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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chapter4 ...

  •   郁欢起了个大早,从小到大的经历然他的身体亏虚得可怕,一到冬天,就像一块移动的冰,他还是第一次,起床后感受到了暖洋洋的感觉。

      不过片刻,他反应过来自己是被另一个人搂在怀里。

      可能是太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暖了,郁欢甚至有一点舍不得,他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那个人,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来不及了。

      贺忱轻轻在他眉间吻了一下,低沉又略带沙哑的声音轻飘飘地钻进了郁欢的耳朵,“早安,哥哥。”

      熟悉的吻,熟悉的话,熟悉的怀抱,将心不在焉的郁欢扯回了好多年前。

      贺忱将贺欢带回贺家的别墅,他也不管贺欢脏不脏,一路都细心地牵着他的手,仿佛对待心尖至宝。

      在这个貌合神离的幸福家庭中,一家子见了面也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各自回了自己的屋子。

      贺忱细心地为贺欢清理了身上的污垢,给他套上了自己的睡衣。

      十六岁的贺欢瘦得可怕,穿着十二岁的贺忱的衣服一点也不会大。

      贺忱为贺欢吹完头发,做完护理才去清理自己。
      对比清理贺欢的方式,他对自己的身体十分简单粗暴,简单清洗后就出来了。

      贺欢乖乖地坐在床上,看到贺忱出来就露出一个毫不吝啬的笑脸。

      贺忱觉得自己空荡了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寄托,安稳得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几步走到床边,贺忱随手将浴巾扔在一边,浑身赤/裸地躺在床上。
      湿漉漉的头枕着贺欢的腿,独属于贺欢的暖暖的香气如春风一般抚慰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紧绷着的大脑不由得放松了下来。

      贺欢无师自通地打开了吹风,开着最小档的风为贺忱吹头发。

      贺忱最开始还会细细感受灵巧的手指在发丝间穿梭,没多大一会,他便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待到头发差不多全干了,贺欢收好吹风。
      他呆呆地打量贺忱的睡颜,一边想着这世界上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人,一边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两个人晚上怎么搞得,睡着睡着便裹着被子滚到了一起。

      一个人从没有睡过这么软和温暖的床,一个好久没有这么放松过,两个人一觉睡了个昏天地暗。

      第二天,贺欢醒来时发现自己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好半晌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呆呆地看着贺忱。

      贺忱不知什么时候也醒了过来,在他眉间落下一个吻,“早安,哥哥。”说完,便又闭上了眼。

      又过了一会儿,贺忱才睁开眼睛说道:“这是早安吻,我吻了哥哥,哥哥也应该要吻我才是。”

      贺欢学着贺忱的样子,在他眉间印下一个珍之又重的吻。

      少年贺忱的脸逐渐成熟,变成现在几乎与当时一模一样的情景。

      贺忱好不委屈地说道:“我吻了哥哥,哥哥也应该要吻我才是啊。”

      郁欢毫不犹豫地推开贺忱,下床洗漱。

      贺忱撑着头,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懂贺欢,不管多少次,贺欢都会重新栽在他手里。

      ·

      又过了两天,刘影这边的情况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他完全不知道郁欢在那栋屋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出来过?

      刘影照例坐在宾馆的窗户边,这是他精心挑选的位置,可以看到那栋小楼的情况,暂时做不出什么行动,他就只能整日整日这样盯着。

      很快,刘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一个举着摄像机的人正在小楼附近调整镜头四处拍摄,但不知不觉中,他几乎把整栋小楼的情况都拍了进去。

      刘影立马拨打了周化的电话,“小楼旁边那个鬼鬼祟祟的摄像师,跟着他,他肯定有问题。”

      ·

      阳台上,藤椅与落地沙发并排摆在一起,前方的小桌上,一黑一白两个马克杯都装上了暖乎乎的热可可,白色的雾气腾起又消散,氤氲出几分温暖的氛围。

      削瘦的青年躺在藤椅上,身上盖着薄薄的羊毛毯,手里捧着一本小说,整个人看起来又温暖又慵懒。

      沙发上的人亦是懒懒地躺着,却是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热切地注视着郁欢。

      “哥哥?你是不是睡着了?”

      郁欢没有回答,这是对方的惯用手段,是他从曾经的经验里总结出来的。
      贺忱就是这样,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话题,一旦回答了他一句,就会不知不觉被他卷入编造好的漩涡。

      贺忱慢慢站了起来,轻声道:“哥哥,你真的睡着了啊?”好似真的害怕会把郁欢吵醒了一样。

      郁欢冷冷地看着贺忱,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眼神自觉停下。
      谁曾想,贺忱全程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仿佛真的只是以为他睡着了。

      他已经将羊毛毯掀开了一个小缝隙,温热的指尖带来一阵热气。

      郁欢将书脊狠狠砸向那只手,贺忱躲闪不及,被砸了个正着,痛得倒吸了一口气。

      “哥哥,你为什么突然打我啊?”

