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只好谈恋爱》微小生kin

35、男朋友

　　不足一百米的地方一大波丧尸正在快步走来。
　　因为丢失了目标，它们像是急速行驶的公交车，没法刹车只好惯性地无目的地往前跑着。

　　而就在丧尸部队南侧，距离稍远的地方，向斯像是跟在猎物身后的老虎，踩着战地靴的双脚轻拿轻放，枯黄的树枝和柔软的土地都没有发出太大的声音，甚至都湮灭在沙沙的风声里。
　　他想尽快赶到一个掩体后面，这样能错开丧尸的视线，谨防距离太近时，因为体温被丧尸察觉。

　　他向来自信自己伪装的能力，别说是骗过丧尸，就是智能动态监听机器他也是不屑的。

　　“方向！”
　　“不动了，在你左前方。”
　　——如果不是有这俩人一直在向斯耳边聊天的话。

　　说聊天也不太合适，其实是李蒋明正在帮助闻队来抓自己。

　　向斯很想摘掉耳机，但是又怕向上次一样把耳机弄丢，于是他只能忍受着几乎算是颅内响起的干扰噪音。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闻队一说话，这种噪音的感觉就格外严重，他都能感到自己整个背脊发麻，恨不得直接把头盔给摘了。

　　不过也没关系。
　　向斯专心致志地看着离自己还有一米的掩体。
　　再忍受一会儿这种干扰，很快就好了。

　　丧尸的队伍的速度几乎肉眼可见的慢下来，没有的目标的他们就像是空气中的浮尘，而猎物就是飞来横祸的呼吸，没有呼吸，浮尘就只能四处飘荡。

　　向斯尽量放轻自己的呼吸，猫着步子躲过丧尸没有焦距的腐烂眼球。

　　“我看到他了！”
　　带着微喘的清亮磁性的男声仿佛平地一声雷，向斯猝不及防地下脚重了几分，刚好没有仔细思考落地点的脚下是一根枯老的树枝，清脆的声音刹那响起，丧尸们的眼睛仿佛活人似的有了焦距。

　　向斯忍不住呼吸重了几分，转头跟丧尸群对上了眼睛。
　　不经任何思考的丧尸的脑子显然反应更快，向斯拔腿就奔向掩体后的动作稍慢一步。

　　丧尸跑过来只需要两秒钟，向斯躲在掩体后面，一只手拔出腰间的手枪后踢脚上了膛，一只手点了点头盔侧边的按钮，趁着丧尸绕过掩体的时间空隙，最佳逃跑路线已经在向斯的脑中形成。
　　他沉默不语地朝一个转身就跑，乍一看几乎数不清的丧尸在他身后手脚并用张嘴狂吼！

　　“我应该是影响到他了……”闻千旸懊恼地轻声说，“他的方向。”
　　李蒋明立刻说，“加油站——他回去了。”
　　“路上有困难吗？”听到向斯会回去，闻千旸松了一口气，蹲着时都紧绷的腰背都缓和了些许，他慢慢往后退，除了顺手用消音的手枪解决几个跑得快的丧尸，其他什么动作也没做。
　　“没有，呃……”李蒋明突然犹豫起来。
　　“怎么了？”闻千旸举枪的手都顿了顿。
　　李蒋明啧啧称奇，“向斯同志可以啊，我都怀疑是不是这届丧尸不行啊，跑的真慢，没一个能打的。”

　　闻千旸：“……”

　　闻队哭笑不得，算了算时间和进度，也差不多是时候了，于是他调整到全队频道，“严利，加油的情况怎么样？”
　　“刚刚关强抽空换了一桶，满的那桶我守着，要赶紧送回车上，剩下的两桶一个还差五分之一，一个只到一半。”
　　“关强，情况？”
　　“我在正东方的便利店里，丧尸危险度1.05，全系0.1。”关强喘气很严重，言语表现出与平常憨憨的样子完全不符的状态。

　　“注意警戒恢复体力，向斯和我会尽快赶过去，关强往南走，吸引丧尸注意力，我们回去会捎上你，路上注意安全，严利掩护油桶。”
　　所有人都给了个回应，只有向斯安静地像是没听见一样。

