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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宽恕与怀疑 ...

  •   离开Costa后我没有回自己家,只有韩确那儿,那有他的味道,那里是我的避难所。
      我倒在他床上,闭着眼,说是睡一觉其实毫无睡意。那幢绿荫深处的八号楼在我脑中挥散不去,我皱起眉……仿佛看到小杰叫着姐姐跑向那儿,他小小身影望着幽阴晦暗的楼道口,没有察觉隐在绿木后的男人,那人笑看着他跟进楼里……满楼梯噔噔的脚步声轻促的呼吸声……一只粗壮的黑手……慢慢伸向他,倏然囚住他!!我在床上睁开眼!
      窗外已夜幕低垂,我缩在床角,不知多久有钥匙转动的声音,我看向房门外——韩确叫着我名字,一脸焦急地进来。看到我好好的,他吁出一口气靠着门框:“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此刻别说故作坚强连说谎我都没有力气做到。
      “我去接你,她们说你没上班。”他一脸不明所以,“早上我们不是说的好好的吗?你、你又改主意了?好吧,你按你的步调来但不要不接我电话,这样多让人担心。”
      “韩确!”这一声带着哭腔,我举起身边手机,它已经黑屏没电了但我也没给它充电。
      他马上走过来抱住我,我眼泪忍不住落下来:“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不配别人对我好……我、我是个很坏的人……”
      “干嘛这样说自己?”他手在我背上一下一下安慰着,“我就觉得你很好,你是最最好的。”
      我摇头:“如果我告诉你我做过什么,你一定不会喜欢我了,你一定会觉得我很卑劣很坏……我自己也觉得自己……”
      “你做了什么?”他捧着我的脸。
      面对着他,注视着他的眼睛,我有些晕眩仿佛一脚踩空整个人坠入他眼中,难以开口述说的耻事不觉说了出来。
      “我曾有一个弟弟……”
      韩确愣了愣。
      “是我妈妈朋友的儿子,”我咽下一口泪,“他寄住在我家,他喜欢跟着我叫我姐姐,他那时候五、六岁很可爱的但是我因为他抢走了我一半母爱所以我并不是很喜欢他,我对他不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喜欢跟着我。他那么小他那么天真怎么会知道我是个坏姐姐,那时我和好友林阅总是想着怎么甩开他去玩,有一天我们躲在楼道里,他在楼下徘徊一声声地叫着姐姐,好久还在那儿。林阅和我等得烦躁了就提议说由她去引开小杰,然后我们在马路对面汇合。我欢欣鼓舞的同意了,我们汇合,我们跑去玩等我们再回来的时候才发现小杰不见了,我很害怕但不是因为他不见了才怕,我怕得是妈妈骂我。我竟然怕的是这个!韩确,真实的我就是这样冷酷卑劣,我没有想过他会遭遇什么,我只想到我自己。后来我还把他忘到了脑后,一定是当时我认为这是个对我很不有利的糟糕污点,所以我的脑子不愿意负担这种丑恶,不愿意承认自己就是这样丑陋的人所以选择更丑陋的方式就是去抹掉它!”我抱住头,“是我害他被人拐走,是我弄丢了他!使他没有了家没有了妈妈!……是我害他害他们母子分离!韩确,你知道吗!他妈妈已经过世了,我害他这一生都见不到妈妈!!如果、如果他还活着,他一定、一定恨死了我!!!”
      “不会的,”韩确握过我双腕,“我想、如果我是他,我活着一定惦念着你这个自己很喜欢的姐姐,不会恨你的。如果说我死了,那一切都过去了更不会恨你。”
      “不,”断断续续我收起哭声:“你不是他,你爱我你才会这样想。他那么小他当时一定很绝望,而我在他绝望的时候却还在怨我妈妈为了他责怪我打我还送走我!我是个坏人!!我太坏了,他不会原谅我,他不会!!”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见过他问他?”
      “之前顾荔凡跟我说有一个凶徒会给被害的女人脖子上画痣,他在看到我的痣时他就觉得这事跟我有关!你说会不会是小杰?”
      “他为了什么要这么做呢?”
      “为了报复我啊!搞不好瞿岩也是他做的!”
      “你看,如果是他那些画痣的女人还说得过去。那为什么杀瞿岩,瞿岩可是伤害你的人。”
      “是啊……”我懵然点头,“如果是小杰肯定不会……那杀瞿岩的是别人,是别人。”
      “如果说是你说的那个弟弟,他要报复你那他的记性得有多好啊,”韩确笑,“要执着这么多年还要能相当巧合地重遇你认出你。如果这些都齐备了,那他还在等什么要报复早报复你了。”
      “可是……可是林阅不见了,她家里人说她昨天起就没有回家。”
      “林阅爱玩,我们都知道。搞不好她又认识了哪个帅气的男生,两人跑出去玩了。”
      我点头,那也是,她那么爱玩的一个人。
      韩确理性的宽慰着我:“你是太过内疚了,别想那么多这都是凑巧而已。好好休息会儿,我陪着你,等你醒来你会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等我醒来?”我看着韩确,泪从眼角滑落,“真的就会发现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吗?”
