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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夜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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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死一次活过来叫幸运,那么死第二次又活过来叫什么呢?那么他恐怕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了吧?这就是蓝忆染醒来后对人生的深刻思考,或者说对自己目前状况的推测。以他目前的观察,当然仅限于躺在床上,入目的陈设与天玺大不相同,所以,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又穿越了。
“你醒了!”一声柔和的男声打断了忆染的胡思乱想,一人走到床前,自然地伸手探了探忆染的额头,笑容令人如沐春风。
“还有些发热,先吃些东西再喝药吧。”
是不是这个世界的男人都长得这样呢?还是长成这样的全被自己碰上了?忆染直直盯着男人,绝色;明明长相妖媚的很,但气质、神情又说不出的清高,矛盾却又融合得恰到好处,极品!
“……这里是元宁,我是风曜。”以为忆染在陌生的地方醒来而不安,风曜笑着说明,却不知自己的美色正被人垂涎。
“……曜?”所以说觉得眼熟,原来是风曜的衣服与在离月宫冥月给自己的那件相似,果然穿越什么的没旅游那么简单。忆染本想问一下在元宁的哪里,但张口的嘶哑与喉咙的疼痛使得最后变成了一个曜的单音。
“一切等你好了再说,先吃饭吧。”
由于床边挂着一半幔帐,看不清整个房间的样子,刚好门的方向也被挡住了,忆染只能听到风曜向外吩咐,马上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将东西交给了风曜就退了出去,他听到女子称呼风曜“大人”,看来这个地方不简单。
风曜端了吃食和汤药回到床前,看到忆染正吃力地想要起来,连忙将东西放在床边矮桌上,上前搀扶。
“你身体还很虚弱……想坐着吃吗?好吧,这样也好,利于消化。”忆染并没有说出口,但仅仅是一个皱眉、一个眼神,风曜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对他感兴趣起来,除美色以外。
起身牵动了胸前的伤口,忆染才想起,自己心口可是被戳了几个窟窿的!脸色一阵苍白,风曜只是坐在自己旁边,让自己可以微依着他,静静等着忆染的疼痛平复。
“曜……”
“好了?来吃饭吧。”
忆染准备只说一个字,一来嗓子疼,二来这男人似乎很能明白自己的想法,因此他准备不再多废话一个字了。
“曜……”
“不可以,你失血过多,这是补血的药膳,你现在只能而且是必须吃这个。乖,一闭眼就咽下去了,来,张嘴。”
“唔……”腹黑!绝对腹黑!当嘴里被强行塞入了颜色诡异、味道更加诡异的药粥时,忆染终于对风曜下了最终评定。自己既无力抵抗又无言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男人笑容满面,一勺一勺地往自己嘴里塞。
“主啊!惩罚这个男人吧!”被迫闭眼咽下,忆染满心虔诚祈祷。不过主会聆听他的心愿吗?大概会笑着拍手叫好吧!呵呵……主怎么会帮助恶魔实现愿望呢!
好不容易吞下了那碗诡异的药粥,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又到眼前。如果嗓子好使,忆染一定会说“刚吃完饭马上吃药不好的”,不过显然嗓子好使风曜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很好,接下来喝药吧。”一勺药汁准确地送入了嘴里。
“曜。”
“自己喝?”风曜对忆染的态度吃惊不已,端着药碗,迟疑地等忆染表态。
忆染用没受伤的右手接过药碗,一仰头,咕嘟咕嘟一口气吞下。只是苦的话就没什么可怕的了,长痛不如短痛。
“咳咳……咳咳……嗯……”喝得太急,有些呛到,本来咳嗽两声就没事的,但这样一来又牵动了胸前伤口,有股热流从心口涌出来。
“怎的跟岚一样的喝药法,不呛着才怪,看看,伤口又裂开了吧。要知道止住你这几个血窟窿有多难,幽回来时满身的血吓死我了,竟然全是你一个人流的!你到底……”
后面的话忆染越来越听不清了,只是看着风曜不断开合的嘴,慢慢地笑了,笑着倒在他的怀里。
“你还笑!你……你真是……”风曜抚上那笑脸,目光深邃……
……
“曜,我好想你!”
“岚,不要这样,别在这里……”
“没关系,他不是睡了吗。”
“不要,小幽会进来的!”
