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岁月可回头》十安呀

62、番外2 浑水摸鱼

　　傍晚训练完的墨言一回来，就被冥夜请到了教父书房。

　　墨言穿着一身运动装，身上的汗水刚刚消下去，一脸询问的表情看着傅天。

　　“你小子上课都在干什么！怎么昨天背会的东西，今天就就全忘了！”

　　墨言看到傅天书桌上摆着《商君书》和戒尺，心里明白，教授又告状了。

　　墨言已经尽力了，昨天是填鸭式背诵，充其量就是临时记忆。这种记忆方式适合刚刚开蒙的小童，墨言这个年龄，需要的是理解记忆。

　　墨言心里一阵苦，傅天在火头上，解释就是摆明了反抗，只能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

　　墨言主动拿过桌子上戒尺，双手捧上，跪在傅天面前请罚。

　　“言儿知道错了。”

　　这个动作，让傅天瞬间火冒出头顶，什么都不说，认打认罚，你这是玩老子呢！

　　“昨天背到‘有独知之虑者，必见骜于民’，现在接着背。”

　　傅天想给墨言一次机会。

　　“语曰：’愚~者暗于成~事，知者~见于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郭偃之法曰：‘论至~德者不和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法者所以爱~民也，礼者~所以便~事也。是以……”

　　墨言停了下来，后面的记不住了。

　　“站起来，伸手！”

　　墨言伸出了左手，虽然昨天晚上傅天帮他上过药，但今天手掌还是红的，肿也没消。

　　傅天一把抓住墨言的左手，戒尺破风而下，一下子就是一道紫色的痕迹。

　　挨过七八下之后，墨言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墨言想把手抽回来，却感到被傅天抓得严实，自己一往回使劲，更狠的戒尺就落在手心上。

　　二十下，墨言的掌心带出了血丝。整个手掌还有指肚，肿得老高，全是深紫色的。墨言低声叫着“爸”，脸上是汗和泪的混合。

　　傅天停了手，把书砸到墨言的怀里，指着墙角，“跪在那里背，背会了，过来找我。”

　　自从墨言回来以后，傅天让人重新铺了书房里的地毯，保证每一个角落都铺到，就怕这孩子傻傻地下跪。

　　傅天开门出去了，想压压火气，墨言这崽子，看着乖巧，气起人来，顶十个残阳。残阳闹在明面上，墨言这混小子，就让人摔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干起混账事情，胆子比谁都大，主意比谁都正。

　　傅天坐在客厅里，一个人烧水泡茶。

　　从下午墨言的记录被送回来，傅天就是低气压。

　　管家莫扎特走上来，递上果盘，“教父，您消消气，墨言少爷年纪还小，又是刚接回来，您得给他时间慢慢适应。”

　　“年纪还小，背书还不如刚开蒙的小童，就是打得轻！”

　　“您教教他就是了，很多东西，墨言少爷以前不知道，错了就两下。打重了，还是您心疼。”

　　“我心疼？这混小子就会拱火。昨天背会，今天就什么都不记得。学习这事，眼里容不得沙子！”

　　“您看现在都8点了，墨言少爷回来还没吃饭呢。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再加上墨言少爷以前身子有亏损，不能饿着他。”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傅天。医生说过，墨言的身子要长期调理，尤其是肠胃。

　　“给他做个药膳，再加一小碗东坡肉，墨言喜欢吃这个，量不用大，现在都是晚上了，吃多了，一会儿睡不好。”

　　傅天在楼下坐了半个小时，喝了三杯凉茶之后，回了书房。

　　傅天一推门，就看到墨言被吓了一跳。傅天在墨言面前的积威还是重。

　　傅天走到墨言面前，“背会了吗？”

　　“会~了。”

　　“过来，站到我面前背。”傅天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

　　墨言跪久了，用力站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往前倾。墨言的右手一把扶住墙，稳住身子，用手指用力按压了膝盖。

　　傅天也不催他，等他腿恢复了，自己慢慢走过来。

　　“孝公平画，公孙鞅、甘龙、杜挚三大夫御于君……杜~挚~曰：“臣~闻之：‘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墨言越背越结巴，停顿越来越多。

　　傅天把书摔倒桌子上。

　　“不用背了，趴到沙发上去！”

　　傅天从柜子里取出了藤条，和慕辰的刑堂一样，拇指粗，打磨光滑，只是没有蘸水。

　　傅天一回头，看到墨言还是站在书桌前没有动。

　　傅天的火气更大了。一把抓过他，按在沙发扶手上，拽下衣服，抬手就抽。

　　藤条破风的声音，让墨言绷紧了浑身的肌肉。

　　从挨打的经验看，只听声响就知道落到身上轻不了。

　　果然，一藤条下去，就是一道明显鼓起的大红色的棱子，重复挨第二下就能见血。

　　但傅天没打算这么做，藤条没有重复和交叉，一下挨着一下，知道墨言身后的两团肉已经挨满藤条，遍布红痕。

　　第一下就把墨言的眼泪逼了出来，疼痛比逆风打出来的还要尖锐，墨言不由自主把身子往旁边移，结果被抓回来，更狠的几下抽了上去，直接见了红。

　　墨言抓住抱枕，一口咬住忍着疼。挨到后面，墨言除了疼，还觉得委屈，自己真的尽力了，傅天想要的水平，墨言不是办不到，只是现在办不到。

　　傅天看着墨言身后的伤，还有疼得发抖的身子，听着墨言小声抽泣的声音，停了手。

　　“把衣服穿好，坐在凳子上，用小楷把这篇文章抄三遍。”

　　墨言把委屈咽了回去。用没有伤的右手把衣服穿好，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书桌面前，小心翼翼地坐下。

　　挨到凳子的瞬间，墨言额上的汗有又流了下来。下意识站了起来，随后墨言把眼睛闭上，自虐一般地直接坐到红木凳子上，坐得结结实实，重心全在上面，一动不动。

　　这回不再犹豫，提起笔开始抄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