      他眨眼点头,我伸过手去——我的世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逐渐变得晦暗,唯有他的光能照进来,我拼命抓住他这道能救赎我的光。
      我需要他。
      白天他送我上班,晚上来接我下班,我们一起购物一起做饭一起在星辰下散步,挽着他的手臂倚靠着他说说笑笑一天又这样过去。这五天里顾荔凡都没有再发信息找过我,我也不去问他也不愿意把事情想复杂,就这样随它去了。
      周五韩确接到一宗活要去海南拍摄,三天两夜,要马上出发他不能来接我下班。
      我叹气,已经不太习惯没有他的生活。
      “叹什么气呢?”
      我抬眼看是展媛,笑起来:“我刚想去找你呢。”
      “怎么今天韩确不在?”
      我笑:“被你猜对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看我这样,她重重在我肩上打了一拳。
      “我们好久没有约着一起出去了,我请客我们一起晚饭然后去久美子那儿坐一会儿怎么样?嗯,问问叶田要不要一起?”我想着和她们一起,不想回只有我一个人的家。
      展媛同意。
      晚上下班我们三人去吃了日本料理,饭后又在商场逛了许久,快十一点我们打车到久美子店还是要了我们常坐的那间包间。久美子看到我朝我很有深意地一笑,到叫我不好意思起来。
      她打开一瓶粉色唐培里农,边给我们倒酒一边说:“你们好久没一起来了,这瓶啊我请。”
      叶田开玩笑:“真是我们好久没来你才请吗?还是因为儿子女友来了,你才请?”
      我推她一下,她掩嘴倒在沙发里笑。
      久美子看向我忽然像日本人那样鞠躬说:“请一定多关照我们韩确啊。”我忙从沙发上站起,叶田和展媛两人看我这样忍不住拍手大笑,弄得我更加不好意思。
      久美子把酒杯递来抿嘴笑:“我是很开通的,不过我们韩确的确是高攀了。”
      我接过,局促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展媛举杯过来和我们一一相碰,大家都一口饮尽,她喝了一半看着桌上多出的杯子出了片刻神。
      “怪我多拿了一个杯子。”久美子收过杯子。
      “怎么怪你呢,你又不知道我们今天就三人。”叶田递杯过去,久美子给她续上香槟。
      “我问过林闻,到现在都没有林阅的消息,你们说她能去哪儿?”展媛说着看我们,“就算是和人私奔,不告诉家里也就算了,我们大家好友一场有什么不能说,难道我们还会去高密么?”
      “就是就是!”叶田附和,“不跟我们说起码也该跟孔龄你说呀,你们青梅竹马的。”
      我不想在久美子面前说这些,向叶田摇摇头表示也不清楚。
      久美子站在一旁,样子像是在听我们说话,眼神却是涣散的像是在想什么。忽然她手背掩在唇上笑了两声,我们都不解地看向她,她瞧着我们指指外面说:“你们好久没来了,所以没发现我这里少了台柱么。信子两周前突然跟我辞职,我还以为他是要跳槽去别家店,现在想来…… ”她说道这里故意不说了。
      “林阅难道是和信子走了……”叶田跟着八卦。
      “不一定不一定,我就是这么想想随口说的。”久美子晃晃酒瓶,“我再去让他们给你们开一瓶,今天你们多玩会儿。”
      我们都点点头,叶田沉浸在香槟和她的粉色幻想里,展媛说出了我心里的想法,她说:“如果是跟信子走了,到是有可能。之前她就老是过来找信子,只是她跟信子走了干嘛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不至于出卖她。跟我们说,我们也可以跟林闻说,起码家里有个人知道内情也不至于全家都那么急。”
      我的心再次提起来。
      “你们知道吗?林家都报警了,林阅这次玩得太过份了!”
      叶田被拉回现实:“我也觉得,我就算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私奔都什么年代了。林阅到底在想什么?虽然信子是满好看的,但、但他毕竟是个……”她说到这里看向我,没再说下去。
      展媛打圆场:“韩确跟信子不一样。”
      “对!他们不一样。”
      其实我知道在她们心中韩确跟信子是一样的。这种男人有几分真心,就算有真心名声也不好听,哪个正经人家会嫁他们。
      我当然不会为这个生气,在我心里韩确确实跟他们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我相信这个就够了,不需要别人也来相信。现在林阅的事更让我担心,不好的预感又被挑起,我害怕地缩在她们两中间。
      那晚我们喝了许多酒,不放心各自回家决定睡一起。久美子在店外帮我们叫好车,我们三个你靠着我我倚着你,拖拉晃荡地走出来经过舞池乱窜的灯光照得人晕眩不已,叶田停下干呕,我站在她身旁在连绵叠影的人群里仿佛看到顾荔凡?一个刑警来跳舞不可能!
