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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无法控制的圈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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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无伤坐在沙发上,悠悠地打量着蹲在那里扒饭行涉水,那副样子,非但不显落魄,反而还隐隐透着一股优雅的霸气,浑然天成的贵族。果然是生得一副好皮囊,惹人嫉妒呐。
瞟过一眼正在盯着自己看的夏无伤,行涉水用颇为得意的口气笑道:“怎么,我很好看吗?”言谈之中,尽是那赤裸裸的骄傲。
“切。”不屑的鼻音。夏无伤停了停,又道,“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说到正题了吗?行涉水的嘴角扬起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看似平常的耸耸肩,“你想我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
“你不要跟我……”
“嘟嘟嘟……”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欲言又止的夏无伤。行涉水微微皱了皱眉,无奈的向着她一笑,放下手中的饭盒,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伸手摸出口袋里的手机。那是一串完全陌生的号码,此刻强烈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就是几天来一直在期待着的那号码。行涉水眯着眼,拇指犹豫着在那红色的按键上婆娑着,似乎是在衡量着现在是否要接这个电话?
抬头,注意到夏无伤看着她那若有深意的眼神。于是行涉水顺势蛊惑的一笑,果断的按下了接听键:“喂,请问是哪位?”
“你不记得我了吗?我对你可是一直念念不忘呐,Shy,想起我没有,我是Arlo呐。”电话里那妩媚的声音带着妖气,着实把行涉水憋得慌。
深呼吸,沉住气,“已经有几天了,你终于记得找上门来了?”听这口气,再看这眼神,还着实会让人觉得行涉水也有几分阴森呢。
电话那头的女人一阵娇笑,“看来有人等久了哦,之前的‘甜点’感觉如何?”
从小到大,都绝少会有人对行涉水用这种口气说话,看来那家伙是有意在挑衅自己的耐性了。于是乎,行涉水怒极反笑,“的确,在下恭候你多时了。”那险恶的笑容,倒是看得在一旁的夏无伤一阵恶寒。
“哈,Shy你想通了吗?早知道这样的结果,当初还不如早答应我的好……”
无言的翻了个白眼,“我看你真是自信过了头呢。”不屑的微笑着,“我为什么要找你,就算是玩419,还都是你情我愿的呢!”
薄怒,“那你要恭候我做什么!”
“自然看你下一步准备怎么玩呐。”越是这种时候,她反而越沉得住气,“那不知道Arlo小姐联系在下有什么事吗?还是,只想探探口风?”
“你!”那边的声音顿了顿,继而又娇媚起来,“嗯哼~~让我来想想。我听说,你哥哥在调查我?”
行涉水一时有些愣住,可是却也不想先输了气势,遂索性道:“……没想你们的反应挺快嘛,真不愧是K.L.D外加《S.S》的主编,消息倒是灵通的很嘛。不过,你副业还真令人意外呢!”
所谓K.L.D,就是法国国内一个地下□□组织。虽说他们帮派并不是很大,但混迹于其中的人员却都是些个中高手,在黑白两道也吃得极开,近些年也都有大宗的交易入手。还有,虽说该组织目前在慢慢的漂白之中,可威慑力却仍也是不可小看,杀人越货的事情他们也做得并不少见。所以说,K.L.D是法国□□中颇为异类又不可不数的一支力量。
而这位Arlo小姐,竟然就是该组织老大最小的女儿。可令人最最惊讶的是,这位Arlo小姐除了依靠□□的保护,却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娱乐事业的热衷者,莫大的兴趣就在于做那些巨星的一夜情人。甚至于,她还是那本著名的八卦杂志《S.S》的主编,时常以亲生经历来做连载、博得销量。而基于她的背景和爱好,所以至今(至少在她的杂志上写过的人),被她看上的明星无论男女,都没有失手的。
而这次,她选中的对象就是——号称传奇的神秘制作人Shy。
话说行涉水刚从她哥那里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着实吓了一跳的。自己被谁注意到不好,偏偏就遇上了这么个有名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娱乐小姐。怪不得Sea会觉得那女人的名字耳熟,他分明是那些情色杂志的消费群嘛。啧啧~
行涉水的哥哥Sea,也就是现任Yeah wow唱片公司的执行董事,虽说在黑白两道都有些混迹,但毕竟也是个正道上的音乐公司,所以对于像K.L.D这样□□性质的团伙,原本就是互不相干,现在就更是无从帮手了。Sea原先是想帮妹妹暗地里弄些关系摆平这件事的,无奈行涉水那家伙的臭脾气,听了这些之后就更是死活不肯服软了,一定要自己解决才肯罢休。Sea向来是宠溺Shy的,除了千叮咛外嘱咐之外,却也拿她没有办法。
“呵呵,每个人都有准求自己喜欢的职业的权利,不是?”那边的声音带着调侃,显得有些假正紧。
靠,我管你喜欢什么职业呢,惹我身上来干嘛?!行涉水在心里默默腹议,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她才懒得跟她废话调情呢!“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口气不善。
“人家想见见你啊。”哟,还人家呢……
“如果我不想呢?”
