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尾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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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开了很久，一直从白天开到晚上，后面还有个颁奖仪式，很多人上去领了奖，有些不在现场，就只是放了照片。
向斯看见很多熟人，突击队204更是全队都在，就连楚时也被奖赏了，虽然奖不大，不过至少所有参与过突击队任务的人，基本上都在册。
但是没有向斯和闻千旸，他们只是被提了一嘴，跟大门那边守门一年了的大爷，算是一波的。
那大爷还就是在门后扫地的。
当然向斯也知道不能瞧不起扫地的，他只是觉得有点亏欠闻千旸。
闻千旸告诉他不要介意，回家收拾行李才是要紧事。
向斯觉得有道理，大会一结束，很多人还没反应过来，犹自沉浸在慷慨激昂的情绪之中，向斯和闻千旸就直接溜走了。
他们回到安置点，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聊天，聊着聊着，聊到广播的事情。
闻千旸再三权衡，问出了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我的广播，你到底是听到哪些话，才决定回来的？”
向斯装行李没闻千旸装得整齐，就只是挨个把柜子打开，把要带走的东西拿出来，递给闻千旸，他伸出手将一双鞋子递过去，闻言一愣，疑惑道，“什么广播？”
“你没听见？”闻千旸讶异，不过回想了一下，那天袒露心意的时候，向斯确实没说自己在路上听到广播的事情。
向斯更懵逼了，“听见什么？”
“……没事。”闻千旸笑笑，压抑住心底翻腾的情绪。
原来你没听到我给你的广播，原来你是自己做出的决定。
我一直以为，你是为了我说出口的那些承诺，或是明白了我的心意，甚至也想过是因为别的什么。
但原来，你是在无法确定我心中所想，也无法确定自己心意的情况下，就回头来爱我的。
闻千旸想起向斯脖子至今还存在印记的齿印，那仿佛是某种蜕变的证明。
蓦然间，闻千旸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心疼。
“怎么了？”向斯俯下身子，仰头看他。
闻千旸捏捏他的脸，说，“没事——把那副手套给我。”
“哦。”
向斯没有在问，依言做事。
那天很多人晚上都睡不着觉，抗体研究成功，意味着之后他们就不怕被丧尸感染了，突击队战斗也不用畏手畏脚，城市和社会秩序很快就能重新建立。
一切都只会像一场噩梦一样，跟很多很多事情，湮灭在历史长河中。
有些有点手段的人，还特意弄了点酒出来，打算放纵一下。
其中一个知道闻千旸的事情，可惜他明明有功劳，却只落了个苦劳的命。
于是拿了一小瓶白酒送给他，算是一种慰藉。
闻千旸反正也要走了，就将这好意收下。
晚上收拾好一大半的行李，闻千旸才突然意识到今天就是除夕夜了。
快到十一点的时候，闻千旸将白酒兑了水，坐在一处能看见月亮的窗口旁，跟向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边喝着酒等十二点到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酒一点点变少，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向斯脸上通红，呼吸深重，靠在闻千旸肩膀上，一副要睡过去的模样。
闻千旸知道他醉了，却没想到向斯居然酒量这么差，伸手捏住身边人的脸，无奈道，“别睡，还有半分钟就十二点了。”
“为什么一定要等，”向斯离困死就那么一点，早闻华夏人对新年节日，今天算是体会到了，他含糊地说，“我好困。”
虽然心理状况有所改善，但是他也不太喜欢被人太过亲密触碰，如果是闻千旸，清醒的时候尚且可以忍耐，现在喝醉了，便毫不客气地把人家的手打下去，然后霸道地又把头靠在人家肩膀上。
“我们俩第一个过的年，”闻千旸也不介意，看着手里的终端，轻声说，“乖，还有二十秒。”
可能是“我们俩”这句话过于黏糊，向斯仿若在梦中，几乎醉的不省人事，他迷茫之际，用很轻的声音问，“你爱我吗。”
向斯问了一个问句，却没有问句的语气。
闻千旸还没来得及醉，侧头很温柔地看着他，轻声回答，“很爱很爱。”
向斯微微仰头，眯着眼，“真的吗？”
“真的。”
“那我们去死掉吧。”向斯语出惊人，面上却还是醉醺醺的模样，“这样最爱我的你，就可以永远留下了。”
闻千旸浑身一僵，默默叹了口气。
心理治疗任重而道远。
他摸摸向斯的小脸，回答说，“可是明天的我更爱你，后天会更更爱，把以后更爱你的我留下，不好吗？”
向斯没法思考这么高深的问题，只好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觉得说的有道理。
然后他打了个哈欠，一边遗憾地说“好吧”，一边把腰间的枪解下来。
闻千旸：“……”
他哭笑不得，低头看去，发现时间早已过了十二点。
闻千旸不禁回想了一下，想推算出十二点的时候，他俩对对方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他难得浪漫一次，还不知道今年向斯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不是“那我们去死掉吧。”
更没有想到新年第一天，他们聊的第一个话题就是是不是去死。
而且那个罪魁祸首，已经往后一倒，躺床上睡着了。
难得这么没心没肝，好像一点警惕心都没有的小朋友。
闻千旸也睡在向斯身边，花了半个小时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安心睡觉——
向斯醉醺醺的，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感觉，还是不折腾了。
作者有话说第86章 尾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