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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重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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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可轻抚镜中的自己,正在愣神,突然听到卧室门口传来声响,“卡啦,卡啦,”两声,接着咚咚的敲门声传来,“可可,可可起床了,这孩子,怎么锁门了。”
这个声音,是封月的!
阮可放在镜子上的手控制不住的用力,指节发白,封月的声音,那以前种种都不是做梦,是自己重生了!重生到了封月母子来家里的那一年。
门口的敲门声还在响,阮可呼出一口气才应声,“阿姨,我起来了。”
封月带笑的声音传来,“收拾好了就下来啊,阿姨做了你爱吃的。”
阮可迅速收拾好了情绪,连不似少年的眼神也收敛了一些,虽说再也不会像十几岁时那样眼里都是光,但至少不会被别人看出端倪,尤其是这些‘家里人’。
收拾了书桌上的书本,拎着书包下楼,已经做好准备面对这些人,可突然看见还是会心口一悸,父亲亲情缘淡薄,他只需要优秀的继承人,有了alpha儿子后,自己的存在就变得薄弱起来,而母亲胆小懦弱从没主见,自己分化为omega后在父亲的冷落中渐渐沉珂缠身,早餐桌上基本都不见她的身影。
不管心里怎么惊涛骇浪的翻腾着,他表面上一片平静,吃完了早餐司机送他跟封南去学校。
上辈子,自从跟封南同校,自己好像就被所有人慢慢孤立了出来,甚至到高三毕业时,毕业合照都没人愿意跟他一起照了。
不可否认的是,封南的确长得很好看,一双桃花眼里仿佛住着一汪清泉,一颦一笑间都有着水波流转,小巧精致的鼻子,还有隐隐透着粉色的唇瓣,每一个五官拆开来都这么好看,更遑论组合在一起。
封南转校到八中时,就立马成了公认的omega校草!
阮可不确定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时候了,以前,他将封南视作亲生哥哥,信任他,维护他,自己有的都可以跟他分享,可封南却将他视作跳板,目的在于成为阮家真正的孩子。
只要毁了阮可,他封南就是阮家唯一的omega,所有注意力都会集中在他身上,所有想要跟阮家联姻的alpha也都会只看到他一个人,那他就能随意挑选优秀的alpha,任何人都不会成为他更上一层楼的阻碍。
站在校门口,阮可不由的鼻子发酸,曾经那些灰暗的日子,陷在泥沼里看不到一丝希望,现在又回到了青春少年时,一定不要再过那样的日子!
封南拍了拍阮可的肩:“走啊,愣着干嘛。”
阮可摸了下鼻尖,跟上封南,幸好记得自己在哪个班,高二三班的班牌泛着金色的光芒,踏入教室的那一刻真是恍如隔世,到现在,他终于从那种迷茫眩晕里缓过神来,重生带来的不真实感也开始渐渐消退。
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改写,那些惨痛的经历都还没有发生!
坐到自己座位上,他雀跃的擦拭桌椅,认真的将桌椅角角落落都擦拭干净,抚平每本书上的褶皱,细心地犹如对待珍宝。
一天的课程下来,其他人都觉得疲累,只有阮可,精神奕奕,若是有细心的人观察,就会发现,那双死寂沉默的眼里,出现了细碎的星辰。
下午快放学时封南找了过来,封南校服外套上好大一片水渍。
“可可,我刚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弄湿了校服,但等会我要去排练,你能不能跟我换一下衣服?”封南抓着阮可的手摇摇。
封南抓着阮可的手,脸上带点可怜兮兮的意味,周围的同学见了都不由的被那张脸吸引,一个女生激动的抓着她同伴的手,“啊啊,我要死,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受不了,受不了,快看看我是不是流鼻血了?”
女生的同伴也同样激动,“真是太好看了,为什么他是omega,让我一点机会都没有,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哪个alpha啊!”
