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四魂是个好姑娘》苏合香油

5、转世之后的灵魂

　　很快就有人将五平饼送了来，那人年龄也就十一二岁，一脸的稚嫩，小脸上有醒目的雀斑，黑色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眼神干净到有些空洞。

　　他的背上有星星点点的光辉，是玖的本体——四魂之玉的碎片。

　　琥珀，犬夜叉同伴中除妖师珊瑚的弟弟，奈落封住了他的记忆，将他留在了自己身边。

　　每一片碎片都是玖的一部分灵魂，她可以轻易的入侵琥珀被奈落封住的记忆。杀死父亲和亲族、重伤姐姐，的确是悲惨的往事，但玖生不出半点同情。

　　几百年里，她见过太多这种事了，子弑父、父杀子、兄弟阋墙、至亲反目，她唯一的感触是——

　　弱者不配得到同情。

　　“琥珀。”奈落一扫方才的阴鸷，温柔的唤了男孩的名字，琥珀抬头，有一些腼腆，“阴刀殿下？”

　　“我说过，你不用做这些事，如果你愿意，可以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奈落表情温和，耐心的劝导着琥珀，就像是人见城上下口中那个仁孝温和、礼义良善的谦谦君子人见阴刀。

　　还真是虚伪。

　　琥珀轻轻摇头，将五平饼奉给了玖，玖双手接过，对他笑了笑：“谢谢。”

　　不擅长和异性相处，琥珀红了脸，低下头去，很小声的说：“不用。”

　　看着琥珀退了出去，玖坐在窗框小口吃着自己的五平饼，稻米被火烤之后，有一种焦香。玖咽下口中的五平饼，露出甜甜的笑容来：“你好像一直很喜欢看亲密的人反目成仇。”

　　奈落并不说话，目光落在她身上，娇小的少女双手拿着串起五平饼的棒子吃得香甜。即便方才她说她的目的是杀死桔梗，但奈落并不认为值得取信。一个能够窥测并蛊惑内心的玉魂，她的存在便足以让人忌惮。

　　四魂之玉拥有自己的意识，并且无时无刻不再侵蚀使用者的内心，蛊惑着他们向玉许愿。

　　邪物。

　　“你怎么能说人家是邪物呢？”奈落脑中甫一浮现出这两个字眼，玖已经嚷了起来，她用还没吃完的五平饼指着奈落，“你上哪里去找像我这么可爱的邪物？”

　　“可爱？”被人窥视的感觉很不舒服，奈落怒极反笑，毫不避讳眼中的讥讽，“不论在哪里都能引起腥风血雨的四魂之玉，厚颜无耻的玉魂，也配称自己可爱？”

　　他的嘲讽听在耳里，玖脸色也不变，慢条斯理的将五平饼吃完，将小棍子放在盘子里，这才笑嘻嘻的看着奈落：“可是我受人待见啊，我不管在哪里，有的是人为了得到我而抢破头。不像你，但凡跟你扯上关系的，都想杀你呢。”

　　她托腮，笑盈盈的对上奈落猩红色的眸子：“阴刀哥哥，你还真是招人恨呢。”

　　方才的不豫因这番话更是转化成了怒意，眼看奈落杀意汹涌，玖吃吃的笑起来，看着结界外面犬夜叉和妖狼族少主钢牙的方向。两人之间因为误会而起的打斗似乎已经进入了尾声，远远的，风中血腥味里有一丝瘴气的味道。

　　玖露出天真的笑脸，看着一脸阴鸷的奈落：“奈落，想不想试试，那个叫戈薇的女孩子？”她说完，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半掩住自己的小嘴，“我差点忘了，你在她手里吃过大亏的，差一点点就被净化了呢。”

　　看着女孩分明就是故意提及的表情，奈落眼底一片深沉，半晌后，那张足以让无数女子心醉神迷的俊脸上浮出一抹狰狞的笑容：“四魂之玉，你似乎对你的力量很有自信。”

　　“没有啦。”玖坐在窗框，小脚丫一勾一勾的划着地面，脚上的木屐在地面蹭出沙拉沙拉的响声。玖笑得一如既往，温顺又乖巧，目光却远远的看了出去，喃喃自语一般，“我只是，想看看桔梗转世之后的灵魂，有多强大而已。”

