，裔认为这绝不是普通的东西，或许就是空钥。他们觉得你不配拥有空钥，让你交出来，你也是白痴，明明可以给莲看，就是不给他们。让他们看过死心不就好了，不就是个幻镜吗，虽然没有苍大人那个好，但我和莲都可以给你再做一个，你就偏认准那个不放。”

　　“凭什么给他们啊？那是苍给我的。”

　　“是、是，那是苍给你的，你那时也是这么说的，所以才越来越麻烦啊。”

　　“怎样？”

　　“因为嫌你烦，我后来就回自己的界去了，具体发生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莲受了重伤带回一些你的灵体碎片，其他诸神好像也都身受重创，你和苍大人居住的那个界几乎全毁了。因为本来我们的界互相都不相通没法来往，如果作为界主的我们不允许，其他人也不能随便进入。所以平时往来大都去苍大人的界，但那之后就几乎没有往来了。”

　　“那莲呢？他怎么样了，你应该不会跟他断了联系吧？”

　　“是，不过那是在很久之后，你来到了我的界。”

　　“等等，你不是说苍无都只剩灵体碎片了？”忆染的头发再次遭殃。

　　“莲用你的灵体碎片重塑了一个你，不过很遗憾还是个失败品。”

　　“你好像很不喜欢他？”

　　“如果不是他，莲也不会死！”苍泠的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狠戾，忆染被那强势瞪得紧贴在椅背上，身体无法控制的颤抖。

　　“对、对不起……”我为什么要道歉啊！忆染在心里呐喊。

　　“如果说原来的苍无单纯如白纸的话，那么重生的无，就是那白纸长久以来吸收的所有墨色的结晶。最糟的是苍大人或许真的把空钥给了你，而那些力量在灵体碎片重组后显现出来，一个力量强大的黑无。”

　　“完全变成魔头了吗！”

　　“哈！你几乎毁了我们所有的界，我现在不知道别的界怎样了，不过可能由于空钥的关系，我和莲的界以及苍大人原来的界有了交集。如你所见，你所认为的冥界、死者的世界是我的界，蓝忆染所在的是莲的界，你曾经来的现界，是苍大人的界。总之，莲因为你死了，虽然好像保住了元灵，但是不知道流失到哪个界里，你也一样。”

　　“也就是说，苍无虽然不完整的重生过，但最终结果还是灵体四分五裂，不知道飞哪去了？”

　　苍泠点头。

　　“忆然、忆染、菲雷斯，其实都是苍泠灵体的一部分？”

　　“嗯，从能力上看菲雷斯更像是黑无的一部分，或许是拥有空钥的那部分。”

　　“是空钥的能力让苍无的碎片相互吸引，你是这样认为的吗？”

　　“或许，我并不了解空钥的力量。”

　　“嗯……”忆染又开始在房间里转圈，不过这回做的比较文静。

　　“我现在做这样的假设：空钥是存在的，是否拥有创世的力量不说，至少应该能够灭世，能够任意穿越影响各个空间界。苍无得到了这个力量，但是不会用，他被爆了。空钥融合在苍无的碎片里，重生的苍无激发了这些力量，但还是不完全，所以又被爆了。在诸多碎片当中，也许拥有力量较大的一块成了菲雷斯，其他较弱的，成了另两个我，更可能还有别的碎片。这些碎片会相互吸引，以各种形式合为一体。那么我的穿越可以看做是灵体本身的吸引，因为能力不足，只能以灵魂穿越的方式结合。而菲雷斯的能力则较强，他直接穿越了空间，奈特之所以可以过来，也是因为空钥的力量……”

　　“你的思路很清晰。”

　　“问题是，残缺的灵体结合后，不同的独立人格会怎样？”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菲雷斯觉醒，我要不消失，要不同化，可是我却到了这里，不是你把我弄来的吗？”灵体之间会互相排斥吗？

　　“或许是因为这个，我这里，有苍无的幻镜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