阮可点点头,跟封南换了校服,提着湿校服回了教室。
回到座位,不由的思绪飘远,换校服这件事突然就将两个平行世界连接了起来,前世阮可也跟封南换过校服,而那天他救了一个男生,不巧的是惊慌失措下他将那件校服上的铭牌也遗落在了现场。
阮可回家后还曾心有余悸的跟封南诉说放学后的遭遇,但他不知道的是,因为那张身份信息铭牌,又因为知道了前因后果,封南完全代替了他成为了权家少爷的救命恩人。
阮家是白城数一数二的富商,近十年来生意越做越大,生意不但在竞争激烈的白城站住了脚,还将商业版图越扩越大。但相对于阮家这种父辈才开始发家的人来说,权家这种经营几百年具有雄厚资本的大家族,还是渴望而不可及的,而被权少爷欠了一个人情的封南,带给家族的利益也足够让人眼红。
阮可不由的笑笑,这一次,要是先断了权少爷这条路,不知封南的人生又会有何改变。
因为封南要排练节目,阮可让司机等在校门口,他沿着那条熟悉的路慢慢走回家,经过一家网咖时听到了旁边小巷子传来声音。
果然!
阮可探头看了一眼,然后不慌不忙的从书包里掏出报警器,对着小巷子大喊一声“我报警了!”拉响的报警器丢了出去,小巷子里打人的几人明显顿住了手脚,不断传来的警笛声让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绷不住了,带头的那个泄愤般又踹了权家少爷一脚,才慌慌张张跑了。
看着好几个混混四散逃开,似乎没什么危险了阮可才慢慢走过去,被围殴的权家少爷捂着腹部,靠着墙撑坐起来,白色T恤上熏染开一片血渍,阮可吃惊道“你被利器伤了?”
看到那一大片血,阮可手忙脚乱的拨打急救电话,刚说了一句,突然权柯大喊一声,“小心!”
阮可瞬间头皮发麻,向着权柯的方向躲了一下,下一刻肩胛骨就被狠狠砸中,断裂的砖头有一半落在眼前,他不禁有些庆幸,还好是块砖,要是刀就糟了。
还没庆幸完,后背上就被踹了一脚,这一脚力极大,他被踹的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后背一片火辣辣的疼,踹了阮可一脚后,打人的小混混匆忙跑了,估计是气不过回头补刀的。
阮可有点懵,明明上辈子自己扔出报警器后什么都没再发生,为何这次变了,还莫名挨了打!
被甩到一旁的手机还在通话中,那边焦急的“喂,还在吗,需要报警吗”之类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揉揉被砖头砸到的肩膀,他起身对着手机那头说出了地址。
见权柯还坐在地上,阮可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这么多血,是被捅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按住?”
权柯往地上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有点戏谑的开口,“胆子不小,你是个o吧,没搞清楚状况,就敢过来?”
“我是看到人都跑了我才过来,没想到又回来一个。”阮可低头摸了摸鼻子。
“你叫什么名字?看你的校服,你也是八中学生?哪个班的。”权柯问完便往起坐了坐,结果牵动了伤口,疼的丝丝抽气。
阮可扶他坐正,“你别动了,救护车很快就到,我叫阮可,现在高二。你呢?你叫什么名字?”虽然知道知道权柯此人,但那都是上辈子的记忆,而作为现今十几岁的阮可来说,单纯又稚朴是不会认识一个班级以外的陌生人的。
权柯没来得及开口,一辆豪车一个急刹停到了小巷子口,车上急匆匆下来一位夫人,打扮的珠光宝气,保养有加的面容上几乎没有细纹,虽说满是担忧的脸上挂着泪,也丝毫不妨碍她是个美人的事实,阮可觉得她甚至要比美艳的封月还要漂亮几分。
妇人一看到权柯眼泪刷一下就下来了,颤抖着跪坐在地上,想帮儿子按住伤口又怕碰疼了儿子,只能看着晕染的血渍大颗大颗的掉眼泪。
权柯笑嘻嘻的安慰母亲,“哎呀,妈,别哭啊,伤口不深,就破了点表皮,我没事。”
随着豪车的到来,救护车也赶到了,一群人呼啦啦来,又极快的走开,阮可沿着街道慢吞吞走回家,到家时甚至比留校排练的封南都要迟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