　　闻千旸只好最后说了几句，挂断全员频道，提枪往加油站的方向跑。虽然李蒋明说了那些丧尸都跑不过向斯，但是还是依然让他有些担心。

　　很显然这种担心是基于对向斯的不了解，很快通道里突然出现向斯带着点微喘和兴奋的声音，“严又利，帮我把门口那个秃顶的弄死。”
　　通道里沉默了一下，严又利清了清嗓子，“行倒是行，你要干什么？”
　　“我要进超市，”向斯淡定道，顿了一下还补了一句，“别告诉队长，他还在赶来的路上。”
　　这次严又利停顿了更长时间，然后带着点笑意说，“好，我不告诉他。”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明明两个人通道共享，向斯却不知道，说不定他只是以为闻队频道一直对他开启。
　　闻千旸哭笑不得，也按捺不住，只好尽量轻声地，让其有准备地说，“我听得见。”
　　几乎是立刻的，通讯频道里传来奇怪的碰撞声，沉闷而有力，还伴随着闷哼。

　　向斯不太喜欢跟任何人谈太多话，所以跟严又利应该是通完话就挂断而已。

　　那这一声基本上就是向斯发出的，想到向斯就在超市旁边，很有可能已经开始进入超市偷东西了，面对随处有可能冒出来的丧尸的到处都是的病毒隐患，闻千旸再一次为自己的莽撞感到抱歉，“你没事吧？”

　　闻千旸猜的没错，的确是向斯发出声音的，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他又窘迫又烦躁，不太明白为什么队长会听到，也清楚地知道自己潜入的时候受惊摔倒的场面肯定也被远处的严又利看到了。
　　向斯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摔落在地上的匕首和其他小东西都放回身上，然后略有气愤地将耳机摘下也塞到腰间。

　　严又利笑了两声，调了频道跟闻队告状，“你把向斯同学吓着了，他把耳机摘了。”
　　“……”闻千旸叹了口气，“他没扔了吧？”
　　“没有。”

　　那就行，自从向斯弄丢了一个耳机之后，闻队就一直用一个，后来在基地将那个回收，然后申请了一对新的。
　　闻队一直没有给向斯申请，而且向斯也说了自己不喜欢戴。
　　所以向斯跟闻队凑起来就一副耳机，要是再丢可就不好交代了。

　　向斯也不是个胆小的人，怎么这么不经吓？
　　闻队带着疑惑加快脚步，也联系不上向斯，只好让严又利上点心。

　　虽然在严又利看来他根本不用操心，他全程很想搭个手，但是秉着非必要不浪费子弹的原则，手痒的他出手都很谨慎。
　　正因如此，他发现向斯的行动压根没有什么迫不得已出手的地方，掩护他进入店里之后，因为本身丧尸数量就不多，向斯只要警惕被自己动静吸引过来的，同时避免动作太大吸引更多丧尸过来就可以。
　　而如果说丧尸像是明晃晃的怪物，向斯就是百日鬼魂。鲁莽的，没有智慧的，目标清晰的怪物怎么可能斗得过阴翳鬼魂。

　　向斯的出手没有什么技巧，招招致命，简单方便，他躲在每一处可以藏匿的地方，每一次出手都选取最好的时机，能少伸一个手指头，就绝不多伸。
　　这种能力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养出来的。

　　虽然突击队的人对向斯的能力早就知道得差不多，但是这么清晰地看见向斯单独战斗的能力还是头一次，严又利没有惊艳，只有满心惊讶，甚至有点心生恐惧。
　　他跟闻队开了私密通道，可以阻止别人拉集体频道。
　　他开门见山，第一句就是“闻队，你查过向斯吗？”

　　闻队愣了愣，当即就猜出来发生了什么，他先是意识到了什么，但还是装作不懂的样子，“怎么？向斯很厉害吧，我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严又利难得没有插科打诨，就连语气也是严肃的，“闻队，我出过一段时间国执行任务，跟ICPO打过配合，向斯给我的感觉，与当时遇到的一些，一些人感觉很像。”
　　“这，”闻队先是误解了严又利的意思，“向斯应该不是……”
　　“我的意思是，”严又利说完也发现自己的话有歧义，赶紧解释道，“向斯很像是国外的那些雇佣兵，或者是当时我们抓捕的目标，单就向斯给我的感觉，如果说我们抓捕的目标是个小喽啰的话，那向斯就像是个大BOSS。”