　　*

　　满地鲜血与尸体交错，风中夹杂着碎石和浓郁的血腥味，从脸庞划过的时候，有刺痛在脸颊蔓延。已经有不少以尸体为食得秃鹫和小妖围在妖狼的尸体边享受美餐，肠穿肚烂的样子令人作呕。

　　犬夜叉和钢牙的战斗已经停止了好一阵，钢牙手臂上那所谓的“四魂碎片”不过是奈落用瘴气凝结的赝品，瘴气已经腐蚀了他大部分的手，如果再不阻止瘴气蔓延，只怕钢牙命不久矣。

　　看着卧在地上已奄奄一息的钢牙，戈薇不自觉的握紧了手中的箭——她的箭可以清除所有瘴气，或许、或许可以救钢牙也说不定。

　　犬夜叉已经拔出了铁碎牙：“如果戈薇的箭无法清除瘴气，那我马上把瘦狼的手给剁了。”他看着钢牙，钢牙“唔”了一声，戈薇忙说：“犬夜叉！”

　　她小心翼翼的将箭刺入了钢牙的手腕，已经蔓延到钢牙手臂的紫黑色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不一会儿，钢牙手腕处浮出一枚淡紫色的结晶体，在众人的目光中消失殆尽。

　　“成功了！”原本还有些担忧的戈薇顿时露出开朗的笑容来，随着瘴气的净化，趴在地上的钢牙也坐了起来，甩了甩手臂，自觉没有大碍，下一刻就握住了戈薇的双手：“戈薇原来有这种力量，不愧是我心爱的女人。”

　　他还没说完，铁碎牙已经朝着他劈了过来：“放开你的臭手！”

　　“臭狗！你居然偷袭！卑鄙！”凭借腿上的四魂碎片，钢牙拥有比同族快得多的速度，一把将戈薇搂在怀里，跳在一旁躲开了铁碎牙，大刀重重的击碎了地面，扬起厚重的尘土，尘土未散，犬夜叉吼道：“瘦狼，不准用你的臭手碰戈薇！我刚才就该剁了你！”

　　犬夜叉气得几乎要炸毛，戈薇转头：“犬夜叉，坐下。”犬夜叉脖子上的言灵念珠随着戈薇的声音，立刻将犬耳少年拉到了地上，附带着少年不满的吼声：“戈薇！你这家伙——”

　　那头的钢牙将戈薇放在地上，自己则半跪在她身旁，握着她的手：“戈薇，奈落杀了我的同伴，我要去找他报仇。等我杀了他之后，我一定会把你抢回来的。”

　　戈薇看了一眼被强行拽至地上的犬夜叉，对钢牙的表白露出了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钢牙并不是坏人，她不想犬夜叉和钢牙闹得过于僵硬。尤其是，那个叫“神乐”的女人肯定是奈落的人，就算她仓皇逃离，但保不齐奈落的人还在附近。

　　刚经历了一场恶战，犬夜叉已经很疲倦了，她不能再让奈落有伤害犬夜叉的可能。

　　至于钢牙……

　　戈薇目光落在了钢牙的双腿上，四魂碎片的光芒说不上干净，但却没有沾染上邪气。

　　在钢牙腿上，总好过在奈落手上。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劝说钢牙交出四魂碎片吧。

　　戈薇这样想着，陡然间，她看到那两枚四魂碎片光芒闪烁了一下，旋即，有心跳声从碎片上溢了出来，戈薇登时一愣，耳边有一个轻轻的笑声响起。

　　那是很悦耳的女声。

　　“犬夜——”下意识觉得不对，女孩呼唤着最相信的人的名字，只是连最后一个字都没唤出，她双目骤然失去了全部的光彩，软软的倒了下去。

　　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加之戈薇的存在，犬夜叉和钢牙之间本就剑拔弩张，就算被言灵念珠强行摔在了地上，但犬夜叉已经重新站起，正要向钢牙扑去。转眼则见戈薇失神的倒了下去，犬夜叉心脏狂跳，当即将铁碎牙收入鞘中，一个起落已经跳到戈薇身边，一把将她夺回自己怀中，唤着女孩的名字。

