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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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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包恩是个值得信任的人，所有手续办齐后交到她手上，只要她准备好随时可以上岗。
这事自然要经过森鸥外的同意。
“意大利来的朋友么，”森鸥外知道里包恩的存在，正如对方知道他的存在，“我不会干预你的日常生活。不过你会第一时间就想到向我报告，这并不是坏事。”
得到了森鸥外的话，凉宫绫子准备好一切去还债。
樋口一叶简直成了她的专属司机，确定过来接她的时间后才离开。
老实说，上课对凉宫绫子而言是件很无聊的事。尤其是在她语速飞快的情况下，底下埋头苦写的学生，眼中写满疑惑的学生，让本就无聊的课堂更加沉重了。
凉宫绫子见沢田纲吉昏昏欲睡，控制力度把粉笔精准地砸中他的脑袋：“为什么打瞌睡。”
“那个，老师，可以讲慢一点吗？”沢田纲吉清醒过来，忍不住举手说。
凉宫绫子没有要反省的意思。
“这样也听不懂吗，”凉宫绫子果然没有半点做老师的责任和天赋，沢田纲吉甚至没看到她表情的变化，但是说出来的话实在很让人郁结，“忘记你的水平了。”
班上一阵哄笑声，狱寺隼人站起来做出要掏出武器的姿势，就差没指着凉宫绫子的脸：“你这家伙竟敢这样说十代目，”随后对沢田纲吉说，“十代目，您的英语怎么可能像这个女人说的这么差。”
“…不知道为什么，反而觉得更差劲了。”沢田纲吉捂着脸，拉着对方的胳膊示意他坐下来。
课堂小闹剧到此结束，今天凉宫绫子的态度较之前动不动就要打打杀杀，显然好多了。
“有人告诉我，正常人的生活有许多注意事项。为了尽快达成教学目的，尝试做出改变也是需要的。所以下课后我会对你单独教学——下次考满分不是什么难事。”
闻言，沢田纲吉手里的便当都不香了，他拼命摇头：“不可能的，能及格就已经不容易了，满分之类的……太夸张。”
“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事了，”凉宫绫子顺口说出，“我曾经的学生，会尽其所能做到极致。而你——”
说完前半句话，她自己都停顿下来，食指点着太阳穴。闭上眼睛思考，脑海中浮现出了芥川龙之介的脸。
“老师，你还好吗？”沢田纲吉见她一语不发，似乎很头痛的模样。
“我不会降低标准，今后你做好准备。”
留下这句话，凉宫绫子准备离开天台。才刚开门，就见到里包恩靠着墙，食指抬了抬帽子，眼神如利剑出鞘般凌厉：“在你回到黑手党后，想必能收到一份大礼。”
“值得期待。”
礼物不一定全是好的，大概。
随着车辆的行驶，凉宫绫子远远瞧见住宅的窗户透出柔和的暖光，知道那个人回来了。
进门低头看，果然多了一双鞋。她依旧习惯光脚进屋子，客厅的吊灯璀璨闪亮，像别针上的碎钻。
中原中也背对她坐在沙发上，玻璃桌放着两个红酒杯，深红的液体紧紧贴着杯壁。
“这次的烂摊子可是让我差点半路抛下手头的事才处理完的，绫子你……”中原中也由抱怨起头，语调却听不出多少愤怒。他撑着沙发转过身，看到凉宫绫子正安然无恙站着听他把话讲完，不自觉又放缓了语气，“没死就好。”
“嗯，多谢。作为回报，所以你可以提任何要求。”凉宫绫子没有为要求界定范围，从旁人的只言片语来看，或许自己能帮到对方的事基本为零。
中原中也换回原本的姿势，手指敲了红酒杯，是请她喝酒的意思。
“回报之类不需要。听BOSS说，你失忆了。”
“嗯。”
亲口确认事实，中原中也有几分烦躁地按着帽子：“什么都不记得？”
“你是，中也？”凉宫绫子确定眼前的人就是中原中也，却还是带上了略微疑惑的语气。
森鸥外的原话自然是凉宫绫子把一切都忘记了，巧妙避开了提到中原中也名字这点。老实说，中原中也当然会对此产生失望的情绪，所有在过去创造的记忆，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所以在看到对方冷漠的眸中里带上细微的光芒，嘴角不可避免地翘起，还要扭过头掩饰溢出的喜悦。
凉宫绫子没懂对方突如其来避开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操作。但见到了本人，她终于可以把话说清楚。
“虽然不知道和你住在一起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我们是工作上的同事，但涉及到私人生活，我会尽力划分界限，”凉宫绫子眼睛盯着对方，“为了不给你增添麻烦，我会尽快搬出去。”
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比如中原中也还没保持一分钟的喜悦，立刻被凉宫绫子这句话吹散。
他一脸莫名问对方：“突然说这种话是什么意思？”
“我有男朋友，和你住在一起并不合适。”凉宫绫子一板一眼。
“哈？”中原中也直接站起来，各种情绪混杂成一团。并且他微妙地发现在自己不在的时间里，失忆后极其好骗的凉宫绫子，就这么从他的女友摇身一变成了别人的女朋友。
“我才是你的男朋友，这里全是我们一起生活，存在过的证明，”中原中也说着必须要问是谁这么大胆敢冒充，“是哪个混蛋敢这么说？”
“太宰。”
这个名字自动滚出舌尖。这是失忆以来遇到最大的骗局，听起来太宰治并不是认真对待此事，而中原中也这句话的可信度也大打折扣。
凉宫绫子头一次有了棘手的感觉。感情真是个相当麻烦的东西，能一秒让对面的人暴怒而起，也能让一个人顶着午后的烈日同行。还有带来的那支水仙百合。
凉宫绫子垂眸，果然还是做任务最适合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