      郁欢没空看贺忱表演,他知道,以贺忱的本事,要躲开自己是轻而易举的事,绕来绕去,就是想让他开口罢了。

      “真的好痛啊……”贺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哽咽,眼眶也是红红的,像是一只被人欺负得狠了的小狗。

      奈何郁欢根本不看他的表演,直接把书盖在了脸上。

      “哎,小白菜啊,地里黄啊,哥不疼啊,也不爱啊……”贺忱在一旁哼哼唧唧了半天,郁欢愣是没一点回应。

      贺忱眼尾还红红的,被泪水洗过的眼仁像是琉璃珠一样干净,可惜此时无人欣赏这份美丽。

      盖在脸上的书不断传来清新的石墨香气,不知不觉中,郁欢竟这样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已经被贺忱抱到了床上,天色微微泛黑,应该已经五六点过了。

      郁欢身体还有些疲软,掀开被子的动作都显得懒洋洋的,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

      贺忱正在客厅里看文件,看来他也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悠闲。

      也不知他是看到了什么,似乎有些烦躁,把笔扔在桌上甩了甩手,露出一小截蓄满力量的手腕,横七竖八的伤口为他增添了几分野性。

      ·

      雪地靴将地面踩出一个个一指深的鞋印,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野兽咀嚼骨头时发出的声音,在夜里更是无比瘆人。

      穿着军绿色面包服的男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提高了速度,后面慢悠悠的细碎脚步声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他意识到自己确确实实是被跟踪了,急忙加快了速度。

      后面的人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

      两道身影在雪地上匆匆前行,紧张的气氛像是一根被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开。

      终于走到了路口,男人提高速度转过弯,跟在后面的人也急匆匆转过弯,却发现他跟踪的人就这样消失在了大街上。

      夜间的雪又大了不少,寒风刮在身上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刀片,让周化的心冷到了极致。

      周化打开手电筒,顺着脚印往前走,那个人的脚印最终停留在路边,整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周化一脚踢在旁边的台阶上,掏出手机给刘影打了个电话。

      “你在哪?”

      “我在小学上路的路口,出什么事了吗?”

      “他不见了,脚印只有一百米左右的样子,突然就消失了。”

      “我们先往中间走,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风声透过手机呼呼地传到了对方的耳朵里,两层风声一层吹在身上,带来身体上的疼痛,一层打在心里,让人不由生出绝望的情绪。

      这件事还得从刘影发现那个摄影师开始说起,当时刘影打电话让周化盯着点他。

      那个摄影师几乎一整天都在小楼附近绕,显然目的也是里面的某个人。
      直到天色全黑,小楼里的灯全灭了摄影师才离开这里。

      刘影决定把他截下来,说不定可以得到什么消息。

      两个人计算得好好的,摄影人要到镇上唯一一个旅馆,肯定要经过没有岔路口的小学上路,到时候周化在后面追,刘影就在路口出其不意截住他。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一个大活人竟然会就这么消失在路上。

      刘影和周化已经在路中段碰头了,皆是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连之前的脚印也被大雪重新覆盖,那个摄影师就像真的就这么人间蒸发了一样。

      “一个大活人,肯定不能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刘影有些烦躁地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没有点燃,“他肯定有同伙,把他带走了,也许他们就在这里某间房子里看着我们。”

      “可是我们之前已经来看过了,这里的房子都是当地居民自己修的啊。”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次确实是我们被耍了。”

      人家哪里是没发现他们,只是懒得理会罢了。

      先是一个开着百万豪车、带着一群保镖的贺忱,现在又来一个能力强悍到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从大街上消失的人,郁欢身边的都是些什么怪物?

      两人心思各异地离开了这里,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回到旅店门口,周化却顿在了原地,刘影回过头,“怎么了?”

      “突然想去看看贺欢,你先回去吧。”

      周化来到小楼前,贺忱的戒心还真是有够强的,这么寒冷的晚上,竟然也让保镖站在外面硬生生守着。

      周化站在原地,不知不觉中,意识便飘远了。

      记忆中,也是这样寂静寒冷的冬夜,一声闷响把周化从梦里拉了出来,他满头大汗地从床上坐起来,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一样。

      周化打开窗户,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照亮了水泥地板上面部朝下的身影,暗红的血从她身体下面蔓延出来,又被月光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外衣。

      他张了张嘴,却觉得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滚烫的泪水落下来,被冬夜的风一吹,瞬间便叫人凉到了心底。

      周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他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让自己脑子重新清醒过来,正打算离开之际,周化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像是野兽潜行将雪踩得“咯吱”响的声音,又像毒蛇□□时皮肤摩擦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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