　　闻千旸先是下意识地否定，“怎么可能，”然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被个人想法过度干扰了，“向斯既然当过卧底，也许接触类似的人，有相似的气质很正常。”
　　“我说的也不是气质问题……”严又利舔了舔嘴唇，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好白描自己的感受，“我总觉得他不太适合，嗯，就是跟我们一起，你明白我意思吗？我之前没怎么注意他执行任务的样子，今天紧盯着他才发现，他很多的手法跟我们学的完全不是一个路子，他就连解决丧尸都是……”
　　他每形容一下，闻千旸的内心就更沉一分，直到严又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而越说越觉得在胡乱揣测，细思极恐的感觉迫使他赶紧抽离出来，最后补了一句，“我也就是说个感觉，向斯也没做过什么不对的事情，挺乖一人，你心里有数就行，我就是给你打个报备。”

　　闻千旸内心苦笑，你这个报备一打，可是跟埋地雷差不多的性质。
　　但闻队不能说什么，作为队长要接收所有人传递过来的每一个信息，这是他的本职，“我知道了，我会注意，这件事情先别跟别人说。”
　　严又利应下，“那是自然，这点你放心。”

　　切断通道，很快就有人连上，是李蒋明，“队长？连上了？奇怪，刚刚怎么连不上你……”
　　随即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很快略过了这个事情，“有一桶很快就满了，我们得给其他幸存者留点余量，现在没人去换那桶，马上要溢出了。”
　　“向斯呢？”
　　“嗯，应该还在超市。”
　　“把他叫出来，别耽误正事。”
　　“好。”

　　李蒋明理直气壮接通了向斯的频道，喊了两声却只有闻队无奈的声音响起，“抱歉啊，我忘记了，向斯摘耳机了。”
　　“……”
　　闻队想了想，“算了，我很快就到了，再等一会儿，让严又利可以下了，向斯先不管。”

　　李蒋明再次答应。
　　闻队也如他所说，很快就到了加油站。

　　向斯在超市里，很远就看见了闻队的身影，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耳机拿出来戴上，刚戴上就听见闻队的声音。
　　“小心点，咳咳，都停了是吗？”闻队声音很小，显得像是在轻声细语，还有点喘，嗓子也哑，应该是来的比较急，“向斯呢？”
　　耳麦里严又利的声音，隐隐约约的，根本听不清，很快又听见闻队笑了一下，“行，我就找他。”

　　向斯直觉这个“他”指的应该是自己，于是立马将零食都往衣服塞。
　　闻队很快就过来了，一眼看到了柜台里的向斯。

　　向斯还在伸手够柜台里后墙上的一盒巧克力，听到动静先是迅速转头举枪，看到是闻队先是顿了顿，然后立刻转回去原地起跳，强大的弹跳力让他一下子就拿到东西，落地几乎没有声音。
　　向斯将巧克力拿在手里，快步走到闻队面前，率先开口说，“我好了，走吧。”

　　闻队刚刚就察觉了，店里是一点巧克力都看不见了，他内心好笑，没想到自己许下的承诺是做不到了，只好趁着向斯拿东西的功夫顺了几个零食，然后在向斯过来了的时候回答“嗯”，两人便出去了。

　　跨出门的时候，向斯走在前面，身后便是高出半个头的闻队，闻队因为身高优势，低头看去的时候可以看到向斯的一点点的锁骨，不知道为何，原本的着装要求里，衣领应该是整齐的，向斯的却有些宽松。
　　闻队一眼看过去，瞬间被里面一抹很深重的绿色吸引住了眼球，他第一反应是向斯逃跑路上有树叶之类的掉进去，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很危险，丧尸横行的情况下，路边的动植物都有沾染病毒的可能性，虽然病毒裸露在空气时寿命很短，但不可不防。

　　“向斯，”闻队叫住他，伸手摸向他的脖颈。
　　向斯下意识往后躲，但很快被闻千旸按住后背，他其实直接挣脱，但是闻队似乎并没有控制他的样子，他只好忍住不自在。

　　脖颈是人最脆弱的部位，向斯不自在地向后仰头拉开一段距离，倒像是故意将脖颈露出来似的。
　　闻队察觉到他的动作，便注意着尽量不碰到他的脖子，只是从衣领里拿出一样东西，那是一个……翡翠？

　　闻队先是愣了愣，“你什么时候带的项链？”
　　之前明明都没有的。
　　原来是这个，向斯直接往后退一步，吊坠从闻队手里滑落，向斯便把它塞回去，然后轻描淡写道，“有人送的，随便戴戴。”

　　远处严又利突然开通了频道，然后他的声音同时在向斯和闻千旸的耳边响起，“咳咳，二位，麻烦过来帮忙搬一下好吗？”
　　向斯听见便直接转身就走，闻队也没有坚持，压下心中的疑问，与向斯并排的时候，还是说了句，“你皮肤很好。”

