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五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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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的神色镇定得文风不动。
但眼底深处还是有什么一点一点的沉淀下去。
越积越重。
因为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卡卡西的神情也由夸张的惊讶缓缓变为了沉重。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两人已经没有退路。
而继续往前，就是要踏过这里所有人的尸体——如果能够抢在他们自己变成尸体之前。
成山的尸体。
卡卡西和鼬都并不是没有见过。
正因为见过，才不想再见到。
更不想由自己的手亲自——
但是，他们是忍者。
是忍者就有即使违背自己的意愿也不得不去做的事。
何况，就算不是忍者，又有多少人的人生能够尽遂己意？
只不过，忍者付出的东西，比一般人要深重上许多罢了。
总是染了血的颜色。
总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是别人的血和生命。
也有可能是自己的血和生命。
不过也就是一腔热血而已。洒到哪里的时候，就会变得跟被雷切的心脏一样失温冰冷？
却不容退缩。
是男人就有即使明知事不可为也不得不勉力为之的事。
即使真的确实的知道自己要殒命于此，身旁这个人也决不可能会后退半步。
卡卡西当然也不会。
忍者都是不怕死的。
他们怕的，不是死亡。
然而，也不能轻易的选择死亡。
虽然不想制造成山的尸体。但总比自己变成尸体好些。
迫不得已的时候，卡卡西杀敌的手也不会软。
鼬自然更不会。
只是……
卡卡西微微闭眼，吸气。
再抬起眼睑时，看到了鼬的手。
以一种……非常邀请的姿态伸在他的眼前。
卡卡西着实愣了一下。
差那么一点就像个小女人一样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好险是反应了过来忍住了。
“做什么？”真要做出了那种事，他卡卡西以后还要不要见人啊。想想后怕。卡卡西问得有些不带好气。
鼬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一向不含什么感情的目光竟似乎带了调侃。
鼬性格没那么恶劣的吧？
错觉。一定是。
卡卡西还没自我建设完呢，鼬却开了口：
“借一下你的雷遁。”
啊？
“……只要你记得还回来的话……”借倒不是问题——
问题是，要怎么“借”啊？
不等卡卡西问出来，鼬的目光转了过来。
自从挨过那次月读之后，卡卡西就时不时的在脑子里转着凯那个对付写轮眼的主意——下次再遇到这个人，一定不要直视他的眼睛！
可惜真的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却忘了个干干净净。
这会儿才忽然想了起来。
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不要拒绝我，卡卡西。”
却奇异的被鼬这样请求了。
卡卡西一时反应不能。
这种求欢一样的言辞。
在真正第一次的时候都没有说过。
这种时候是……
但这么一耽误，就算他想拒绝，终究也是来不及了。
无论如何都是侵入行为。所以再怎么温柔都是一种暴力。
何况这家伙远称不上温柔。
也许是因为力量过于强大的关系，所以基本上是不做试探的。
目标明确，一举而入。
虽然没有生理上被侵入的那种要人命的疼痛。
但精神上的异物感似乎更加的违和。
而且——
“鼬——”差不多了就适可而止！
卡卡西的声音已经有些不稳。
鼬眨了眨眼睛，不算很诚恳的抱歉了一声，“不小心……”
其实是有一点故意的吧？
都亲近到这种程度了却完全激不出一点反应是不可能的吧？这样想着的鼬不知不觉就进入得过深了些。
似乎是有些超过了必要。
定了定神，鼬开始结印。
下一秒，鼬手中雷电暴起。
千鸟。
木叶第一技师唯一自创的忍术。
即使是本就雷遁属性的佐助也颇费了一些工夫才掌握。
如今已在鼬手中收放自如。
“原来是真的可以啊。”鼬缓缓收敛了手中的光芒，面无表情的，感叹。
“你本来不知道的吗？”还在被侵入的异物感适应中，卡卡西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自己体内查克拉的无防备状态，任那个入侵者予取予求，为所欲为。
“我只知道，理论上可行。”
鼬准备重新开始结印。
卡卡西轻咬了一下牙，微笑，“对你来说已经足够了吧？”
忍界的天才有很多种。而鼬绝对是属于，只要理论上可行他就一定能够将理论变成现实的那种。
鼬没有回答。
他正在试着结一种在这个世界上还不曾存在过的印。
天空暗了下来。
顷刻之间，雷鸣电闪。
——雷遁的术，其实挺能吓唬人的。
而这种甚至都不用COPY的流借之术，又是多么的方便。
不过，卡卡西，这个术，一个人，是做不到的。
虽然跟幻术有某种程度的相似——都是侵入他人的查克拉系统。
但是这毕竟跟幻术不一样。
幻术的话，只需要力量足够强，就能够取得控制力。
是单方面实施的术。
而流借之术，是要两个人一起完成的。如果没有被施术者的配合，就绝对不可能做到。
要把自己的查克拉系统向另一个人完全敞开，接纳那个人的侵入和索取——
需要远远超于寻常程度之上的信任。
所以这个术虽然在理论上是可行的，却从来没有人验证过。
而这一次之所以能够一举成功——
是因为——
鼬变换着手上的结印。
——在另一个层面上，旗木卡卡西，又再一次毫无保留的，接纳了这个名为宇智波鼬的存在。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五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