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4、Chapter 24 ...

  •   傅松笙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灵魂一颤,饶是她自忖身段柔软,善于应对变故,也没搞明白这是什么状况。
      和那泪痕未干的姑娘面面相觑了一瞬,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撂下一句“再见”,溜了。

      饶是尽量提醒自己要以做生意的态度来对待周柏,不要心态失衡不要心态失衡,她还是难免胸中有些悒悒。

      就算撇开两人当初的缠绵不说,他们也算是旧识,他现下这嚣张态度,真是狂的没边了。

      下楼的电梯中,傅松笙一直觉得胸口闷闷的,这种闷闷的感觉渐渐汇成了一股了气,变成一股“不破楼兰誓不还”的好胜心。

      谭晓阳说的对,她以前多难搞的客户都面对过,凭什么栽在他身上。
      是,他现在是成功潇洒,她卑微谄媚,可那又怎样!
      扒开当初那层关系的皮,她不过是在为自己努力,不丢人!
      没关系,不就摔个门吗?愿意摔随便摔,反正不是摔她家门。

      那个姑娘,那个清纯可人泪眼婆娑的姑娘……傅松笙烦躁的揉了揉头发,该操心的怎么也轮不着她吧!

      这么胡思乱想着,她忘记了按楼层。反应过来时已经到了楼下,记起自己晚饭还没吃,干脆出了小区,准备到对面的大排档打包一份烧烤回家——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看周柏这态度,明天还有一场苦战要打。

      娘娘是傅松笙的前房东,为人爽气,每回来都送她个把凉菜,和她谈人生谈理想,聊振幅千万的股市,抱怨几毛钱涨幅的菜价。最近因为看相亲节目,又迷上了给人说媒拉纤。凡到他这来的老主顾,都要被他语重心长地“开导”一番人生大事。
      傅松笙也不例外。

      往常她都是“嗯嗯啊啊哦哦”敷衍过去,今天在等烧烤的当口,正好一辆拉风的红色法拉利停在了小区门口。傅松笙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恰看到一个熟悉的年轻女人从车上下来。

      女人身材高挑、凹凸有致,穿着紧身的连衣裙,特别惹眼。

      傅松笙下午才在手机网页上搜到过这个女人。西问的新当家,何美娜。

      不用说,肯定是来找周柏的。
      下午周柏才说她对无人机那个项目也很感兴趣。

      虽然她眼拙,实在看不出那个项目有什么过人之处,但能同时被深白和西问看上,可见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不同寻常。

      这般想着,傅松笙忽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查了查那个项目的负责人于通。

      昨天她一路东奔西跑,只顾得上粗粗浏览了遍项目材料,还没来得及对于通这人做背景调查。

      叫于通这个名字的人很多,但她还是很快锁定了跟他们相关的那个。这个于通名下有两家贸易公司,看起来有点像空壳。但它们共同的大股东指向的是业内龙头的医药企业——恒心生物。

      看到这里,傅松笙忽然想起前天周柏在人工智能大会上的报告,恍了恍神,明白过来——周柏看中的也许并非这个无人机项目,而是于通所能带来的附加值,那么,她若也想分一杯羹,该做些什么呢?

      想着,身边娘娘的发言已从形而上的理论劝慰转到了实操层面:“小傅啊,你看你长这么漂亮,大好年华成天忙工作,也不谈谈恋爱,可惜了——对了最近我店里来了个年轻人,是单身,事业有成一表人才,不如我给你们介绍介绍?”

      傅松笙在想着自己的事心不在焉,根本没在意他说了什么,随口应了个“嗯”。

      **

      何美娜到周柏楼道的时候生生吓了一跳,敲开周柏的门,那家伙叼着半个月饼来应,看见来人,眉头一皱:“你怎么来了?”

      何美娜:“你挂我电话,我只好亲自上门了。”

      周柏已经不用问她为什么能知道自己搬到了这里,何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省油的灯,何美娜更是青出于蓝。

      大概他刚出会场就被何美娜盯上了,跟踪偷窥这种下三滥套路她从小就烂熟于心。

      周柏不是没有反侦察意识,但,实在是没有必要。
      何小姐好胜心很强,门萨智商测试差两分过线,都耿耿于怀了很多年。动不动就拖着还在看动画片的周柏讨论解题思路,令他烦不胜烦。
      因此他从小就学会了一点,让她觉得自己更胜一筹,可以省很多麻烦。