“那小子已经出去了。”
“岚、唔……”
激吻!两个男人的激吻!忆染被声音吵醒,一睁眼看到的就是这样刺激的画面,而且还是在自己床前。为防止两人滚到床上不幸压到自己,不得不出声。
“曜……”
“你、你醒了!”忆染的声音不大,但足以惊吓到两人,风曜是满脸的羞涩,而另一个男人则是一脸被打断好事的愤怒。
“曜……”似乎是报复腹黑男的好时机,忆染又叫了一声,故意叫得软软的、糯糯的。
风曜与忆染几天接触下来,知道他刚睡醒时会犯迷糊,所以并未在意,以为忆染还没清醒,而另一个人就不那么认为了,眉头微皱,眼神锐利直射忆染。
“醒了就起来吧,也该吃药了。岚,你帮我把药端过来吧。”风曜坐在床边扶起忆染,随口吩咐身后的男人,忆染看到他的眉头又皱了一下,但并未说什么,转身去端药。
与风曜几天相处下来,忆染越来越对他感兴趣,每天照顾自己洗漱、吃饭、吃药,有时聊聊天,但说话滴水不漏,里面透露不出任何忆染想得到的信息。虽然知道忆染的喉咙好了,但并不问他什么,仍旧任他每天“曜、曜”的叫着。今日,终于来了风曜以外的人,想来所有的疑惑今天就要解开了。
夜岚第一眼见到忆染,先是惊讶于他的红眸,接着就是提防,这小子对风曜不怀好意!桌上的托盘里放着一碗温热的汤药和一小碟蜜饯,光闻着味道就知道药有多苦,夜岚故意只端了药碗,直直递到忆染的面前。
“岚,怎么不把蜜饯也拿来?”
“咳咳……咳咳……”
本想借药为难一下忆染,没想到他竟然从容接下,而且一口气喝了下去,苦着脸将空碗塞回自己还伸着的手中。
“怎么又喝得这么急?”风曜赶紧拍拍忆染的背帮他顺气,掏出自己帕子帮他擦掉嘴角的药汁。
“曜……!”为什么今天的药比往常还难喝啊!忆染敢说这是他喝过的最难喝的药,因为还没有药难喝到让他流下眼泪。
“今天换了新的药方,我还没说,你就喝了啊!”手帕已擦了药汁,风曜只能以指腹抹掉忆染的眼泪。
“哪有这么大的人,喝药还哭的!”
“曜……”
“是、是,这药不是人喝的!呵呵,不过除了你,还真有这么大的人喝药哭呢!明明怕苦,还要一口气喝掉,不是呛到自己,就是苦的流泪。你跟那人还真是像呢!呵呵!”
风曜倒是笑得愉快,忆染愁眉苦脸,反观他身后的男人,正神情不自然的别过头去,风曜说的那人,是他吧。
“唔……”忆染正张着嘴哈哈地呼气,嘴里又被塞了个东西,酸酸甜甜的味道迅速在口腔蔓延。
“加了甘草腌制的梅子,对喉咙好!”一个纸包塞到忆染手里,满眼是风曜柔柔的笑。
“曜!……”太爱你了,风曜,贤惠简直堪比我大哥啊!忆染一个猛扑。
“小心伤口!”
“你小子给我适可而止!”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你的伤死不了人,嗓子也能说话了,别跟我装蒜!”
“岚,不要这样,他身上有伤!”
“曜……”
夜岚扯着忆染的衣领将他拉开,忆染委屈地叫着风曜,风曜刚要去扶忆染,身体一转,被夜岚大力一拉,紧紧箍在怀里。
“曜是我的人,你小子休想打他的主意!”
“岚?”
“……哈哈……哈哈哈哈……”
“父王!发生……”什么事啊?明明刚才还在亲热,怎么就突然吼上了呢?夜幽冲入房间,就看到父亲紧紧抱着自己的爱人,而床上的伤员拍着床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蓝忆染,你做了什么?”夜幽马上恢复了冷静,不理会一脸戒备的父亲,径直走到床前。
终于开始了吗?忆染收住大笑,从跪坐改为盘腿,悠闲地吃起话梅,“你是谁?”
“救你的人。”
“如果不算多出来的那个窟窿的话,姑且算吧。”
“那是个意外。”夜幽大汗,他竟然记得暗道里的事,那么黑不可能看到的啊,况且他戴着面具。
“你说是就是喽!”反正现在活着呢,再说那时也不多你那一个窟窿,忆染钦佩自己如此大量。
“为什么知道是我?”不问出来,果然心里不踏实。
“所以问你是谁啊?十分喜欢我家葛烨特制的纱帽的黑衣易容的大哥……”
“不要吃那么多梅子,会胃酸的。”夜幽沉默不语,风曜突然好不应景地来了这么一句,而且是还在夜岚怀里。
“曜,你都没叫过我的名字!”忆染倒是听话地收起梅子,不过这天外飞来的一句,也够让夜家爷俩郁闷的了。
“忆染。”
“曜!”
“够了!曜,不要理他!”
风曜是叫得温柔,忆染答得腻歪,夜岚则吼得大声,抱得更紧。
“夜幽。”
闻言,忆染不再调笑,沉下脸正正看着夜幽。
“祖父要见你。”
夜,元宁皇姓,祖父无疑就是当今元宁皇帝夜煌了,自己跟皇室怎么就那么有缘呢?不会是为了那个谣言吧?
“做皇帝的,还真是都很无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