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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被恋爱 ...

  •   章玉苕与班途及其手下赶到时,黑衣玄铠的亲卫队已将此地牢牢围住。为首的队长名为樊挈,是个年轻精干的俊后生,对章渝忠心耿耿。

      章玉苕认得他,上前一步想要进去,却被拦住。

      “任何人不得进入。”

      小郡主气恼地踢了踢他的靴尖,“你认得我是谁?”

      樊挈的脸坚硬得像一块铁,又重复了一遍:“任何人不得进入。”

      班途向前一步,拱了个手,“樊队长,本官是来此缉拿人犯,无意冒犯侯爷,还望行个方便。”

      樊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里没有犯人,请回吧。”

      班途身后的护卫齐齐上前,正欲发作,只听樊挈警告道:“大人手下若要硬闯,我等亦不会手下留情。”说罢,只听“刷拉”一声,他身后亲卫都将长剑拔出一半,蓄势待发。一时剑拔弩张。

      班途抬手示意手下人不要妄动,微微一笑,“那我等便守在门外,协助诸位保护主公,去,你们几个,将这里再围一圈。”樊挈扫了他一眼,未置一词,亲卫们都紧盯着外围按兵不动的士兵,眼神不善。

      花栏听到动静,大致了解情况后,打开房门,探出头来,对樊挈说:“让郡主进来。”

      班途死死地瞪着他,他不做理会。章玉苕冷哼一声,绕过士兵们的防守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

      小郡主本来生着气,责道:“是你不让我进?这帮奴才可真听你话。”但一见哥哥躺在床上生死不知,脸一下就垮了下来。她小跑过去,抓住哥哥冰凉的手 ,眼眶一下就红了。

      “他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我哥他到底是怎么了……”小郡主抽抽噎噎地问,“他别是要死了吧,我不想他死……”她转过头去看花栏,却吓了一跳,“你你花栏你是要殉情吗?”

      花栏拿刀在手腕上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血液像是鲜红的手指一样从中伸出,流进碗中。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哥没死,不要瞎咒他。他中了毒,这种毒我的血可以解。”

      章玉苕胡乱地抹了把脸,“好方便,就像是你下的毒一样……”

      花栏冷漠:“是我下的毒,那你现在就是横着的。”

      小郡主放下心了,把手上的鼻涕随便拿章渝的被子擦了一下,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很惭愧地为哥哥捏了捏被角。

      花栏:“不要盖那么严,他身上已经捂出疹子了。”

      小郡主乖乖地把被子还原。

      她走到花栏跟前,叉腿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胳膊叠在椅背上,对花栏抱怨:“你知不知道班途怎么抹黑你,他还让我的丫鬟作证说你给我哥下毒,不过我已经亲手杀了她。”

      花栏抬头瞪着她:“谁?”

      章玉苕说:“丫鬟。”

      花栏松了口气,“女孩子不要随便打打杀杀的。”

      章玉苕不服:“这不能算随便。”

      系统:不错,有你当暴君时內味儿。

      花栏感觉血开始凝了,用刀又往伤口里戳了戳,郡主看得心惊肉跳,道:“你疼不疼?这得要多少血?”

      花栏脸色白得跟纸一样,他挑开一截顽固的血痂,抽了口气,“血是要把这碗填满,你同我说说话我便好些,这几日情况如何?”

      郡主有点害怕了,花栏手腕比她还细,整个人跟芦苇似的,这么多血放下去多半要昏过去。她咬咬牙,“若是非要至亲至爱之人之血才能救他,那我的也行,你不要勉强。”

      花栏奇怪地打量她,“想来也是这个年纪了,你是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不对,我记得几年前尊兄将府里那些书都烧掉了……总之殿下莫要胡想,天下没有什么毒药是认得人的,花某幼时受过药浴,身上的血倒是认得不少毒。”

      花栏放完血,坚强地没有倒下,颇为珍惜地望着那碗新鲜的血液,对郡主说:“去,趁新鲜捏着你哥的鼻子灌进去,慢慢灌,要是撒了漏了我可又要返工。”

      小郡主端着满满一碗血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像给死人敬酒一样。花栏看她尚算稳重,便从袖口扯下一段布条,着手包扎伤口。

      如此三日,章渝悠悠转醒,被满嘴的血腥吓得以为自己真要不久于人世。妹妹盯着两个黑眼圈,捧着半碗血,忧郁地看着他,只见他紧闭的眼睛突然睁开,吓得碗差点脱手。

      妹妹愣了好一阵,终于哭了,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他一开口发现才自己的声音沙哑而虚弱,“先生可好?”

      章玉苕抽抽鼻子,把碗搁在桌上,“好个屁啊。他天天放一整碗血,你还老是吐,这样下去不是他死就是你死……”

      章渝一愣,他看了一眼桌上的碗,联系上嘴里的血味,事情已猜到大半,心头一揪,挣扎着想要起身。

      章玉苕轻易地将虚弱的哥哥摁回床上,说道:“你不要想着动,你一动毒素就会扩散。把剩下半碗喝干净,花栏那边我去看看。有什么事都和樊挈说,有什么问题也问他。听话。”说罢她扯出一个安慰的笑来,握了握哥哥的手。

      #

      多亏这身体哪儿哪儿不行却造血功能强大,花栏还健在。他蜷着腿半躺在床上,眼前阵阵发黑,有时候处于半昏迷状态,他就直接滚回系统空间和系统蹲在一起看片。

      他先前晕得太狠,跟丫鬟说要补葡萄糖,结果那丫鬟找来了一盒葡萄干。他吃不下饭,吐了好几回,最后胃里只剩下酸水,但这葡萄干意外的入口,让他感觉活了过来。

      丫鬟只见这平日运筹帷幄的美青年缩在被褥里,脸上一点肉都没有,嘴唇几乎和皮肤一样惨白,心里难受得要死。她偷偷擦了擦眼泪,出门要为他取些热蜜水,撞上郡主进来,红着眼睛请了个安便走了。

      小郡主一进来就激动地抓住他的手,“我哥醒了!”

      花栏正在看《永不言弃》,回过神来好一会儿才认出她。小郡主见他目光涣散,活像弥留之际的人,便又湿了眼眶,郑重道:“先生深恩,我章家无以为报,唯有、唯有……”

      花栏一个激灵,生怕她一个不慎重就以身相许了,虚弱地抢白道:“为人臣子,自当上得刀山,下得火海,雨里雨里来,火里火里去。”

      小郡主一脸“我都懂”的表情,爱怜地瞧着他苍白的脸蛋儿,说:“我心知你与哥哥情深义重,只是你们以建立功业为先,但你要知道,我是双手赞成你们在一起的……”

      系统:她是什么绝世小聪明蛋哦。

      花栏差点没昏过去。

      他的所有解释都被郡主的“我都懂”系列表情噎了回去。

      班途前段时间的作为对他称得上恶意十足。昨日他上门来负荆请罪,直把他捧得天上有地下无,他只看出一半的诚意来。

      还需承认,封锁消息和处理善后方面班途做得无可挑剔,他是个很有手腕的人。在他和章渝都无力统领之时,花栏委实想不出旁人来代理大局,群臣亦然。

      他只能选择信那一半的诚意和章渝对班途的提携之恩了。

      #

      陈齿皱着眉头读着信上的内容,手上的金著转得越来越快,最终脱手而出,钉在门边的木板上。

      池思远刚巧从外面进来,后怕地看了一眼耳边深深钉入木板的筷子。

      陈齿喃喃自语:“他花栏就那么稀罕那小子?本王究竟差在哪?年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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