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只奶凶阿飘当男友》乱云叠

70、妙海医院（十）

　　向星刚推开门进去，就被一位穿着制服的酒保小哥拦住：“不好意思这位……同学，我们酒吧还没有开始营业哦！并且需要十八岁以上的才能进入的。”

　　向星没说话，环顾一圈后更加觉得眼熟，特别是吧台，可在他的印象里自己从来没有来过酒吧这样的地方。

　　这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向星从兜里拿出身份证递过去，问道：“你们什么时候营业？我今年二十了。”

　　小张匆匆扫了一眼，觉得那个名字有些眼熟，但确认过年龄之后就没细看，“我们的营业时间从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八点，现在已经七点五十了，您可以先坐一会儿。”

　　酒吧里光线有些昏暗，小张并没有注意到眼前这个像是高中生的男生，和自家老板当宝贝的那张照片上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向星第一次来酒吧，坐下后有些茫然的翻了翻眼前的酒水单，在最后一页看见一款酒，叫做“店长亲调”，后面的标价9999格外引人注目。

　　明明这意思就是让不要点，可向星却蓦地生出一股冲动。

　　小张见向星一直在看最后一页的9999，忍不住提醒道：“先生，这一款酒不建议点哦，我们店长一般不给顾客调酒的。”

　　向星有些不解，“那为什么还在菜单上？”

　　小张也是个自来熟，随手撑在桌上就和向星唠起来，“我们老板老光棍了，当初加上去的时候就说，这酒以后只给老婆调。”

　　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向星莫名有些耳根发烫。

　　“不过啊，我们老板一直也没对象，倒是给不少人调过酒，我们这些员工都喝过哈哈哈哈，我感觉他已经做好准备打一辈子光棍了。”

　　向星也没忍住勾唇，“可能和给你们调的酒不太一样吧。”

　　“也是，反正之前还真有人点过，不过被我们老板退款了。”

　　时间很快到八点，小张浑然不觉大门被人推开，还滔滔不绝地和向星聊着天，人都走到他身后了还没发现。

　　“干嘛呢，说我坏话？”低沉的声音响起，坐在昏暗处的向星循声抬头，看见那人挑眉问道。

　　“老老老老板……我给顾客介绍酒呢！”

　　程子其没注意看那人，只是扫了眼桌上酒水单的9999，“不是说过么，这酒不卖了，怎么还在菜单上，赶紧下架。”

　　向星低头轻笑一声，身子往前一探，双臂交叠放在桌上，并不刺眼的光打在他的脸颊，带着些好奇看向程子其。

　　“你……”程子其听见这笑声就一愣，看清那人长相后，原本皱着眉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变为惊愕，连说出的话都变了一个音调，声音还带着颤抖，“向星？”

　　向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向星”这个名字是小时候哥哥给他起的，知道的人一个手就数得过来，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

　　程子其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冷静后才问小张：“你也能看见他？”

　　“看得见呀，这位顾客问我们店长自调来着，我说了不卖的！别赖我。”

　　话还没说完，程子其全然不顾什么面子，拉开还在一旁看戏的小张后就凑上前去。

　　眼前这个“人”，和向星一模一样。

　　准确来说，是和第一次变大的向星一模一样，眼神清澈又明亮，却带着些戒备与疏离。程子其几乎瞬间就反应过来——向星这是不记得他了。

　　程子其没工夫去思考什么，借着那股冲动一把将向星搂入怀中。他身上的触感也和小鬼时一模一样，只是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混杂着洗衣液的味道，却莫名让程子其安心。

　　“老板……不合适吧。”向星怔了怔，可是向来都不愿意和他人有太多肢体接触的自己，竟然一点也不抗拒这个男人温暖的拥抱，甚至还觉得莫名熟悉。

　　“冒昧了，”程子其拉开些许距离，但呼吸依旧扑洒在向星的脸颊，眼里闪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我爱你。”

　　“什……唔……”

　　不等向星说完，程子其就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发生在他们俩之间的吻向来以温柔的渡气为主，程子其一直把向星当成易碎的珍宝，生怕稍微粗暴些向星就会消散。

　　但现在不一样了。程子其撬开他的牙关，毫不犹豫地侵略掠夺口腔里每一寸土地，像是要带走残存的所有空气。

　　“老……老板！！你怎么强吻人家？？”

　　小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程子其蹙眉睁眼，低声道：“这个月奖金没了。”

　　“别别别，我马上滚！！”