“你为什么会不想呢?我们至少,还可以叙叙情嘛。比如,我们可以谈谈,那个叫君锦年的。她现在是个明星对吧?”
“……”行涉水明显的感觉到自己额头上的神经抽搐了一下,面无表情的握紧了手里的电话,不带感情的说道,“时间地点。”
“呵呵,我就说嘛,你怎么会拒绝我呢?”得意的笑声从话筒那边传来,“要不就现在吧?我就在**咖啡馆等你,据说这儿的咖啡还有巴黎的味道哦。”
“好,你等着。”掐掉电话,想要发泄却又无从着手,行涉水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个圈套,想逃脱却又被一步步的越陷越深。她讨厌这种感觉,讨厌无法控制的事情。原来,她真的还没有强大到可以保护一个人不受伤害。
她要改变,她要翻牌,她要扭转乾坤。
握紧了手里的拳头,憋着一口气,转向坐在那里不怀好意的夏无伤,“怎么,想说什么?”行涉水的口气还有些冲,尽管她自己也知道不应该把脾气发泄在其他人的身上,但若要真正做到这一点,不也不是容易的事。
“……你的桃花找上门来了?”迷幻的一笑,无形中化解了行涉水的一些怨气。
“滥桃花还是不要的好。”显然行涉水并不准备跟夏无伤提这些,心高气傲的哼了哼,又扯了个话题搪塞过去。“你听到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留下还是跟我一起走?”
夏无伤倒也没有追究行涉水到底要去哪里,不介意的摆了摆手,道:“你要走就走,小心外边的那些人就行。我还是过会儿再回去吧。”
“行,我会注意的。那我就走了。”行涉水随意的理了理自己随身的衣物,只带了顶鸭舌帽,连墨镜都没有准备就出了门。
夏无伤看着那个女人离开的背影,莫名的叹了口气。这还是两个不省心的小孩呐。
行涉水一出门就感觉到了有人在跟踪她,大概就是那些狗仔吧。她心中不爽,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是顺势压低了帽檐,难得低调的独自在小区的路上走着。
突然,身边有辆的士经过,于是就伸手拦了下来,报了地址便让它走人。
司机师傅貌似是中年,大概并不会关注她和君锦年的八卦,所以就只顾着自己开车,正眼也没瞧上行涉水一眼。这样很好,行涉水之所以一直玩那所谓的神秘,也就纯粹只是不想有人太关注她而已。
的士不疾不徐在路上开着,只不过挑的路都有些偏而已。所以在一开始,这也并未引起行涉水的注意。此时她的心思,已经全然埋在要怎么应付那个女人身上了。所以等到她发现——司机开的路已经不是她所熟悉的道路的时候,就着实有些晚了。
“停车!我要下车。”行涉水皱了皱眉,按下自己内心的诧异的情绪,强装正紧的说道。看向车窗外那越来越荒僻的景物,行涉水的神经一下子被提了起来。
“你要下车吗?”只听得那人悠悠的反问了一句,“就快要到了,也不急这一段路吧。”继而也不理睬行涉水的抗议,反而还加快了开车的速度。
这人到底要带自己去哪里?一股强烈的不安全感盘旋在行涉水的心中,还是那个Arlo故意让自己出来,然后要这样耍耍她吗?“我要你停车,听见了没有!”咬着牙道。
“小姐,咱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收了钱也就只能送你到这儿了。不要说我不够仗义,好心提醒你一句,下了车就快跑吧。行了,下车吧。”那司机巧妙地避过行涉水的攻击,一个大刹车,停在了一处类似荒废的露天停车场的地方。荒草丛生,更是绝少会有人来了。看来今天,的确是着了道了。
行涉水并清楚她现在的处境到底如何,但也一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了。看了一眼身边的司机,那副嘴脸,就绝对不像是会帮自己的样子。索性横了心,伸手一把拉开了车门,大步跨了出去。她只觉得自己还未站稳,那辆的士就一溜烟的开远了。可恶!