　　向斯奇怪地看了队长一眼，没说什么。

　　等三人将油桶都搬上车，闻队先上车启动的时候，严又利悄悄问了向斯一句，“刚刚闻队对你干嘛呢？”
　　他实在是好奇，闻队那动作未免有点太流氓！

　　向斯也不知道，不过他记得闻千旸的评价，于是他也淡淡说，“他说我皮肤很好。”
　　严又利被自己口水呛咳到，震惊了一会儿，连向斯什么时候上得车都不知道。
　　他“嘶”了一声，没法把脑子里温柔多金帅气还特别靠谱的闻队渲染上臭流氓的气质，他只好也先上车，就他一个人坐在后座，看着前座的两个人满脑子问号。

　　这个疑问持续了一路，甚至半路接上关强的时候，他还没有忘却这个东西。
　　等他回到了队伍里，他立刻去找了陈副。
　　“副队，我有个问题。”
　　看着严又利眉头紧锁，颇为严肃的表情，陈零声也直接坐起身，“说。”
　　“闻队跟向斯是不是发生了啥？”严又利脑子里有个想法但还没证实。

　　陈副：“……”
　　他立马又整个人葛优瘫回去，并证实严又利的想法，“啊对，他俩在谈恋爱，多明显的事情啊，别告诉我你是个直男！”
　　“wo——c！”严又利还是被惊到了，然后反应过来，“啧”了一声，伸手打了陈零声一下，“你才不是直男，老子钢铁直！”

　　陈零声笑了两声，找补道，“我是说性格，性格。”

　　趁着闻队还在消毒，其他人都在路边透气，严又利也赶紧爬上卡车，八卦道，“他俩啥时候的事情？你跟闻队是不是在出发前就说这个事情？”
　　“是啊，”陈零声大方承认，“其实本来等你们人凑齐了，路上我就直接跟你们说，反正闻队下口谕了，他不介意出柜。”

　　然后陈零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诶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又很快反应过来，猥琐笑道，“闻队路上干了什么禽兽的事情？”
　　严又利面不改色，夸张事实，信手拈来，“闻队摸向斯，直接伸手的那种！完了还说是因为向斯皮肤好勾引他！你看看你看看，这狗男人。”
　　“woc，”陈副哈哈大笑，虽然知道严又利肯定有夸张成分，但是听到还是很快乐，两个人一拍即合，编排了好一会儿，等大家集合上车的时候，他俩看闻队的眼神都有点不太对经。

　　闻队很明显发现了这两个人不对劲，倒也没放在心上。
　　先是上车离开了这片被他们搅了会儿浑水的地方，在一个更加荒无人烟的地方路上只有偶尔一两辆报废的轿车，没有丧尸的影子。
　　这是一条县道，两边只有矮山。

　　停车后按理来说是开个短时间的复盘会，然后大家解决一下生理问题就可以直接出发了。
　　开会的主要地点在军用卡车上，留一个人在越野上就好。
　　这个人毫无疑问应该是向斯，但是闻队不知道为什么也留在了越野上，一个驾驶座，一个副驾驶座。

　　陈副和严又利更是内心戏十足，他俩让整辆卡车的人都知道了向斯和闻队的事情。

　　会议开始前副队和队长要准备资料，李蒋明要准备数据，所以大概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
　　一说决定开会，向斯就拿出了自己塞在口袋里的巧克力，还没剥开就被还没落座的闻千旸拿走了。
　　向斯肯定不可能让人夺去手里的东西，刚捏紧了巧克力另一只手打算掐对方脖子，就发现抢东西的是闻队。
　　于是向斯默默松开了手。

　　向斯以为闻队是想吃，有点不愿意但也没反抗，只是默默往口袋里伸，想再拿一个。
　　闻千旸制止他，用一种较为严肃的语气说，“别掏了，来算个账。”
　　向斯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地停下动作，看起来倒是很乖。

　　这种听话让闻队稍微缓和了点，先是轻笑了下，把手里的巧克力放在了中控台面上，然后朝向斯伸手，“也行，要不都掏出来吧，一起放上面。”
　　预感不详，向斯没有立刻动作，但看了看闻队，还是都拿出来了。

