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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确定这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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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歌?”宓宵屿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沉思。
“什么?”曲银歌接话。
“把手给我。”宓宵屿睁开了眼睛,笑着伸出了手。
“干什么?”曲银歌看着那半空的手,愣了一下。这个人,又在动什么歪心思?
“给你感觉啊。”宓宵屿白了他一眼,把他的手抓了过来。
两掌相握,十指相扣。掌心的热度,从绷带处往外蔓延。
曲银歌脸上的神情很是不自在,这样的亲呢,他真的很不习惯。所以想挣开,但宓宵屿握的很紧。
“不要动!”他的声音很轻,神情也是曲银歌从没见过的柔和。于是他妥协在了这样的温柔里,任由宓宵屿与他指掌相缠。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宓宵屿笑的很甜,看向曲银歌的眼神充满期待。
迎着那样的眼神,曲银歌不由得认真的想了一下,最后决定实话实说:“没感觉。”
宓宵屿脸上的神情僵硬了,他瞪着曲银歌,气呼呼的。“真是的,一点情调都没有。”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曲银歌无语,什么情调?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不觉得温暖很浪漫吗?”宓宵屿再问。
“我只是觉得,你的力道要是再大一点,我的伤口就要裂开了。”曲银歌依然实话实话。
“你——”宓宵屿气极,松了手,看曲银歌一副木头模样,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搞了半天,他居然在对牛弹琴。
沮丧半天的宓宵屿抬头,看了看天色,再看着那逐渐变弱的柴火。“我去找些吃的,顺便拣些树枝来。你就待在这儿,等我回来。”说着站了起来。
他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反常?曲银歌愣愣的看着宓宵屿走远,还是无法置信。这些,以前不都是他做的吗?这个人,到底怎么了?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宓宵屿吗?
很快,宓宵屿就抱着一堆柴,提了些战利品回来。
他把柴扔在地上,将手中的东西扬了扬,向曲银歌炫耀。“我今天的运气真好,不费吹灰之力,就有猎物自动送上门。”
曲银歌打量了那表面看不到丝毫伤痕的野兔一眼,有些惊讶,这个没有武功的家伙,是用什么什么方法抓到这些野味的?
只见宓宵屿添柴加火,将野免直接扔进先前熬药的罐子里。“今晚,我们就吃兔子肉了。”
“你,会煮吗?”曲银歌看的目瞪口呆。
“当然,你可别小瞧我!”宓宵屿笑嘻嘻的。
先前相遇,宓宵屿根本手不提肩不挑,明摆着一个执挎子弟,才两个多月没见,就转性了吗?虽然事实说明一切,可是曲银歌还是怀疑。他没再说话,只是看着那个人一个劲的添柴加火,陷入了沉思。
不知不觉中,天色暗了下来。
天都黑了,这兔子也应该熟了吧!宓宵屿用树枝戳了戳破罐子里软糊糊的一团,闻着那香气,终于觉得满意了。
“来,银歌,尝尝我煮的兔子。”他兴高采烈的就地折了两根树枝,在衣服上擦了擦递给曲银歌。
看宓宵屿一脸认真和期待的样子,曲银歌走近火堆,接过了就地取材的筷子。
“这,就是你煮的晚餐?”曲银歌看着那一锅乱七八糟的东西问。
“嗯,试试看好不好吃?”宓宵屿点头,看着曲银歌的眼睛双眼放光,这可是他第一次动手煮东西吃呢。
“我记得,你没拔毛,没掏内脏,甚至根本没洗过,你确定这能吃?”曲银歌皱眉,看着罐子里的一团浆糊,迟迟不动。
“啊?是哦。”宓宵屿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省略了很多过程。“可是,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下厨啊,你就将就一下吧。”反正能吃就行嘛。
听着那样的话,看着那样充满期待的眼神,曲银歌无语,树枝伸了进去,东搅西拌,终于挑出了一块象样的肉出来。
“既然是第一次下厨,又是自己亲手做的,还是你先尝吧!”曲银歌将筷子伸到他嘴边。“我喂你。”
“可是我是煮给你吃的啊。”宓宵屿摇头。“一定要你先尝。”
曲银歌无语,皱了皱眉头,最终将肉送到了自己口中。
“怎么样?好吃吗?”宓宵屿眼也不眨。
曲银歌脸色不变,也不回答。只是再将树枝伸进破罐子里,再挟了一块肉出来,再次送到宓宵屿嘴边。“你自己尝尝!”
这次,宓宵屿乖乖张了嘴。
“呸——”还没下咽,他就吐了出来。
“好难吃!”他看着曲银歌,一脸委屈的抱怨。
“这是你煮的。”曲银歌提醒他。
“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会这么难吃嘛。”宓宵屿瞪着那一罐子兔子肉,本来想给曲银歌一个惊喜的,可是到头来却——
看他那沮丧的模样,曲银歌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树枝再次伸进罐子。
“呯——”宓宵屿掀了罐子,气呼呼的。“你干什么?”
“我饿了。”曲银歌看着那一地狼狈说。
宓宵屿脸上红白交错,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肚子。“我也饿了。”他看向曲银歌,可怜兮兮的。
曲银歌无奈。“我去找些吃的来。”说着要离开。
“不用。”宓宵屿拦住他。“我去。”
“你?”曲银歌看着他,很是怀疑。“天黑了,你又不会武功,这荒郊野外的,上哪找吃的去?”
“你在担心我?”宓宵屿问。
“没有。”曲银歌否认。
“如果没有,你拦我干什么?”宓宵屿看着他。“我就是要去。”
“我跟你一起去。”曲银歌不再拦他。
“真嘴硬,承认关心我很难吗?”宓宵屿笑了起来。“我刚拣柴的时候在这附近下了药,过了这么久,一定会有动物误食的。等我一下,很快就回来。”
原来是早有预谋。曲银歌没再开口,只是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背影走远,再走回来。
“收获真不小,有野鸡,兔子,还有野猪呢,可惜我搬不动。”他朝曲银歌扬了扬自己手中的战利品。“不过这些也够我们吃了。”
“可是,该怎么弄?”宓宵屿盯着自己手里的东西皱起了眉头。
“我来。”曲银歌叹息的接过他手里的野鸡兔子,把他们一起丢进重新加了水架起的罐子里。
可以两个一起煮吗?宓宵屿怀疑,在心里嘀咕起来:还不是跟我煮的方法一样?
用树枝翻了两翻,确定差不多了时候,曲银歌突然将罐子拿下来,走近河边。
“你要干吗?”宓宵屿跟了上去。
只见曲银歌将罐子里的水和野鸡野兔全倒了,再重新装一罐子水递给宓宵屿。“去架上,把火加大些,再在火堆旁刨个罐子大的坑。”
“哦。”宓宵屿乖乖的接过罐子,想问什么,可看着正在拔鸡毛的曲银歌,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回去了。
等他把坑差不多挖好的时候,曲银歌回来了。
他把洗干净的兔子撕成块扔进水开了的罐子里,再把用树叶包裹着的一团东西扔进了刚挖的坑里,再填土埋上。
“等一下。”宓宵屿看着那打湿了的绷带渗出的血丝,皱了皱眉头,他抓起他的手。“你伤口裂开了。”
“没关第。”这点伤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根本就不觉得痛。曲银歌想抽回手,但宓宵屿却制止了他。
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解开了刚才的包扎,给他擦干血渍,再上药,最后撕下自己的衣襟包扎。“这几天伤口不要见水,这三天你什么都没做,有什么需要告诉我就行。”
曲银歌觉得自己在做梦,这真的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宓宵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