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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寂静城里的男人 ...

  •   这张脸……也……太……引人嫉妒了吧。都是人,凭什么这人鼻梁那么高,嘴唇那么性感,轮廓那么立体,眉毛那么浓,还有,为什么一个男的为什么睫毛那么长。

      我托着脸杵在床边,“啧啧,怪不得要戴面具,搞不好容易被人抢。”

      我一边感叹一边查看这小宅里的情况。还好有存粮,量也足,后头院里居然还有蔬菜和鸡鸭。我心里的不安又消散了不少,宁外一个屋子也还算干净,打扫打扫也就住下了。

      我发现,这条街真的很静,静得只能听见夜里远处传来的狗吠和黎明偶尔的鸡叫,静得像一座鬼城……

      不过庆幸的是,除了氛围有些恐怖外,好像没碰见什么不安全的事,只是屋里那人一直不醒。除了每天按时喂他喝水喝粥以外,有些无聊。

      我开始没事就扒拉后院的果蔬,常常企图用新学的鸡鸭叫,与后院的朋友们沟通。

      这天,我正赶走了一只从栅栏里飞出来的企图破坏我好不容易养好的向日葵苗的鸡。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转身就看见了倚在门边的那人。

      心停了半拍,那人眉眼深邃,眼神不带一丝掩饰地大量着我。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讪讪开口道“你……醒了……我看你伤口也快好了,应该也没事了。”

      “你谁”他走近了几步,居高俯视着我。

      “我救你的人啊?还能是谁”我气势有些弱。

      “你叫什么”他挑了挑眉,有些不满这个回答。

      “阿念,你叫我阿念就好。”我应付的笑了笑,直觉觉得这人不太好惹,不能过于坦诚。

      但是,好像是我想太多了。除了那天初次的聊天,之后的日子相处得十分愉快。

      四月的边城,太阳热烈而火辣,除了这街上依然静得十分可怕的气氛外。好像一切都十分普通。

      他让我叫他阿砚,他说好像他娘亲是这样叫他的。

      我问他一直住在这里吗,为什么会受伤。

      他说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叫阿砚,记忆里也就只有一个温和的女人抱着他叫阿砚。他不记得后面了,不记得了很多东西。

      我想,他大概有点受伤后遗症吧,怎么就失忆了呢。我托着腮,看着他优雅的吃相,偶尔散发的清冷气场。他应该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吧。

      可我觉得我想错了,他这不是失忆,他这是傻了。

      倒也不是不识大字,不懂诗词。

      而是,他很幼稚,像我还在江南时,隔壁王大人家那七岁的小儿一样。令人抓狂的顽劣和不知好歹。

      早上起来,他会躲在门口出其不意给你十分提神醒脑的一吓,厨房里生火做饭时,把火烧得旺得差点让我无家可归,吃饭时十分任性挑食,且无肉不欢,没肉便不吃饭。

      我明明一个二八佳人,却因为不小心进了这寂静城,救了个男人,这数日过着当妈一样的带娃生活。

      他总是吵着为什么不让他出去,这院子里也够无聊的。

      我说我也想走,但一出去可能会没命的。我把我的奇遇记讲给他听,却迎来了他看傻子一样的表情。

      他是真的想走了,我发现他经常越上墙头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周身散发着一种我不熟悉的生人勿近的如猛兽潜伏的气场。但一回过神来,那种感觉又消失不见了。

      其实我早该警觉的,从他一开始被不寻常的利器重伤开始,从他那不寻常面具上印着的古怪图案开始,从他一身不寻常的轻功开始。哪怕在他第二次受伤开始警觉,沿路返回之前离开的街口,我也不会被胁迫了……
      “阿念,你不是土著人”

      “不是,不是跟你讲过我的奇遇记吗?”虽然前面部分我的身世是瞎编的。

      “那你想回去吗?”他垂下了眼睑,我看不见他眼底的情绪。

      “想啊,但是出不去啊!”

      “能出去,我带你。”

      “你有把握,你上次不是受伤了吗?”我迟疑道。

      前些日子也不知道他半夜去哪里游荡了,回来又是一手的擦伤。之后我便发现他沉稳了不少,也不闹小孩子脾气了,也不知今日是怎的,又提起出去的事。

      “有,但不是原路线,需要去个地方。你愿意吗?”他抬起头,一措不措地看着我,眼底清澈明亮。

      “那……好吧……”我被他这小孩子般坚定的眼神打动了。

      街上还是那样的冷清,只有头顶的太阳和时不时地几声鸟叫为这空巷增了几分生气。

      阿砚伸出手指,目光顺着白暂修长的弧度,对着的是对街那开着小扇窗户的像是书斋一样的店面。

      对我说“你去,在那窗户旁扣两下,拍四下。见到有人出来,你便说外头的风沙大了,高墙围不住沙,可否进去躲躲。若是没人,你把这个掷进窗户里,然后回来,跑回来。”

      “你怎么……”只一瞬间,我觉得阿砚好像不是阿砚了,方才同我说话的阿砚语气充满压迫性,字句是很平常的嘱咐,话语却像是清冷的不容抗拒的命令。

      像是听出来我语气里的疑惑,低头看见了我有些抗拒和胆怯的表情。又恢复了小孩一样的神情,语气柔了下来,温和道“怎么,阿念不喜欢我严肃正经的样子吗。”

      “阿念信我好不好,我们不是要离开吗?”

      我压下了心理的不解,觉得有些愧疚,怎么误会别人,连忙道“好的好的。”

      我从墙边探了探头,看见廖无一人的街上一切正常,便冲了出去。

      止步在窗前,按阿砚的指令急急地操作着,等了一会,没人,我把怀里的东西掏出来,往窗里一扔,便想跑回去。

      刚跑出几步,我听见耳边似乎有弓箭拉开的声音,偏头一看,那箭从我脑后呼啸而过,直直插进了我斜后的地板夹缝中。

      我下意识的腿软,支撑不住地快要跌倒在地,我看见街对面的那人,眉目冷清,双手抱臂,似乎没有想要救我的意思。
      我真的以为我就要命丧于此了,绝望地任身体下滑。快要触地的时候,好像有人拧着我的后衣领,飞快地到达了对街。

      我睁开眼之前,还想着,我就说嘛,阿砚怎么可能见死不救。

      才发现,原来阿砚一步都未挪过,救我的人,是一身白衣白裤的少年。

      那少年唤阿砚 “主子。”

      爹爹老是说我傻,容易轻易相信人,那时我还反驳爹爹,我那不是傻,尚书家千金虚情假意于我交好,想把我当棋子使,我其实一眼就看穿,不再同她往来便是,不拆穿她那是不跟她一般见识,我那是宽宏大量。

      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是真傻,明明心里无数次有过疑问,怎么还老实巴交给人当枪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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