　　女孩身体娇软，呼吸依旧平顺，只是双目紧阖，浑然是失去了意识。弥勒和珊瑚也飞快的围了上来，将戈薇交给珊瑚后，犬夜叉对着钢牙猛的拔出铁碎牙，厉声质问：“你对戈薇做了什么！”

　　这一系列变故同样让钢牙感到茫然，被犬夜叉一质问，瞪着他说：“臭狗，我怎么可能对戈薇做什么！她可是我钢牙最爱的女人！”

　　“我宰了你！”无疑是火上浇油的解释，犬夜叉顿时大怒，举着铁碎牙就要砍下去。弥勒法师粗略查看了一下戈薇的状况，清俊的面容表情深沉：“犬夜叉，不是钢牙做的。”

　　“不是他，那戈薇为什么会忽然昏迷！只有瘦狼在她身边！”犬夜叉回头，不依不饶。钢牙哪能咽下这口气，躲开铁碎牙的劈击，回了犬夜叉一个结结实实的拳头：“臭狗，戈薇是本大爷心爱的女人，本大爷永远不会伤害她！”

　　“如果我没有猜错，戈薇大人陷入昏迷，是因为灵魂被入侵的缘故。”无视了二人的争斗，弥勒飞快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转头靠谱，枕在珊瑚膝上的戈薇面露痛苦，像是陷入噩梦。犬夜叉和钢牙相视一眼，双双以最快速度赶到了戈薇身边。七宝推了推昏迷中的少女，大声叫着她的名字，第二声刚出口，已经被弥勒打断：“没用的，不管我们怎么叫，戈薇大人都听不到的——她的灵魂被人囚禁在结界中了。”

　　“结界？”七宝脸色一白，又一次摇了摇戈薇，她的手似乎已经变得冰凉无比，小狐妖急得眼泪都快落下，“那、那戈薇怎么办？”

　　看着昏迷不醒的女孩，犬夜叉略有些稚嫩的脸上净是茫然和无助，他拳头握得好紧，半晌后，他咬牙问：“是奈落吗？”

　　除了奈落，他想不出来有谁会做这种事。五十年前他不曾亲历桔梗去世的痛苦，但现在，他眼睁睁的看着戈薇昏迷而无能为力，就像被刀狠狠捅进心脏一样难受。

　　“奈落？他敢伤害戈薇，我要去杀了他！”钢牙闻言已经大怒，猛的站起身，去追随神乐气味消失的方向。

　　看着钢牙绝尘而去，弥勒再开口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他只能看着神情愈发痛苦的戈薇：“这件事不像是奈落所为，巫女的灵力几乎是天生克制妖怪的妖力，奈落如果真的有这种力量，上次也不会被戈薇大人的破魔箭重伤。”

　　“要么只能等施术者主动撤去结界，要么，我们找到并打败施术者，救出戈薇大人的灵魂，或者……”

　　犬夜叉已按捺不住，打断了弥勒的话：“这个施术者是谁，为什么要囚禁戈薇的灵魂？”

　　“或许是真正的大妖怪，也或许是灵力高强的巫女，我也无法判断。”弥勒在戈薇身边蹲下，“至于原因……对方或许来势汹汹，也或许只是一个玩笑。”

　　玩笑？拿命开玩笑吗？

　　想到戈薇一路上的包容与接纳，珊瑚咬了咬牙，问：“法师大人刚才想说什么？除了施术者撤去结界和我们营救戈薇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方法？”

　　“是，最后的方法是，戈薇大人的意志力足够坚强，足以打破这道封印。”弥勒闭着眼，虽是说出了法子，但他的脸色比刚才更为忧虑，不等犬夜叉欣喜，他已经当头浇下了一盆冷水，“但除非有奇迹发生，不然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不管施术者是谁，目的又是什么，但有一点毋庸置疑——对方的力量绝非戈薇大人能够抗衡。”

　　“戈薇大人是桔梗大人的转世，拥有与生俱来的强大灵力，能囚禁她的灵魂，对方的力量一定是相当强悍，这才会让她连抵抗之力都没有，就这样被对方俘获。”

　　“我们做不了任何事，只能听天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