      我晃晃头,真是喝多了。
      喝多的不光我一个,到了我和韩确家里叶田还没来得及进洗手间吐了自己一身,她把脏衣服一扔,赤着膀子摇摇晃晃走进卧室倒头就睡,展媛比她好点还知道要洗澡。不过俩人都没替换的内衣,我这儿也没有新的,想到cocoro放东西的房间,不知道那里有没有新内衣。我过去准备找找,发现门是上锁的。
      走回卧室,那两人各占一边已经呼呼大睡。
      我只好睡到外面沙发,酒精的缘故一觉醒来日上三竿,摸出垫子底下手机看到韩确短信我忍不住笑起来,一边打字回他信息一边顺带瞥了眼卧室那里还静悄悄。
      转眼手机屏幕跳出顾荔凡来电,我一怔,想起昨晚恍惚见到过他。
      我走到洗手间才接起他电话。
      “你现在在哪儿?”他劈头就问。
      我有点发懵:“在家……”
      “我有事要和你说,我们见面说,我现在去你家接你。”
      “等等,你要说什么?如果是关于瞿岩的事那就别说了。”
      “你之前向我打听的事你也不想听了?”
      我想了想:“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你好友林阅怎么样也跟你无关了是不是?”
      我握紧电话:“你有林阅的消息?”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林阅在哪儿?你们找到她了?”我急起来。
      他那端到是一片平静:“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不用你接,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他说老地方吧。我撑着头好一会儿一动不动看着镜子,门外响起展媛的声音,我马上用水掬面然后给她开门。
      她睡眼惺忪,一屁股坐在马桶上打着哈欠:“今早我们什么安排啊。”
      我吐出漱口水,擦了一下脸:“你们随便吧,我、我妈那边有事要我过去一下。”
      “啊……”她按抽水键,“那我去叫叶田,我们各回各家继续睡。”
      我拍拍她肩:“不好意思,我们以后再约。”
      她点点头。
      我开车送她们走后,去Costa找顾荔凡。
      他坐在角落里僻静的位子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见到我,他打量我说:“女人一恋爱就会这样么?明明之前很想知道的事现在居然算了,那个韩确挺厉害。”
      “什么恋爱不恋爱……”我坐下,一想不对:“你怎么知道他叫韩确!你查过他!”
      “我们昨天不是在久美子的店里见过么,这么快忘了?”
      真的是他!我瞪大眼:“你这是要干嘛!”
      他推了推桌上的档案袋。
      我打开,里面是伊杰案子的信息记录(就是一些他的照片和基本信息),这么多年警察依然没有找到他。
      “就只有这些?这些基本的我都知道。”
      “你看仔细点,”他指指第二页父母这一块,“他母亲叫岑嘉兰,父亲伊明。这个岑嘉兰你有印象么?当年上过新闻的,开车压死自己丈夫的那个。当然对于那种有暴力倾向喜欢虐待老婆不肯离婚的男人,在你们这种女强人面前都是死不足惜的。不过岑嘉兰后来病死在牢里,我去见过看守她的女狱警,女狱警说那会儿她人病得神志不清嘴里还念叨着想再见见儿子。”
      此刻,我根本说不出任何话。
      他盯着我顾自说下去:“也就是说如果伊杰还活着,他回来会发现自己已经父母双亡,更惨的是本该有机会在母亲死前再见一面,结果没想到这一分开……”
      “别再说了!”我实在听不下去!
      “我有去问过儿科心理医生,五、六岁孩童的记忆力到底有多强。虽然说一般因人而异,但环境上的刺激度更容易影响到孩童的记忆,也就是说他如果受到了外界大强度的创伤,这一段的记忆便会变得极度深刻,直到成年都不会忘记。”
      “你想说什么?!说他还活着说他要来杀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又不是电视剧,他可能早就死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吓我!!”
      “你别激动,他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是我害他被人拐走!”我一激动什么都说了。
      “原来如此,”他拿出另一份报告,“这份是新的DNA对比报告。伊杰失踪立案的时候,警方到杨英华家,也就你和妈妈曾经的家提取过他的DNA。我跟你说过瞿岩案发现场砖块上也提取到了疑似凶手的DNA,我让鉴证科对比结果,已经证实是同一人。”
      我惊得整个人颤栗起来,他过来抱住我安抚我:“别怕,警察会保护你。”
      “怎么保护我!你们找到他人了吗?!”我抓紧他手臂,“那些脖子上画痣的女人也是他做的是不是??!那些女人代表的就是我是不是!!我随时会有生命危险是不是!!”