      要是现在提醒她她的追踪技术有问题,她一定会不遗余力地升级眼前的系统。
      得不偿失。

      门一推开来,室内立刻飘来一股诡异的气味,何美娜分辨的出来那是榴莲,但……

      “你一个人闷在这破房子里是偷摸着吃屎吗?”
      周柏捏着半块榴莲月饼,眼皮子都没有掀:“那你是上赶着找热乎屎吃来的?”
      “啧啧,怎么了这是?火气这么大……”何美娜上下打量他一眼,轻笑:“老姐姐上门,你就这么屎尿屁地招呼——”
      “You started.”周柏淡淡回。

      何美娜从小就带着这个弟弟玩,因而实在太了解他。他长着一颗超出绝大多数人类的脑袋,内里切开来却是个白甜的馕。性格随他妈,机敏豁达,看得穿但不往心里去,遭了欺负也无所谓,尤其是遭她这个姐姐的欺负。

      而且他是地道的行动派,不怎么喜欢跟人打嘴炮,一般有那个功夫,他几个来回的修理都完成了。

      很少像今天这样锱铢必较的,所以……有情况。

      “我大老远上门,也不请我进去坐坐?”何美娜道。
      周柏没有说话,转身自己回了屋,门留着,一副请君自便的态度。

      何美娜毫不客气地跟进了屋,更毫不客气地往客厅唯一的沙发那一瘫,踢了脚上的高跟鞋。

      这才打量起他这个坚壁清野的新家。

      这是个三房,面积一个人住绰绰有余。因为没什么家具,更显得空旷。

      客厅正中摆着个泡沫板制的假人,上面被戳的千疮百孔,地上掉了一堆泡沫屑。而在它的右手边的柜子上,摆着一柄击剑用的重剑。
      何美娜眉头微微皱了皱——周柏从不是个暴力的人。

      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盒月饼,拆了两个,一个是他还叼在嘴里的榴莲月饼,另一个……何美娜捞起那已被吃空了的包装袋一看——是个五仁味的。

      “你还真越来越有品位了,住这种房子,吃这种味道的月饼……”何美娜笑着将手伸进那个月饼包装盒,准备看看还有什么清奇的口味。
      却换来周柏一句冷冷的“别动!”
      何美娜被他这一声喝的一愣,良久,环顾四周,心情复杂:“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经济困难?”

      周柏懒得理会她,叼着半个月饼,往对面墙上一靠:“你来找我什么事?”
      何美娜知道他不想回答的问题,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能逼他开口,于是也不纠结他当前匪夷所思的生活环境和令人震惊的抠门,干脆利落道:“文老头打电话给爷爷告状了,说你欺负他孙女。”

      周柏咬了口月饼,眼皮子都没抬:“所以呢”

      何美娜看着他这态度,像穿越时光看到了另一个同样神情淡漠、性情倔强的人。她小时候印象很深,那个人来何家的时候永远带着温和的微笑,但话很少,没人问到他永远不开口,站在小姨身后,像一个隐形人。

      可每回都会很认真的给她们这群小孩子选玩具。
      何美娜自忖虽没有周柏聪明,但在这种复杂的大家庭长大,敏锐判断一个人是不是真心几乎是本能。

      有一回,她看到那个人避到院中打电话,电话里连说了三个“不行。”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她当时想,一个看起来温吞水的人固执起来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比任何人都坚定。

      但她后来才明白,固执这性格,真的是把双刃剑。能在黑暗孤独的甬道中支持他走下去,也能在甬道中出现岔路的微光时给他迎头一击。

      所以她不希望他亲爱的弟弟,也步上那个人的后尘。

      她想了想,开口道:“阿柏,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医疗器械这个领域准入门槛高,要平衡各方的关系和利益,你光靠自己是很难成功的……不说别的,你要做机器人,食药监那边拿证照和医院推广缺一不可,文潇潇她爸文连凯是临时中心医院的院长,文家上下都在医疗口很有影响力。爷爷也是好心才给你说了这么个亲事,你怎么……”

      “我怎么不知好歹是吗?”周柏冷笑一声,低下头:“我们周家人……可能都是这么不知好歹吧。”
      “阿柏——”
      “回去告诉外公,文潇潇那门亲,我从来没认过。他要娶自己去娶。”周柏淡淡道:“我周末去吃饭,是因为我妈生前让我替她去看看他……我没拿过他一分钱,他也无权管我的事。”
      “阿柏,外公也是好心……”
      “他的好心我领教不起。”周柏道:“姐,你要是帮她当说客来的,就回去吧。”

      何美娜也不是温良恭俭让的脾气,被他这一堵,堪堪就要发作,然一转头看见那个被戳的千疮百孔的泡沫人,不知怎的,想起小时候那个变形金刚被二叔家的刁钻小子何渠摔了个稀巴烂、却一点都没脾气的男孩。