　　“这些东西呢，现在都归我，”闻千旸慢条斯理地说，“接下来就看你表现，看你今天能不能拿回一个。”
　　闻队自认已经很恶劣了，甚至有些过分，明明承诺给人拿巧克力，没拿到就算了还要把人家自己拿到的抢过来。
　　但是向斯只是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负面情绪，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甚至点了点头。

　　闻千旸心里顿时又觉得愧疚，默默叹气，这可怎么往下训啊……

　　得知向斯贸然行动的时候他是很生气的，不论出于什么立场，他都想让向斯明白一点——团队协作最大的支撑力是沟通，除去沟通的桥梁都是聚众单人作战。
　　但是他不知道该从什么身份去说这件事情，总怕向斯会不喜欢，到时候既没有达到教育的效果又会破坏感情。

　　闻千旸正在措辞，倒听见向斯主动问，“是因为我擅自行动了吗？”
　　向斯也是很抱歉的样子，“我当时忘记自己已经是正式队员了，下次不会了。”

　　擅自行动其实在原来的组织倒不算什么大事，一般来说只要你没破坏行动或者任务，都不会遭受什么惩罚，如果有，那就是惹你上级不高兴了。
　　所以大家一般是有分寸的擅自行动。
　　不过向斯倒是懂得，现在自己所在的地方，的确是规矩比较多。

　　闻千旸顿时什么气都生不出来了，只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嗯，你知道就好。”

　　向斯也点点头，直接向巧克力伸手。
　　没想到闻千旸先一步将东西都拿走，直接往自己兜里放，“不过，该有的惩罚还是要有的。”
　　向斯没想到这一手，也对闻千旸没有防备，所以失了先机。他轻轻皱了皱眉，但是很快又舒展开，好像一点也不介意似的，“嗯”了一声。

　　他像是并不期待自己吃到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也不介意原本自己的东西被他人拿去。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为此生气。

　　不过向斯倒是有一种感觉。
　　他看闻队的脸的时候，总觉得这张脸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

　　闻队不知道自己在向斯眼中颜值降低了一个档次，他本人也带着些许愧疚，想着要不要还回去一个巧克力，全拿走显得自己好像有多馋一样。

　　但是看到向斯望着前方发呆的样子，因为角度问题，显得睫毛很长。
　　闻千旸清了清嗓子，很想亲他。

　　那一次亲吻之后，亲密的，湿润的，柔软的感觉像是头一次吃到棉花糖一样。
　　真的是甜的过头了。
　　他很想再来一次，但是在外面实在是不太安全。

　　闻千旸只好伸手摸了摸向斯的头发，柔软的发丝给了他一些慰藉，“作为男朋友，我是不是不太称职。”
　　闻千旸明显感觉到向斯的好像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
　　闻队先是以为向斯见到自己不自信的样子比较稀奇，于是他笑了笑，说，“对于感情，这是我很不擅长的事情，所以你不用总是把我当成队长，说起来，真的作为队员的话，我反而不知道怎么管你……”

　　向斯听着他这样说，表情越来越奇怪。
　　这表情跟想到闻队跟陈副亲亲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向斯好像遇到了完全不能用逻辑解释的事情。

　　“……什么？”闻队的话渐渐离谱，向斯愣怔地说。

　　闻千旸这才发现向斯的眼神有点过于不对劲，他犹疑地开口，“……什么什么？”
　　向斯咽了口唾沫，脑子里产生了一个想法，甚至出了一身冷汗，“你说，你是作为男朋友？”
　　“我，”闻千旸在对方完全持怀疑态度的眼神甚至整个身体后退的表现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吧。”

　　闻千旸脑子转得快，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你，你知道我们在谈恋爱吧？”
　　向斯睁着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谢谢他不知道。
　　他甚至有一秒钟都无法理解“谈恋爱”这三个字，以为自己真的是前两年在国外待久了，中文过于差。

　　闻千旸一阵无语，他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发展的故事走向，“如果，如果你不觉得我们在谈恋爱的话，那我亲你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除了谈恋爱，是有什么事情会让两个大男人接吻啊。

　　说起这个，向斯总算是眨了眨眼，他想起自己之前对于这种行为的合理……咳咳，合理解释，现在想想，那真是相当离谱啊。

　　向斯磕磕巴巴起来，“我……当时以为，以为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

　　闻千旸还想说些什么，耳麦里传来陈副的声音，“行了闻队，别腻歪了，该开会了吧？”
　　“咳，”闻千旸想起跟陈零声出柜的时候，顿时感觉整个人都热了，双颊都发烫，“好，先开始。”

　　真是悄无声息的丢人啊。