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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文若子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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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无法左右未来的轨迹,朋友说:温言,原来爱情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法左右且多变的东西。
卡布奇诺加一勺二锅头你知道是什么味道吗?
我喜欢在半杯白酒里兑半杯红茶,酒的辛辣会淡一些,多的是涩口的味道。
十八岁时整个天空都是蓝色。
二十五岁时天空开始有其它颜色。
三十岁时不再在乎天空的颜色,因为自己已经习惯黑夜。
忽然想起文子,15年路过温州时候我们一起吃饭,她问我,“人迷茫时候该怎么办?”
我摇头,讪讪地干笑,“我不知道,因为我也没有走出迷茫的困境。”
她惋惜地摇头,似乎是自言自语一般,“连你都不知道,那我该问谁?”
“什么?”
“没……”
后来离开温州我们再也没有见过,最多的是在□□保持着每天的聊天问候。
我们是最陌生的人,却又彼此鼓励着对方勇敢的生活,相隔千里,蓦然回首彼此竟是最好的朋友。
有时候我会庆幸,所幸我们早已过了年少时冲动的年纪,可以牢固地保持着彼此之间微弱的联系。
“狗子,过几天我要去你那边出差,记得安顿我!”
文子半夜给我发信息,接着电话打过来,我听的出她声音里的喜悦,“狗子,好多年不见,你不会不见我吧?”
望着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三点,我迷迷糊糊地回应着她。
“狗子你那边是不是凌晨?”
“狗子你现在怎么样?”
“狗子你有没有女朋友?”
她声音忽然有些低落,“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对不起……”
我猛然清醒,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跑进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没有,怎么会,什么时候过来?”
她电话里的声音变得沙哑低落,“对不起……我就是觉得太过兴奋……”
文子是我在游戏里的一位朋友,‘文若子笙’所以我叫她文子。
很久之前旅游路过温州时候我们见过,文子是典型的南方姑娘,声音甜美,长相清纯可爱,外表的大大咧咧掩饰着内心的孤独。
无论游戏中还是现实中,她的存在就真的如她的外号一般,渺小让人忽视。
当一个人漂泊久了看到有一处可以停靠的岸岛时,她的不安才会有处安放,而我或许就成了她在网络中可以暂时停靠的岸岛。
从最初的无话可说到后来的无话不说,文子早些年分手患了抑郁症,手腕上至今还有割腕过的伤痕。
用她的话讲,这道伤痕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过去岁月里太过天真的自己。
文子刚毕业那年在南京工作,情窦初开的年纪喜欢上了公司里大她五岁的男同事。
可她不知道,她爱的人早就结婚生子,跟她在一起不过是婚外的偷吃和刺激。
后来那个男同事的妻子闹到公司,文子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是被玩弄感情的小三。
那天众目睽睽之下她一个人背负了所有不堪的侮辱,所有人的指点让她崩溃绝望。
为什么自己明明是受害者却要被人当作是插足别人婚姻的小三?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自己?
那天她离开公司再也没有消息,再后来她回到了家乡,那里没有人知道她的过去,也没有人会揭开她最深处的疤痕。
那之后文子再也没有穿过短袖,因为手腕那道触目惊心得疤痕太过耀眼。
有的人喜欢黑夜却又害怕黑夜,她喜欢黑夜的寂静,她害怕黑夜里浮现脑海的记忆。
有的人喜欢喝醉却又害怕喝醉,他喜欢醉酒时的朦胧,可又害怕醉酒后的失态。
矛盾却又日复一日地折磨,等到花开,她望着阳光下盛开的海棠笑着说,“温言,你知道海棠的故事吗?”
张爱玲有三恨,其中一恨便是海棠无香。
我不知道她是指什么,我不敢说,因为当你愈发小心翼翼地接近一个人时候,你才会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胆小。
果然没几天,文子按照我给她的地址找来店里,她披散着长发,慵懒宽松的长裙配着裙带顿时吸引了店里所有人的目光。
文子一眼认出了我,手里提着带来的蛋糕,“生日快乐。”
你知道人在最感动的时刻会是怎样的吗?
你知道当一个人在异乡得到一份久违地关怀会怎样的感激?
“还好,紧赶慢赶没有迟到。”
文子吃着蛋糕坐在沙发上,她翻看着我放在茶几上的影集,“没想到你跟之前模样变化这么大。”
我笑着递给她纸巾,又倒了一杯饮料放在她面前,“这么多年不见,你变化也蛮大的。”
“都有什么变化啊?”
文子伸手抹掉嘴角的奶油,拿过橙汁喝了口吧唧一下嘴巴,“真奇怪你为什么总是不刮胡子呢?”
“习惯了吧,大概因为总是忘记。”
我摸着自己下巴的胡子,当一个男人不再在乎外表光鲜时候,无外乎两种,一种是已经成功,另一种便是放飞自我。
而我,是属于后者,不再在乎太多世人的目光,不再活在别人的意愿里。
我只想活在当下,苟且于眼下的阳光中,苟且于眼下离别,苟且于过往的悲伤。
“我的变化是什么呢?”
文子好奇地盯着我,她的眼睛很美,眼眸灿如夏花。
“变丑了。”
文子瞪大眼睛,一脸愤恨地咬了一口蛋糕,“温言你知道你哪里最可恶吗?”
“哪里?”
“哪里都可恶!”
“温言,我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渴望婚姻,更多的是喜欢一个人独处。”
“温言,为什么你的名字这么好听?”
“不知道。”
“温言,你有没有为自己做过的事情后悔?”
“后悔,但没有做错。”
“温言这朵花好可爱,它叫什么名字?”
我望着阳台粉嫩丰满的多肉笑着说,“初恋。”
“温言你知道孤独吗?”
我将桌上东西收拾干净,又替她铺好床被,“就像在漆黑地夜里抬起臂膀就能拥抱黑暗一样,说不清是拥有还是孤独,对吗?”
文子点头,吃掉手里最后一口蛋糕后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哈欠,“也可以这么说吧,一个人久了就开始厌恶两个人的生活。”
我累成一团,坐在地上认真想了想说,“可惜这是充满欲望的时代,不然你一定是第二个李清照。”
文子的眼睛让我想起席慕容的一首诗:
浮华一生,淡忘一季。
空有回忆,打乱缠绵。
笑容不见,落寞万千。
弦,思华年。那些年华,恍然如梦。
亦如,流水,一去不返。
不泣离别,不诉终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