      “我现在倒是比较担心林阅。”看我怔在那儿,他叹气:“你在警方保护下,她却很大可能已经落入他手里,现在生死未卜啊。”
      “你觉得是他抓走了林阅……”
      “不然呢?林阅和人私奔么。”
      “会不会是那个信子!久美子有没有和你说他们店里一个叫信子的突然辞职了!以前林阅总是喜欢去找他,他、他大概二十四、五,对!二十四、五!他会不会就是伊杰!!”说完回过神来才感到疼,我的指臂被指甲掐出了血。
      “那个信子和你搭过讪么?”顾荔凡问。
      “你什么意思!”
      “我想如果伊杰要报复你,他就会接近你,最近出现在你身边的人才最可疑不是吗?”
      “最近,”我思索,“我身边没有奇怪的人啊。”
      “不是最近几天,”他露出哭笑不得的样子,“是最近一段时间里不是有个人突然出现在你生活里,然后一下子变得跟你很亲密?”
      “你说韩确……”
      “不然你怎么会在久美子那里会看到我。”
      “你错了,不可能是韩确!”
      “你了解韩确吗?我想你应该没有我了解的多。”他看我站起来,拉住我手说,“坐下,听我说完,说完以后你再决定你自己要怎么做。”
      我像个木偶一样被他按在位子上坐好,听他说道:“我查过久美子她原名叫张美茹浙江鹿城人,家里穷很早出来打工后来被人拐骗卖到国外。德国汉堡红灯区很有名,你听说过吗?她被多次辗转到了那里,期间她生下一个女儿,因为是女儿所以被允许养在身边但她之后做了绝育手术,也就是说她和cocoro是母女但和韩确没有任何血缘关系。韩确到底是谁?我一边托在德国的朋友去调查,一边去问了张美茹。张美茹说04年她在莱泊帮大街捡了他,那时候问他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但他说记不清了。张美茹当时估摸他也就八、九岁样子,名字也是她给他取的。”
      “这能说明什么?只能说明韩确是孤儿而已啊。”我真不敢相信一个警察会这样胡乱怀疑人。
      “你看年纪对得上,你认识他后瞿岩和林阅都相继出事是不是也太巧了再有他们来到这里开店是2019年跟画痣女子被杀时间也很近。当然我没有证据说韩确就一定是伊杰,但是那么多巧合你不觉得很不自然么?你难道不怀疑他?”他凑近看着我,“你难道不想知道他是不是伊杰?”
      我咽了咽涎沫:“你是警察,这该你去证实后告诉我,不是吗?”
      “就因为我是警察为林阅安全,我们不能打草惊蛇,但你可以不是吗?”他继续说服我,“一旦验出是他,我就能逮捕他。如果不是,你也可以继续安心跟他一起了,这不是两全么。”
      “不会是韩确……不会是他!”我抓着头,“这是你们警察的事,为什么要来难为我!!”
      “因为你们是男女朋友,你容易得到他的DNA。他呢又不容易察觉到,这样警方才可以有充足的时间去检验去从他那里找到林阅。我知道你害怕,但我跟你保证不会有危险,我会保护你。”
      其实在他问我难道不想知道韩确是不是伊杰的时候,我已经动摇。
      现在的我根本没办法直面韩确,除非能证实他不是伊杰。
      “好!我做,但我、我、我要拿什么?拿他的头发?”
      “最好是血样。”
      “你有病吗?我现在怎么能面对韩确,会被发现的,他不是伊杰的话他会和我分手!!”
      “如果你只拿到一两根头发有什么用,头发得带着毛囊的那种才行。去约会吧灌醉他从手指上采点血样。”
      “一定要这样么…… ”
      “你不想搞清楚事实真相?你要明白没有人能保护你一辈子,弄清楚才能安心自在的生活。”
      “……他、他去拍摄了,要明天才能回来。”
      “那就等他回来你通知我,这里有解酒药和血样采集储存器你先拿着。”他把一个密封包装袋给我,“现下你带我去韩确家,我先看看周边环境。”
      我无奈同意,要起身的一瞬却无力站起。他伸出手,我不去看他,自己扶着椅子站了起来。
      带他到韩确那儿,他在屋子里走了一遍最后对着那扇上锁的门露出疑惑,叫我打开看看。
      我说没有钥匙,里面是cocoro的旧物。
      他疑惑更深但没有再说什么,独自下楼而去。
      我坐在家中,不知外面何时下过雨,白墙染上虹光,一室的蔷薇色,空气里飘荡着金樱子的香气……外面传来门锁转动声音,我恍恍惚惚转身,门被打开——韩确拿着行李站在背光的深红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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