      何美娜记得那时候问他:“阿柏你怎么都不哭不闹?”
      粉妆玉砌、好看的像电视里小模特的小周柏咧着嘴对她笑:“没关系姐姐,爸爸妈妈会再给我买的。”

      “可是这是你的东西,他故意弄坏了,你不生气吗?”
      小周柏笑笑:“妈妈让我带变形金刚来,本来就是跟二哥分享的。二哥不喜欢,把它砸了,那就当我送给二哥了吧……”

      何美娜看到他这懂事模样,猜测是父母教他如此来老宅讨老年人欢心的,念着他这么小年纪就得故作懂事,想起自己这些年被迫在人前进行过的表演,霎时有同病相怜之感,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圆滚滚的脑袋,带着点同情的口气道:“小可怜……”

      小周柏却笑得没心没肺:“姐姐,我不可怜。可怜的是二哥,他不喜欢看见别人高兴,心里肯定特别压抑……妈妈说,自己开心是一项本事,总是盯着别人,一定开心不起来。”

      是啊,总是盯着别人,当然开心不起来。
      可她们从小到大就是这么过来的,被告知不如谁谁谁,被告知一定要超过谁谁谁。

      何美娜当时虽然是何老爷子最喜欢的孙辈,是家里家外所有聚会的焦点,却忽然打心眼里羡慕起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小娃娃。

      他有着最恩爱的父母、最和睦的家庭。不会被念经似的灌输何家人的使命,不必被按着头学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可眼前这个自带氟利昂的男人……

      何美娜想着当初那个经常傻笑的奶娃娃,看了看面前被刺的稀烂的假人板,胸中的怒火被一种说不清楚的情绪替代,好一会,软了口气,问:“那于通呢?”

      “……于恒在医疗领域经营十几年了,跟他合作,百利而无一害。你要往这个领域拓展,不肯借他的东风,反而把他得罪了,不是自找麻烦?”

      “我没想得罪他,我只是对他那个项目不感兴趣。”

      “那还不是一个意思?!于恒自己没儿子,于通对他来说就跟亲儿子没两样。”

      “……阿柏,你别太自以为是了,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你是聪明,但那只是技术上的,我上次跟你说过了,国内医疗器械领域的证照有多难弄到你简直无法想象,那些尸位素餐的老油条有的是本事把黑的做成白的,白的做成黑的……”

      周柏刚好一个榴莲月饼吃完,拍了拍手,轻笑:“是吗?那就让他们试试看吧。”
      “周柏!”
      “姐,不说了。我还有别的事。”

      “阿柏,你怎么这么一根筋!我知道你在技术上有你的坚持,但你不能一个人就朝着个陌生的领域冲锋陷阵,这两家你总要选一家……你不愿意给于通那个王八犊子做托,那就选文潇潇,潇潇一心扑在你身上,你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这些年也没见你喜欢过什么人……”

      何美娜最后一句话出口,周柏忽然自嘲着哂了一声。就在何美娜被他这诡异的哂笑惊地停了话头时,他接口道:“一根筋这玩意遗传。我爸一根筋,我妈也一根筋,我很难不一根筋。”

      **

      傅松笙打包了份烧烤回家,一路还在想着周何和那个无人机项目的事。走到家门口的老樟树那,一个身影忽然从树边跳了出来。

      傅松笙吓了一跳,本能往后一退,手中的烧烤差点没往那人脸上丢去。

      “你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来人声音慵懒,略带笑意。

      傅松笙愣了一下,抬头望向那个隐在半昏天色下的黑影:“林…林循?”

      林循插兜从阴影中走出来,一件皱皱巴巴的冲锋衣,一条磨得起边了的工装裤,头发杂乱,有些长,胡子拉碴,肤色也比分别时黑了不少,但仍难掩他五官的清俊。

      林循是很有力量感的长相,棱角锋利、五官深邃。但偏偏一大半时候看到这厮,他都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样子,随性松散。经常看到好的视角场景,就那么随便往地上一跪一趴,起来后也不过是随手拍两下膝盖上的灰,拍不尽就算了。

      这慵懒随意削弱了他长相中的力量感,有时候让他看起来甚至像趿个拖鞋就要下楼去给全家买油条豆浆的居家汉子。

      他走到傅松笙跟前,上下打量她一眼,唇角一勾:“老祖宗,我来看你了!”
      傅松笙久别的感慨和重逢的喜悦霎时化为乌有。

      伸手推了他肩一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林循笑道:“快中秋了,我回来过中秋节。”

      中秋?
      我怎么不知道你把这些传统节假日当回事过呢?
      去年除夕不是还在北极圈内拍极光么?

