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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李白+曜 ...

  •   【李白+曜篇】海妖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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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善前文背景,收束前文伏笔,沿用前设,时隔一年多的更新,没有实锤官配(划重点),首句“风起弹剑……”出自明日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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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妖的歌声

      “风起弹剑,雨过濯缨,权倾浊酒澄吾心。”

      01.

      我刚认识李白时,他还没有嗜酒如命。

      我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跟在李白身后时也懒得主动搭话。他是个仗剑天涯的旅者,腰间挂着酒葫芦、里面装着一些小酒,兴头上来时才喝上一大口;我是个败军之将,相伴多年的剑灵龙影以剑身重塑我崩溃的身体,用灵魂拯救我破碎的灵魂,一把剑、只剩下不会呼吸的剑柄,一只海螺,几颗珍珠,就是我全部的行李。
      海边,山林,沙漠,我们从大陆的一头走到另一头。起初我们也不怎么说话,交流仅限于初见时的常规问答。

      “这位姑娘叫什么名字?”
      “……白龙。”

      后来我们一起走到云中漠地,他解下玉佩换了酒,我们喝了一夜,背靠背坐在一起。明月高悬,清光遍地,树影婆娑。沙漠没有尽头,这家客栈是少有的落脚点,后院里留着一口不深的池塘。他的手很凉,猛然灌进嘴里的酒太多、顺着他的脖颈流入敞开衣领的胸膛,我偏过头,目光扫过清亮的月,抬手灌了自己一壶酒。
      “李太白?”我喊了他一声。
      李白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我拉住他的手,拖着他落入池塘。
      滚烫的池水瞬间浸湿了身上的衣服,李白的眼神迷离、醉得不轻,白色衣衫包裹着他的身体,滚烫的体温传到我的指尖。我在水下悠游自如,摸出一直带着的海螺,贴到他的耳畔。
      “你听,海妖的歌声。”

      李白听不懂海底城的语言,他只能听到那声声充满眷恋的吟唱。在我听来,那一声声的歌唱却足以令我热泪盈眶。
      “回来吧,回来吧,旅人远行,身归故土。我的族人,永记海族的荣光。回来吧,回来吧,海族成为你的归宿,灵阁成为你的冢墓。”
      战死沙场,才是海底城守将的归宿。
      我注视着李白,带他回到水面上,海螺里的歌声在水上变得嘶哑难听,我抚摸过海螺,停止了它记录的歌声。
      ——我生来就在水底,是龙族最优秀的将士。如今不过是因为用剑身重塑身体,所以才在陆地上行动自如,放在从前,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水超过两个时辰的。

      李白的棕发垂下,迷离的目光湿漉漉的、软绵绵的。青莲剑回到他的手中,他搭着我回到陆地。
      他看着我,动了动唇,什么都没说。

      命运总是同等的残酷。

      02.

      李白说,他要去长安。
      我说,我没地方去,沙漠太干燥。

      于是从某一天起,我就成了御花园水池的常驻人口。李白来看我也从来不磨叽,大明宫的侍卫不是剑仙的对手,他几个剑步便到了我的跟前,手里还拎着两大壶酒。
      ——我和陛下说,御花园百花齐放,就连海花羽霓也不例外,水底的海花太多,我想做成酒。

      我问:“海底的酒,你喝得惯?”
      李白一如当年的潇洒,挽了剑花,灌上一口酒。
      “自然喝得,倒是白龙这酒太少,怕是挺不到明日去。”

      我趴在岸边,看着年轻的剑仙一壶接着一壶。他的脚步轻巧,就连醉酒时的东倒西歪都自带几分飘渺云逸。
      “叫什么剑仙,不若称个酒仙?”我开玩笑道。

      “那也妙极!”李白高声回应。

      我注视着他的身影,从御花园的左侧,一直到我的跟前。我当然知道命运对这个天才的苛刻,就像海底城崩塌的那一天、我的内心是如此悲催,目光也染着悲天悯人。
      李白跳进了这片湖。
      水花四溅。
      他的发丝湿漉漉地垂在额前,湖绿色的眼睛倒映着我错愕的脸,骨节分明的手挑起我的下巴,他的脸凑得很近——水珠顺着鸦羽般的眼睫垂落,脸颊泛着不自然的红,绵绵的呼吸撒在我的脸上、激起一层炽热的痒。

      “你醉了。”
      “我没有。”

      他凑得更近了一些,属于体温的热度透过衣物传来。
      李白从未做过如此逾矩的事。哪怕是在云中漠地的那一夜,他喝得酩酊大醉,也乖乖地任由我送他回房间,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他始终保持着潇洒剑客的风度,亲近却不亲昵,靠近却不过分,纵然醉酒,也不曾孟浪。
      “今日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我却已经听出了他的话外音——
      让他多看几眼。