　　程子其看见向星眼尾泛红，眼神显得有些茫然却没有丝毫抗拒，像是乖顺的小猫似的盯着他，于是缓缓拉开些距离，贴着他的唇，发出一声轻得像叹息的呢喃：“小男朋友，闭眼。”

　　或许是那双眼睛和声音太过于蛊惑人心，向星真的缓缓闭上眼睛，呼吸交缠在一起，落到两人纠缠不清的唇舌间。

　　程子其轻轻咬了下向星的下唇，后者一愣，舌尖刚探出头就被程子其勾住，而后吸吮，交缠。

　　奇怪的是，就在这一瞬间，向星的脑中突然闪现出很长一段回忆，从昏暗不明的破败大楼，到酒吧楼下白炽灯晃眼的地下室。

　　他记得那天烈日炎炎下最高点的摩天轮，记得这人冒着青筋手腕上拴着的那根小红绳——曾经在他手腕上。

　　他记得他们在夜深人静的天台上的约定，他记得程子其。

　　向星睁开眼睛，看见程子其的眉眼后，没由来的鼻头一酸，喉咙里逸出一声闷哼，两滴泪就落到他们相触的唇舌间，一股淡淡的咸味。

　　这两滴眼泪瞬间唤回程子其的理智，顿时慌了手脚，捏着他的脖子拉开距离。刚想为刚刚的流氓行为道歉，向星却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把他拉了回去。

　　程子其听见一声带着哭腔的“哥哥”，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将向星压倒在沙发软垫上，还抽出手在他脑后垫了一下。下一秒，他就被向星吻住了。

　　向星的吻一如既往地青涩又毫无章法，但程子其却清晰感受到了他的激动，丝毫不比他的少。

　　一直到他几乎喘不上气，程子其才收回放在他腰际的手。

　　“老板，”向星眼角还挂着泪，屈指摸了摸通红的鼻尖，声音也带着鼻音，“我要老板自调。”

　　程子其用大拇指擦去他眼角的泪水，又蹭了蹭他通红的鼻尖，声音也带着隐隐颤抖，“这位顾客，你知道老板自调是什么意思吗？”

　　“就是老板亲自调戏的意思。”

　　说完程子其就将向星整个人从雅座上抱起来，那姿势宛如什么抢亲的山匪，但向星哭着哭着又咯咯地笑出了声，由他抱着一路走进房间。

　　刚把向星“扔”到床上，程子其就欺身压了上去，不再去纠缠已经有些红肿还泛着水光的唇，而是向下划去，所到之处勾起一阵火苗。

　　向星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程子其点燃了，脑子也有些晕乎，喘息的间隙还有功夫骂出一句：“变态。”

　　程子其轻笑一声，没控制住力气，在他白皙的脖颈上留下几处红色的印记。

　　最后两人也没进行到最后一步，甚至连裤子都没脱。

　　因为程子其理智回笼，觉得向星年纪还小，隔着布料轻轻碰他都在抖，嘴上说着没事，身体是一点准备都没有。而是他什么工具都没有，硬来肯定不行。

　　这种事情急不得，程子其也知道。

　　而是两人才刚刚重逢，直接提枪上阵，有点说不过去。

　　所以向星满脸绯红一只手抓着他往下面探，另一只手还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时候，程子其觉得自己的耐力简直到达了极限。

　　冲了半天的冷水澡才恢复正常，出去一看向星正坐在床边发呆。

　　程子其没进去，靠在门边看他，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错觉。他今天挨个去和方荣有关的地方查都无果，心情差到极点，怎么也想不到向星居然自己找回来了。

　　原来失而复得是这样的感觉，就好像全世界的光都亮了。

　　“看我干嘛呀？”向星注意到程子其的视线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句，“变态。”

　　程子其随手擦了擦头发，把半湿半干的毛巾往床头柜上一甩，弯腰将向星抱进怀里。

　　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隔着两层布料传来，程子其深深呼出一口气，像是终于找回了实感。

　　“我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老板自调，你也没给我调过。”向星顾左右而言他，也紧紧环住程子其的腰肢。

　　程子其闷不吭声，半晌才贴在他耳廓：“不敢给你喝。”

　　向星歪歪头，“那现在呢？”

　　“以后再说。”程子其手上一用劲，就把向星抱了起来，转身坐在床上，让向星坐在他的腿上，表情柔和地捏了捏向星的脸颊，轻声道：

　　“星星，我们有很多很多的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