      傅松笙懒得理他,往他身后觑了觑,瞥见他丢在樟树下的行李,微微一惊。
      林循注意到她的眼神,笑了笑:“我刚下飞机,就直接过来看你了,怎么样,够意思吧?”

      够,当然够。
      傅松笙知道林循是习惯幕天席地的人,但饶是如此,连行李都没放就来看她,还是很让她震惊和感动。

      而她表达感动的方式非常实际:“你酒店在哪?要么我先送你回去把东西放下。”
      林循笑道:“松笙,这都多久没见了,你也不先跟我表达表达思念,一来就这么一板一眼的……”
      “好,乖孙儿,奶奶想死你了!”傅松笙顺口道。
      林循丝毫不以为意,反忽然张开双臂,吊儿郎当地笑:“奶奶这么想我,不给我个抱抱?”
      “去你丫的!”

      “说正经的,你酒店定在哪,我送你过去先。”傅松笙旧话重提。
      林循这才答:“我没订酒店。就想着先过来看看你。我泱泱大临市,还怕找不着一间房让我住……再不济,不是还有你这吗?”
      傅松笙立刻认真道:“我住的地方太小了,只有一张床,还真没办法给你落脚……”

      林循转头看她,黛蓝天色下她眼睛亮亮的,认真而可爱,久违而熟悉。好一会,他低头一笑:“跟你开玩笑呢,我不住酒店。我在这有自己的房子,先找你叙叙旧,我一会过去。“

      “你在临市有房?”傅松笙惊讶:“你是临市人?可我明明记得你告诉我你是北京人。”

      林循从口袋中掏出把钥匙,在食指上转了两圈:“我这种纨绔二代,遍地房产很奇怪吗?亏你还做过房产中介……”
      ……嗯,你有钱你说的都对。

      林循又笑,他的笑声懒懒的,有种浮沉随浪、蛮不在乎的冲淡气。
      傅松笙很喜欢听他笑,他一笑,她就觉得有底气,好像眼前烦心事一下子当真不足为惧。
      自信的人就是有这种魅力。

      将林循领上楼的过程中,傅松笙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这次回来,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办吗?”她其实想说的是后半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找我”。

      然不待她说出口,就听林循笑道:“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就是回来过中秋的。”
      傅松笙见他始终不正经,忍不住回了句:“中秋是团圆节,你过中秋不回北京和家里人过,来临市?”
      林循轻笑:“我来和我老祖宗团圆啊!”
      “去你的!少扯淡!”

      两人笑笑闹闹,电梯很快到了十楼。
      走出电梯的那一刻,林循忽然低声道:“这些年拍了很多地方的月亮,忽然想回来看看,这里的月亮是不是还那么圆。”

      傅松笙愣了一下——艺术家的情操果然和他们这些俗人不一样。这些年中秋节,她已经鲜少去关心月亮亮不亮圆不圆,更多的时候,她在计算着要送出去的月饼数量,将它们一盒盒打包,挑一个合适的时间送出去,就像今天这样。

      他赏玩天边明月,她却汲汲找着脚下的六便士。

      林循见她产生了一瞬的恍惚,不自觉盯了她一瞬。
      他知道她肯定没有听懂他的话,可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痴心妄想般的期待。

      夏目簌石说“我爱你”是“今晚月色很美”。但他没有说“我想你”是什么。

      躺在大草原上仰望天边明月的那一刻,他明白了那是什么。
      是“你那的月色美不美?”

      林循是个很自负的人,在女人身上更是如此。他享受互相撩拨的暧昧、水到渠成的关系,不愿意在对他不感兴趣的女人身上多费工夫。

      他本质上是个很随遇而安的人,追逐这种姿态和他的随遇而安背道而驰,他抵触这种情绪。

      于是过去的三年,他一边拍着世界各地的月亮,一边在想,国内,临市,她家窗台看出去的月亮是什么样的?

      第四年,他收拾东西回来了。

      让一个人打破原则,需要多久?

  •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林循和小江到底谁是男二,你们定吧~
    上一章居然真有小可爱猜出了榴莲月饼,榴莲月饼它不好吃吗,哼!
    感谢在2021-05-18 00:44:49~2021-05-24 22:52: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四毛 2个;奶茶要不要、我的嘴它今天也很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揪⑨、阿娟 10瓶;四毛 5瓶;我的嘴它今天也很疼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