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大蛇丸]似曾相识燕归来(蛇豆)》陆湘

42、四十一

　　那人以一种极为随意的方式轻而易举的站在木板上，看护额是雾隐的，不过中间有一道触目惊心的刮痕，想必是叛忍。
　　这也应该是意料之中的，小国家是请不起忍村里正牌的忍者的。
　　据说雾隐得忍者都善于用刀，的确没错，他背后背着一把黑炳的细刀。
　　灰色长发起码到了臀下，被吹得极为混乱，长长的额发遮住了脸的大部分，不是发型所致，而是真正的混乱。但能看见眼中的墨绿色幽光，嘴角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护额没有系在头上，而是将一边系在刀柄上，如旌旗一样随风飘荡。
　　他身穿一件很大的蓝黑色大氅，不如说是袍子更贴切。
　　“不错的对手……”他说着，咧嘴笑了起来，露出了尖尖的牙齿。
　　不知怎么的，他的眼里总是泛着奇异的光色，就像是盛夏极黑夜空中的萤火虫一样。
　　红豆在刚才的躲避中早就条件反射般的握紧了苦无，但这个对手却似乎不能给她什么紧张感。
　　反而还很亲切的样子。
　　但不难看出这个人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鬼畜气息，那眼中的幽光就像是人命堆砌起来的鬼火之光。明明是青灰色的基调，却给人血光的感觉。
　　“是三忍之一啊。”那人轻轻探头看向大蛇丸，说道：“我是罹。”
　　话才说到一半，还在红豆出神观赏这个人的时候，他已经向这边冲来了，不过显然目标不是她，而是大蛇丸，但大蛇丸全无慌乱的样子，在人还没反应的一瞬间，叫罹的那个雾隐叛忍就挥刀了，连把刀抽出来的动作都没看见。
　　“老师！”红豆毫无顾及的冲上去，大蛇丸已经被切成了两截，但又化成了泥土。
　　红豆看到后停下了脚步，对着那摊已经融进水里的泥土，心中如释重负。
　　“这是三忍的徒弟么。”罹好像对大蛇丸躲过了他的攻击一点都不意外，反而一脸玩味的把目光转向了离他最近的红豆。
　　红豆也绝不懈怠，她本来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战术，却必须要潜到水下才行。
　　但值得一试。
　　她迅速结印，水下藏有两个她的分身，分别从水下发动潜影蛇手，水底窜上了无数只蛇，抓住了罹的脚踝，再从水底吐出了一个豪火球，火将水蒸干后产生湿热的水汽，趁这个时候进攻。
　　红豆冲进滚烫的水汽中，看到了一个黑黑的人影，猛地将苦无刺去。
　　她的全力把罹推倒在地，苦无也狠狠地插进了他阻挡的手臂，但迟迟没有流血出来。
　　接着，那人形就崩成了一滩水。
　　水汽逐渐散去，红豆的脸颊发丝上都挂满了水珠，皮肤被烫红了。
　　果然还是不行。
　　一股杀气正在靠近，明显感觉到是从上面来的，但已经躲闪不及了。就在这时，身上被条状物缠绕，拉向一边。是大蛇丸老师的潜影蛇手。
　　拉到某个地方，潜影蛇手就收回去了，惯性原因让红豆一下没站稳，跌在水面上。
　　旁边站着大蛇丸，一脸从容不迫，俨然是要开始一场游戏的那种小小的兴奋。
　　“也是个不错的徒弟，比一般下忍强非常多呢。”
　　“我明明就是个中忍了！”红豆一个猛子跳起来。
　　罹摊手微笑，隐藏的双眼闪现幽光，说道：“都一样的，就像你的老师就要被我杀掉一样的，你的忍者生涯自然也会在这里结束了。”
　　大蛇丸不屑一笑：“你的话比以前要多了呢。”
　　大蛇丸曾对自来也说，在战争中见过的孤儿太多了。他就是其中一个。
　　记得第二次忍界大战的时候，是见过这个人的。那双幽绿色的眼睛，印象很深刻。记忆中那时候的罹，还是个怯生生的孩子，和现在一样的灰色长发，墨绿色的眸子依然焕着宝石一样美的光泽，是个清秀易害羞的少年。
　　但现在他勾起的嘴角边的尖牙，都在全力诠释他的变化。
　　天上的雪还在下着没有停息的意思，静默的观赏这一场主题为成长的大战。
　　红豆只觉得她的左侧突然激荡起极大的水花，眼睛不自觉的移过去，罹双手握着刀柄用尽了全力向下刺着，被他刺中的物体在他的重力下摁入水底。
　　红豆再转过头看罹刚才站的位置，早就没了罹的半点影子。
　　“现在还东张西望的吗……”
　　也许是用力过大的缘故，罹蹲在水面上，那把黑色刀柄的长刀刺进水中，红豆眼看着罹微笑眯着眼把刀用力拔出，看样子的确是刺中了什么，接着慢慢站起来。
　　在拔出那一瞬间，血液几乎疯狂四溅，温热的液体溅落在红豆的脸上，水渐渐的被染红。视野里好像少了谁，是最让她有安全感的大蛇丸老师。
　　想来刚才刺中的位置也是大蛇丸老师所站的位置。
　　血染红了水面后，黑色的头发浮上来，人影渐渐清晰。脸部是第一个浮上来的，被打湿的黑色长发遮得难以看清。
　　但那苍白的脸色和未闭的双眼告诉红豆，那就是大蛇丸。
　　等了许久，还没有变成分身。
　　“……老师？”红豆声音发抖的问道。
　　水中那人仍没有半点反应，长发糊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红豆不相信大蛇丸老师会中这种小招，可是毫无反应的大蛇丸激起了红豆心中的疯狂的不安。
　　“嘛，都说过了嘛。接下来就是你了。”
　　红豆听到这温软却又残忍的声音，终于控制不住的双腿颤抖，并不是因为害怕，只是沉浸在混乱的思绪中已经无法自拔。
　　“不……不可能……”她自言自语道。
　　血液的腥气涌入了她的鼻腔，现在不仅是视觉，嗅觉也真真正正的告诉她，那的确是大蛇丸。
　　不知这么的，连血液里都充斥着一种大蛇丸身上的那股气息，让人大脑大热。
　　如果大蛇丸老师被杀，她根本也不想再活下去。不想再挣扎，不想再求生。
　　红豆的鼻子跟被打了一样一酸，头重重的垂下去，对着那清澈如镜的溪水，看到了她自己眼泪簌簌流下的模样，一滴滴滴在水面，打乱了倒影。
　　大脑一团混乱，神经根根崩断。
　　就在这时候，红豆感觉到一只凉凉的手从她身后面抚上了她的脸颊。
　　就在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好像换了一副面貌。
　　“红豆。”大蛇丸那有沙哑却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呼吸的气息覆上耳垂，“别再中幻术了哦。”
　　红豆突然彻底醒过来，大蛇丸仍在她身边，站在她身后对她说话，罹，仍然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刚才那一切，都是幻术。
　　但流出的眼泪却是真的，红豆能想象出她刚才的模样会有多么呆木。
　　大蛇丸刚刚俯身抚摸红豆的脸颊手收回，也站直了起来，再次站在红豆边上。
　　“老师……”
　　红豆低着头满脸泪痕的低声喊着，这一声呼唤不需要他的回答。
　　大蛇丸看向她，脸上是淡定从容的勾人笑容，可惜那其中难以发觉的宠溺和怜惜红豆没有看到。
　　突然感觉大蛇丸的声音就是世上最温柔的声音。
　　能再一次听到，实在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