      云中漠地的故人就像泡沫一样消散在灼热的阳光下,对他的影响终究是很大的吧?来无影去无踪的剑仙,本也可以大醉一生,无牵无挂地走遍大陆。本也可以的。

      “何时都是可以的。”我回答。
      李白轻笑一声,变戏法一样拿出一支银色钗子递到我的手中。
      “戴着吧,瞧着好看。”

      他对我的过去了如指掌,喝酒时我也和他提起过。他当然知道我的命运终将走向何种方向,却无力对抗那汹涌的洪流。
      他能给的,只有这一点点的好。

      我目送他离开御花园,低头看看手中易碎的银钗,指尖划过这钗子的每一处细节,仿佛也能就此记住李白的脸。

      03.

      我就是这样向东方曜说的。

      少年总在观星台遇见我,这天的雨夜,总算鼓起勇气向我搭了话。

      “人间已醉万年,本就该大梦一场。”离开长城以来,我一直这样对自己说。
      李信站在长城之上,明明嘴上说着,不让长安城将他遗忘,在那些最后相处的日子里,他却从未提过长安,只是坐在长城守卫军的篝火旁守夜听风。
      于是那一天,我十分轻松地与玄奘告别,希望他不要被我的仇家发现。回头发现李信时,对方始终一言不发,只在我即将迈开脚步时说,保重。

      我离开长城,前往稷下学院拜访庄周。
      庄周什么都不说,只是说:“观星台能看见不少明亮的星辰。”

      我想总有一些事情,要用笨办法去解决。从那一天起,我就总是呆在观星台,喝酒、舞剑、听风、观星。我不是没发现这个叫东方曜的学生,只是他总在观星台外的树丛看着我,从不主动搭话,让我很有些迷惑。
      ——我现在是剑身,天书碎片维系着我的生命,不需要食物,喝酒只是习惯。因此我也极少离开观星台。但我对东方曜的话痨还是有所耳闻。东方曜当然不是第一个发现我的,比如诸葛村夫,一天到晚认定我智商不行的,比如司马懿,毒舌又骂骂咧咧的,再比如西施,好奇我从哪里来的,再比如李白,天天摸两瓶酒飞上来的。东方曜这么久才搭话,让我很是惊讶了一番。
      大人物,我猜,他大概觉得我是老师们那种大人物,贸然搭话会惹起事端那种。

      “你不躲雨吗?”东方曜问,“我听学长学姐们说观星台有一个很强的剑客才来的。”
      少年的发丝被雨水打湿,乖巧地垂落,湿漉漉的眼睛里存着期待与好奇,额角留着一道十字疤,提着一把剑、刻纹像北斗七星。他的眼神很干净,里面的情绪一眼就能望到底,语速很快,尾音上翘,透着轻快与自信。

      我的酒喝完了,晃晃酒葫芦,里头空荡荡的。
      “我生于水长于水,一场雨有什么好躲?”
      我回头看着他,亮银色长剑在空中飞舞,神情自然地赶他走:“倒是你,要是淋雨染了风寒,过几日的归虚梦演怎么办?”

      “本天才可是不会感冒的,区区感冒何足挂齿!倒是你倒是你,为什么每天都在观星台上啊,你在等什么人吗?我之前听说李白来找你……李白是我的偶像!”
      少年滔滔不绝。

      我在等什么人吗?我垂下眼睑,一只手臂搭在曲起的腿上,酒葫芦垂在我的视线前。我笑着回答他:“我在等一个……像观星台上的星辰一样闪耀的人。只可惜,今夜一颗星星也没有。李白只是又找到了好酒。”说完,我就回了头。
      东方曜在走过来。

      轻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一直到我的身旁。春夜里馥郁的凉气直往衣服里钻,他却半点没感觉,曜盘腿坐下,剑放在我的手边。东方曜一身衣服都打湿了,浅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因灼热的视线偏头看了一眼。

      今夜、倒也不算一颗星星也没有。
      我这么想着,摸出衣袖里的海螺,贴到他的耳畔。
      “听吧,听了这一回,就没有下一回了。”

      忽然,东方曜问我:“你和偶像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我沉默了一会儿,说,得救了、各种意义上的。

      04.