现在站在行涉水面前的,是四个人,四个男人。也许还算不上粗壮的汉子,看上去却也着实有力。
顶着耀眼的阳光,伸手拭了拭额头上渗下来的汗水,行涉水打量着着从四面围向自己家伙,不屑的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讥讽的神情。
“你笑什么笑,大难临头了还没有觉悟吗?!”其中一个精瘦青年大概看不得行涉水这份骨子里的骄傲,恶狠狠的问道。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故作镇定,大概就是行涉水此刻的状态了。如果说一点也不害怕,显然就是用来骗人的。可又毕竟,她的那份骄傲并不容许她此刻服软。
“离开锦年!你不配合她在一起!”听到如此狗血的话从一个大男人口里说出来,行涉水都要忍不住笑了,憋着太内伤了……
“你们是她什么人?! 凭什么说不配?”她居然还有心思跟这帮人聊上了。
“我们自然是乐队的歌迷!你有自知之明就知道不配了!”那人居然还说得信誓旦旦,“你不仅名声恶劣,还是个法国国籍的中国人!最最恶心的,你是个女人!”
对于这种男人,行涉水实在是已经无语凝噎了。
“怎么?没话说了?”
“……”翻了个白眼,是不想跟你说好不好!
“离开锦年,今天的事就可以当做个插曲,不然,哼哼……”真正痞子似地腔调,才真叫人恶心。
厌恶的看着这几个人,论打架,自己绝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可是行涉水还是那个死不服输的臭脾气,“要是我说不呢?”
“就这样。”行涉水只觉得一阵风在自己眼前刮过,结结实实的一个拳头已经挨在她的脸了。吃疼得捂住自己的下巴,妈的,这尽是些未开化的野蛮人!不知道打人不打脸的吗!愤怒的看向那个伸手打自己的那男人,第一次遇上这种事,真是倒霉到家了。
“呸!”吐掉一口血水,“我偏不!”
也许行涉水的硬骨头在此刻并不见得聪明,她却还是不计后果的豁了出去。她这辈子讨厌的,就是孬种!
一时间,重重的拳打脚踢就都落在了行涉水的身上。一开始的时候,她还象征性的反抗了几下,不过很明显,那只会是让她受到更重踢打而已。又是一拳将涉水彻底击倒在地上,团缩起身子,用手捂住脑袋,接受着这狂风暴雨般的摧残。
行涉水感觉到意识和疼痛重在从她的脑中慢慢消失,这样下去,她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再张开眼看到君锦年了……这漫无休止地的殴打到底要到什么时候?又到底是为什么?
她甚至来不及去思考,为什么这一切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无法思考!
那一根肋骨,在她身体里裂开了吧?
流出来的该怎么办?她身体里的血,这一切都是真的啊!
不会真的,真的这样被干掉了吧……
模糊的张开眼,透过那些灰尘和人影,影影绰绰的看到此时的太阳,昏暗而又恍惚,要下山了吗?
君锦年,我快要坚持不住了,怎么办?
这个世界,癫狂了吗?!!
彻底昏过去的那一刹那,行涉水有种错觉,感觉自己再也不会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