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非余

2、第二章 回家

　　“是这吧？”江桓看着面前的三层小洋楼偏头看着覃书语开口问道，但是句子虽是疑问句而语气却是陈述句。

　　“嗯。”覃书语看着面前熟悉而陌生的房子，语气平静。江桓看着明显不想说话的覃书语亦选择了沉默。

　　覃书语默默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铁门及墙上各色的盛开的蔷薇，那是她曾经暑假一棵棵扦插上去的；院子角落的那棵枝繁叶茂的枇杷树，那是她去学校之前撒下的种子长成的；紧挨着枇杷树的那盆一米多高的仙人掌，是她给某个小伙伴“要钱”买来的……

　　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曾倾注了她的感情，只是时光荏苒，再看时不免心酸。

　　江桓很是体贴的没有打扰覃书语，他只是默默站在她身旁，面色温和的看着她离开了七年的家。他也没想着去按门铃，他希望她能亲手推开那扇门。

　　十多分钟以后，覃书语抬头望了望天空，终是抬手按下了门铃。

　　“叮咚——叮咚——”

　　“奶奶，有人来了！”

　　覃书语远远就听到了一道稚嫩的童声，随机就见一可爱的小胖墩一蹦一跳的朝着铁门处跑来。

　　“你是谁？”小胖墩来到铁门处，然后一脸警惕的瞅着覃书语和江桓。

　　覃书语笑了笑刚想开口便看到一位身形有些佝偻的妇女追着小胖墩来到门口。看到那人，覃书语鼻子一酸，泪水毫无征兆的滑落。

　　“圆圆，让你别跑那么快，奶奶追不上你！”妇女追上小胖墩，有些微喘。

　　“奶奶，有人按门铃！”小胖墩

　　“妈……”覃书语听到妇女的声音脱口而出，那妇女听到她的话诧异抬头，然后看到覃书语的瞬间原本温和慈祥的面色立马变得十分激动。

　　“覃书语！你还知道回来？还知道我是你妈？”覃母因为生气面色通红，语气也很急促。

　　“妈，对不起。”覃书语一边哽咽着摇头，一边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而覃母则是一脸愤怒加悲痛的看着覃书语，可是就是不打开铁门。

　　“妈，谁呀？”就在覃书语和覃母僵持着的时候，屋内传出一道温和的女声，随即一道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

　　覃书语看到那人神色一顿，然后沉默了。覃母看着来人不经意间神色担忧的瞄了一眼覃书语。

　　“妈妈！”小胖墩看着来人兴奋喊道，而那女子先是温柔的笑着伸手摸了摸小胖墩的头，然后才将目光放在覃书语身上，只是就一眼，她脸上的笑容便僵住了。

　　“书，书语姐。”女子眼神有些怯怯的看着覃书语。

　　“阿姨，书语前两天感冒了，头疼得厉害，您可以先打开门让我们进去吗？”江桓见覃书语握紧了拳头站在那，心疼的上前拥住她的肩膀。

　　“你是？”覃母听了江桓的话目光不经意从覃书语身上扫了几眼，然后目光定格在了江桓拥着覃书语肩膀的手上。

　　“阿姨您好，我是书语的未……男朋友。”江桓微笑着看着覃母，语气温和而恭敬。

　　覃母面色复杂的打量了两人片刻，然后开口转身回屋，“进来吧。”

　　见覃母佝偻着身子走进了屋里，那年轻女子见状打开了铁门，然后勉强微笑着开口：

　　“书语姐，你们进来吧。”

　　“多谢。”覃书语没说话，江桓礼貌道谢，然后拥着覃书语跟着覃母的步伐走进了屋里。

　　“妈妈，她就是姑姑吗？”覃书语临门一脚便听到小胖墩稚嫩的声音。她脚步顿了顿却还是一脚跨进屋内，并丝毫没有停下来听女子回答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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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屋里，覃书语没看到覃母，她目光扫了屋子一圈，然后便听到了厨房传出来的切菜声。

　　“你们坐吧。”女子拉着小胖墩走进来，她见覃书语和江桓还站着便让她们坐下并给他们俩各倒了水。然后便说去厨房帮忙，顷刻间，偌大的客厅便只有覃书语、江桓和小胖墩。

　　覃书语俩人坐在沙发上，她看着有些拘谨的站在沙发旁边的小胖墩，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小胖墩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你叫圆圆是吗？”覃书语笑着问。

　　“嗯。”小胖墩声音细若蚊声。

　　“圆圆，我是姑姑。”覃书语抬手在他头顶摸了摸，然后将他抱起放在膝盖上。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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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书语跟圆圆小声嘀咕着什么，一旁刚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的江桓看着覃书语低着头温柔的和圆圆说话，心脏猛地一跳，看着覃书语的眸光越发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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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厨房。

　　“妈，我来帮你。”

　　女子走进厨房，然后走到水池旁清洗蔬菜。

　　“嘉怡，书语这孩子啊从小便不太爱笑，人虽然倔但是却也最容易心软。这么多年了，她就算是看在两个孩子的面上也是接受你了，只是她从小好面子。你不知道吧，妈每年过年过节给孩子们买的衣服玩具，其实都是书语她买好了寄过来的，虽然她不承认，可是妈知道就是她。

　　早些年我和他爸一直在外面打工，虽然每年都给家里寄钱回来，但是也在生活上和情感上忽略了她们。书言和小墨都是书语带着长大的，所以她对他们肯定抱有很高的期望……所以嘉怡，你……”覃母默默切着砧板上的牛肉，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妈，我都懂。”张嘉怡打断了覃母的话。

　　“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覃母沉默了会儿，随即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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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圆，到姑父这来。”

　　江桓放下手机抬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一抬头就见覃书语竟靠着沙发睡着了，而圆圆正乖巧的坐在她旁边有些怯怯的偷偷看自己。

　　江桓看着圆圆，脑海里闪过一张倔强的小脸，然后朝着圆圆笑着招手。

　　圆圆看了看熟睡了的覃书语，又看了看笑得温和的江桓，他转了转圆溜溜的大眼睛便迈着小短腿奔到江桓面前。

　　见圆圆乖乖走了过来，江桓站起身走到覃书语身前，然后拿起旁边的小毛毯替她盖上，并趁机坐在她身旁，继续拿出手机处理工作事务。

　　可怜的圆圆一脸蒙圈的看着江桓，然后瘪了瘪嘴眼泪便掉了出来，“哇——”

　　“圆圆怎么了？”

　　听到圆圆的哭声周嘉怡连忙丢下手中的菜跑了出来，覃母也跟着跑了出来，而两人走出厨房来到客厅见到的便是——江桓一脸错愕的坐在熟睡了的覃书语旁边看着正在嚎啕大哭的圆圆。

　　周嘉怡和覃母都很惊讶，但是先反应过来的周嘉怡看到正在沙发上熟睡的覃书语，慌忙抱着圆圆走到屋外去。

　　屋内，江桓拧着眉想说些什么，但是覃母看着熟睡的覃书语，她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并且让他跟她上楼去。

　　江桓神色微动，然后点头跟着覃母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