      归虚梦演开始了。
      我找到庄周,沉入一段冗长的梦境。

      梦里的海底城还是原来的模样,碧蓝的天、浮动的水波,百姓安居乐业,守军各司其职,阿娘照顾着尚且年幼弟弟妹妹,父亲在书房读些陆地古籍,我在城墙上巡逻,日光盛时、便去灵阁守门,晚上就能回院子里陪会儿哥哥,龙影会在旁边拿本诗集发呆。这样的日子平凡又幸福,规律单调又温馨。
      但有一天,我推开了灵阁的门,拿起了一本禁书。
      原来是天空城的大军压境那一天。前几日救下的少年来自天空,与海底是世世代代的仇敌,天族以杀死海族为荣,海族以贯穿天族的胸膛为荣。引狼入室,不过如此。海底城的兵位图已经泄露,如今之计,只有动用灵阁禁书中的法术才能抵挡敌军。海族重血亲,禁书的法术也以血为基础。

      ……找到了。
      涂天剑阵,非人之身为引,海族之血为剑。

      庄周的梦境,竟然让我回忆起了如此久远的东西。从前我没有考虑过这个剑阵,是因为不愿意牺牲族人的生命,但现在的我以一当百,倒是可以试一试。而在那以后,我大概也会因枯竭的力量迎来灭亡。天书碎片对我生命的维系,不过是延续伤势对我的反复折磨。
      我想起诸葛亮在观星台看见我时说的话。
      “应天书而生,为天命而死。”
      我死以后,就把天书碎片托付给诸葛亮。我当然知道,我的生命力都来自于那一片珍贵的龙鳞。

      我从冗长的梦境中惊醒,推开房间。积潭氤氲着树影与鸟鸣,盛大日光倾泻而下,白鸟从一头飞到另一头,溪水潺潺,柳枝飘舞,细叶婆娑。庭院中绿意盎然,我站在屋门口、细细地品味这一刻的景色,想起这大概是归虚梦演的第一天,脚下生风,走向比赛现场。

      现场是热闹的。
      摩肩接踵,稷下学院的学生各自吆喝着招呼队友,三五个人就能凑成一堆。相比之下,拿着队友需知、站在人群中的东方曜十分突出——没人搭理他,除了两个男孩。
      身高差不多。腿脚不便的是孙膑,拿着火炮、一脸不爽的是蒙犽。

      东方曜看到我了。
      他看到我还会脸红,真稀奇。我在心里嘀咕,提着剑的手也并未放松,酒葫芦里空荡荡的,这让我注视着他的目光也变得冷淡。
      “不是找队友?”我问。
      东方曜拍拍胸脯,非常自信地勾过身旁两人的肩膀,向我打包票:“已经找到啦!有本天才带队,拿下归虚梦演第一简直是手到擒来。你接下来要看比赛吗?那一定要仔细看清楚本天才英勇的身姿。”
      我噎了一下,看着少年元气满满的脸,实在不忍心打击他的自信,略一点头。“加油,小天才……打不过就来观星台找我,我会安慰你的。”顺便揍你一顿,让你认清现实。我咽下最后一句话,还是没有打击他。

      东方曜的自信显然难以撼动。
      “才不会呢。”少年的脸上没有一丝阴霾,“不管所谓敌人如何,本天才都会勇夺第一,星之队就是最强的。”

      我一时失语,最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我还在观星台,这几天都是。”

      05.

      我没有去看比赛,但听说星之队进展不错。

      东方曜灰溜溜地爬上观星台,一言不发地盘腿坐在我身旁。
      白天的事我也有所耳闻,这个傻小子跳进池水,庄周先生的鲲并没有托起他。星之队一路闯进决赛,自诩天才的少年却始终没能发挥出最关键的作用。也难怪他今夜如此灰头土脸。我在心中叹气,恹恹地摇了摇酒葫芦。
      “不是赢了吗,”我说,“小队长怎么这副表情?”

      东方曜动了动唇,没有说话。他的剑放在身前,双手搭在盘起的腿上,往日里总是闪烁着星光的眼睛失去那一分光彩。

      “今天的事情我也知道,”我没忍住,抬起手揉了揉他的短发,“人总是生活在落差中的,美好与辛苦的落差,天才与平常的落差,期待与现实的落差。毕竟山河也总是参差错落,这原本也算平常。大概,只是你还没遇上展示天赋的山峰……让我看看你有几分实力。”
      曜的头发很柔软,就连不安分地翘起的那些发丝都是软和的。月光撒下,在发梢留下跃动的晕点,少年的眼里倒映着我平静的脸,聚起星星点点的微光。

      我拿起长剑,向东方曜勾勾手。

      东方曜惨败。
      少年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衣服划破了数道口子,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

      “还不错,能接我这么多招。”我拉住他的手,把他拖起来,“人总是在撕裂的痛苦中成长的,东方曜,去证明你的价值。你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对不对?”

      对。
      他的眼睛这样告诉我。
      他不想什么都不做。
      少年坚毅的眼神就像投入平静心湖的石子,激起一阵阵涟漪。我露出笑容,退开两步。

      金色的星光落在他的身上,那双星光映衬下的眼睛、像熠熠生辉的宝石。
      带着期待的目光向我投来,他说:“明天你来看我比赛吧!本天才肯定能拿下冠军。一定要来啊!”
      我淡淡点头,说,好哦。

      06.

      归虚梦演的最后一战,是东方镜对上东方曜。环中梦反应着参与者内心最深刻的愿望,给予一片无法自拔的美好梦境。姐弟之间,终究要迎来一场对决。
      我下了观星台,走到观众看台上。星之队的队员翘首以盼,都希望自己的队长能凯旋而归。我朝比赛场内望了一眼,闻到身旁一阵熏天的酒气,似有所感地回头,对上李白迷糊的目光。

      “嗯……专程来看比赛?”李白问。
      我回答说:“答应了人家,总该来的。”
      李白挑眉,摇头:“你何时有这种闲心了?我今天只有这一壶酒,可就不与你分了。”说完,他就在身后的观众看台找了个位置,蒙头大睡。青莲剑还是放在手边,我看着他。
      他还和从前一样,没多少改变。叼着一根草,手里时时刻刻都拿着一壶酒,青莲剑许久没去打磨、有些起锈,白衣依旧,身上还是一道伤都没有。睡着时安静得很,眼睛轻轻闭上,均匀的呼吸带着点酒气,嘴里叼着的草一摇一晃、仿佛立刻就要落下来。我坐到他旁边去,他下意识向我这边靠了靠,脑袋搭在我的肩上,栗色短发落到我的颈侧、有点痒。

      星之队就站在我们前面。
      西施回过头,我向她摇头,指了指李白、示意她别说话。我和她是认识的,她现在面色焦急,目光扫过我的长剑,我便对她的想法心知肚明。
      我目光扫过这一把剑,西施捞起它向场中掷去。而在我的视线里,东方曜顺利地接起了这把闪着寒光的剑,与东方镜展开最后的对决。

      “那小子什么人?”李白问。顺着他的视线,我看到了曜的身影、而他的手里是我的剑——这把剑当初只剩下剑柄,李白替我重塑了它的剑身,意义当然不普通。而从他的眼睛里,我莫名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锐利寒光。
      “东方曜,武道学院的学生。”我回答。
      李白动了动脑袋,声音闷闷的:“你们已经这么熟悉了?”
      我顿了一下,回答:“只是他每天都来观星台而已。”

      李白冷笑一声。
      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怎么了?”
      “没什么。”
      “我怎么不太相信。”
      “今晚你还在观星台?”
      “明天才走。”
      “好。”

      当天晚上的观星台,李白拿着曜的剑把东方曜狠狠修理了一顿,东方曜拿起我的剑应战,东方曜惨败。
      我试图劝架:“李太白你下手轻点。”
      李白不为所动:“拿了别人剑的家伙也配有偶像?还是李白?”
      东方曜越挫越勇:“姐姐你别管,这是男人之间的对决!就算他是我偶像也不能让!”
      李白手上的剑变得更快。

      我站在一旁,和星之队的各位面面相觑,西施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而我眨了眨眼,摸出李白的酒葫芦,面不改色地喝上一大口,我在衣袖里摸索一阵子,拿出原来陪伴我许久的海螺,递给西施。
      “这个要在水里听,帮我交给曜吧。”我说。
      像星辰一样的少年,但愿你的理想永无阴霾。

      07.

      第二天,我没有和李白告别,留下他那被我喝光的酒葫芦,独自离开。他没有来追,他是了解我的,他的情意我也是了解的,但我们毕竟没有结果。

      我想起很多年前的御花园里,春天催促着桃花绽放,花瓣纷飞。李白拎着酒翻上御花园的围墙,在大明宫来去自如。一闻那味道,我就知道,那是很多年的桃花酿。
      他站在桃花树下,花瓣落在他的肩头,湖绿色的眼睛只映着我的脸,里面的情绪绵绵软软的。
      李白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借着醉意拥抱了我,手边放着我们喝空的酒坛子。我回抱了他,他的身体一颤,有些悲伤。
      从那时起,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剑仙剑仙,你要了无牵挂才好。免得将来站在我的坟头,掉的不是你请我的酒。
      有人觉得我一生凄惨,身不由己。我自己从未如此觉得,我只是少了“原本可以”这个选项,少了这个选项的人比比皆是,只是恰好、你听说了我的故事。于是同情心起,觉得我的生活俗套又凄惨。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来年,说不定收到的酒还多些,记得我的人也多些,听听过路的旅人谈谈从前的经历,听听他们如何畅想自己的未来,看看人间的喜怒哀乐,那也是极好的。
      英雄,就是命运洪流中被戏耍又不屈不挠的那一位。我可是大英雄,这还不好么?

      旅途没有了海妖的歌声陪伴,还变得有些单调,催动剑阵、血撒满天时,我也还在怀念送出的那一只海螺,哼唱着那一首海妖的歌。
      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梦醒来,我的灵魂又回到海底城。
      ……只是这陆地上的壮美河山,我终究是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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